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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硬地挺立在前胸。
韩光夏的视线在文子启的胸前停留了片刻,转向查看其他地方是否有伤。
孙建成吐出一个泡泡似的白雾烟圈,不耐烦说:“哎,韩老大,你没听我说话啊?推拿完了再谈啊。”
“不必。”韩光夏扔给孙建成一句冷硬的回答。
孙建成也有点火了,“啧,他第一次推拿,痛是正常的,等适应了就不痛啊。”
韩光夏不回答,直视文子启的双眼,问:“能自己走着去洗浴间么?”
“……能的。”文子启歇了一会儿,撑着躺椅的扶手,缓慢站起身。
“先去洗洗。”韩光夏道,继续紧抓文子启的手臂,领他一步一步走向旋转楼梯。
孙建成瞧着韩光夏拉了文子启下楼的背影,怒火熊熊燃烧,把新点燃的烟狠狠摔在地上,顾不得形象,斥道:“操!韩光夏!你TM专门挑在老同事的面前来丢老子的脸!”
按摩小妹赶紧踩熄了地毯上还在冒白烟的烟蒂。
“罢了!”孙建成挥一挥肥胖手掌,“来!你们六个一块儿给老子按!左边三个右边三个!按得老子舒舒服服!”
文子启被韩光夏拽着,重新回到他先前洗去药用泥浆的男洗浴间。
洗浴间相当宽敞,墙面采用米黄色云纹仿古砖,祥云造型吊灯光线照下来,光亮明净。洗手台上摆放着一个与按摩房中一模一样的透光陶瓷香薰炉,一缕细线般飘散出檀香气味。
韩光夏将文子启推进其中一格单间,松了手,冷冰冰吩咐道:“洗干净。”
“光夏,我……”文子启的话音未落,韩光夏已伸手拉着单间的门,嘭地关上。“干吗发脾气……”工程师呆站在孤立的空间里。
——啊,不对,光夏提醒过我,让我不要和老孙来往的。
工程师的情绪立即变得低落,犹如隆冬时节被一桶碎冰兜头泼下,寒彻全身。莲花型淋浴喷头洒出的热水即使再灼烫也温暖不了冰冷的心腔和身躯,他沉默地旋调着水温,冲洗身上的滑腻按摩油。
白茫茫的水汽氤氲随着热度蒸腾而起,待他洗得干干净净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替换的衣物——浴袍早在按摩前便脱下,只剩那条围裹下‘体的浴巾,沾了按摩油,被他在淋浴前取下,挂在门背。
文子启犹豫再三,轻轻拉开一道门缝,希望门外无人,自己便可以偷偷溜回更衣室取出储物柜中的衣裤穿上。他往外探头,透过淡白的热雾,却发现韩光夏依然站在淋浴单间外,保持着关门时的阴沉面色。
“洗好了?”韩光夏略扬下巴。
文子启点一点头,涨红了脸,许久才挤出一句:“我没衣服……”
韩光夏闻言,怔了一下。他乌云怒火地拽着文子启来了洗浴间,却也没考虑到衣服的问题。
“我出去帮你问服务员要一件浴袍。”韩光夏道,“你等我。”
他还没走到洗浴间门口,门便被先前的那个会馆男经理推开。
“太对不起啊!两位客人千万生气。”客户经理不停道歉,双手捧着一件折叠整齐的新浴袍,“按摩师都把情况都跟我说了一遍。是我没交代清楚,导致她们没把力道控制住,伤了文先生的腰。我的错!先生您别生气。我们这儿还有理疗师,要不,让理疗师先检查检查文先生的腰?”
韩光夏拿过客户经理递来的浴袍,神色森冷,“不了,我们等等就回去。”
客户经理见韩光夏虽然黑着脸,但语气里并没有追究责任和投诉的意思,大大松下一气,“是的是的,之前的服务就免费送二位了。您二位的赏脸光临,是我们会馆莫大的荣幸。欢迎下次再来。”
尽管是暖热的夏季,可是文子启洗完了热水澡,湿漉漉的,一直光着身子,已感觉凉,等客户经理一关好门,便迫不及待地走出单间去接韩光夏手中的浴袍。
韩光夏静静注视着文子启,看着赤‘裸着白‘皙纤细身体的他在自己面前匆匆穿上浴袍。没有玫瑰香按摩油,没有孙建成的浓呛烟味,没有按摩女的廉价香水味——确实清洗得洁净透彻,如同洗净尘污的宝石,泛着清亮明澈的光。
“你小腹怎么多了个伤痕?”韩光夏忽然开口。洗手台上方的回字纹边框镜子照出他高挑陡峭的侧影,与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
文子启沉默了一下,“说来话长……”
他想将三年前在兰州发生的事情全数倾诉给面前的人,却不知现在的这场景这时刻是否合适。
韩光夏顿了一顿,不再继续问下去——他也意识到此时此刻并不适合长久的谈话。但是,两人身份对立,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适合长久谈话的机会。
无言的寂静横陈在二人的中间。
文子启默然低着头。
韩光夏注视文子启,目光中有一丝固执的贪恋,仿佛注视着错手失去多年的珍宝。良久,他瞧着文子启绕起浴袍系带打了个结,“我记得我对你说过,让你不要再和老孙接触的。”
文子启的手一抖,活结拉成了死结,“……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听?”韩光夏追问,恢复冷漠。
文子启低头,保持着压抑的缄默。
韩光夏踱到文子启跟前,凑至耳畔,低言:“既然你执意不听,那么,请好自为之。”
冰冷的话语直钻文子启的心胸。
韩光夏语毕,不等文子启回答,径直步向门口,拉开门离去,只留下文子启孤零零一人停在原地。
七十七:
“Shine,不饿吗?”周芷瑶放下刀叉,不解地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韩光夏不发一言,轻轻摇晃着高脚酒杯中的红酒。猩红液体缓慢滑过清透光洁的玻璃,留下泛红一片,而后渐渐消退。
他面前餐碟中的神户牛排,纹丝未动。
周芷瑶叹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
她小心翼翼地思考着自己可能遗漏的环节。环境清静优雅的西餐厅,烛光晚餐,小提琴伴奏,梅洛葡萄酒,新鲜空运来的神户牛排——未婚夫不喜欢过度的高调和铺张浪费,情侣间的晚餐只需要恰到好处的情调与气氛——该做的全做到了。
为何未婚夫却绷着一张犹如紧张工作状态下的严肃脸面?
隔壁桌的一对金发碧眼的外国情侣正在窃窃私语,卿卿我我,脸上挂满了幸福甜蜜的微笑。
“Shine,是不是这酒……不合你口味?”周芷瑶试探询问。
韩光夏抬起眼帘,视线落在端坐自己对面的未婚妻身上。
“不是。这酒可以。”
“那……是这牛排不好?”
“也不是。”
周芷瑶颦起精心描画过的双眉——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莫非是工作上的?
韩光夏的目光移至高脚酒杯。
“我不该离开得那么快。”韩光夏突然道,“我应该留下,听听他的解释。”
周芷瑶一时没听清,抬头望向男朋友,她颈脖上的项链镶了一颗水滴型的绿宝石,盈盈翠绿的色泽均匀得仿佛会流淌下来,“什么?什么解释?”
“没什么。”韩光夏干脆利落的回答,停顿少刻,又问,“除了‘水泉会馆’,老孙近期还常去哪?”
“还有一个叫‘新时代’的高档娱乐会所。”周芷瑶目露疑惑,“你已经去过‘水泉会馆’了?”
“今天去了,还见到了老孙本人。我问过里头的服务经理,他果然每周固定去一两次。”
“Shine,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我们不是派人盯着赛思克,而是要盯着自己公司的人。”
烛光映着玻璃酒杯的弧面,荧荧跃动。
“‘水泉会馆’,‘新时代’。”韩光夏静静道,“老孙以前就是个喜好吃喝玩乐的人,但极少去这类高消费的娱乐场所,而且去那么多。”
“你的意思是——”周芷瑶一愣。
“他突然手头宽裕,我怀疑是有人给他利益,让他去做对公司不利的事。”
同样是一顿经人精心准备的晚餐,在北京建国饭店的包厢中已经接近尾声。
宸安银行的张贵戎副行长醉意颇深,脸颊酡红,一双细细的小眼睛快眯成一条缝。他连连摆手说自己不能再喝了。
赛思克亚太区总裁Oscar Smith明白对方第二日还得与宸安银行的项目组其他人员一起乘坐大巴,集体去酒店参加封闭式评标,于是不再勉强。他用发音不大准的中文说了五六句客套话后,朝白凌绮打了个眼色。
美女心领神会,温柔地扶起醉醺醺的张贵戎副行长离开宴桌。Oscar Smith和沈逸薪跟随在侧。
饭店门正面,一辆奥迪停得端端正正。张贵戎副行长的司机早在等候中。
Oscar Smith目送载有张贵戎副行长的奥迪汇入了明亮橙黄光带般的车流,消失于繁华北京城那被霓虹灯映照得五彩斑斓的夜色中。
“在香港学了那么多年粤语和普通话,总算派上用场了。”Oscar S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