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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来电话了,说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我听完后没有表情,因为没有感得诧异,只是心寒而已!
然后我又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要我离开邢哥哥,我也不觉得诧异,只是惋惜而已。
三月二十一日
新闻里说爸爸的公司一夜之间倒闭,我又接到了那个匿名电话,他又重复了那句话。
我没告诉邢哥哥,不想让他担心,我坚信我不会离开他,因为我知道我除了他,已经一无所有。
最近邢哥哥的脸色越来越憔悴,但是见到我时那笑容依旧那样温和而纯粹!
我知道有些东西正在以我们无法阻挡的趋势发展着,我们于它,无能为力!
母亲说过成长是需要痛苦的,这是上帝制定的程序,没有人可以去更改,只不过我和邢哥哥是上帝身边已经失了宠的孩子,所以这份痛苦比其他人要来得更加沉重!
三月二十七日
难得的周末,我和邢哥哥像往常一样腻在家里,和他在一起我永远也不会觉得烦闷或是孤寂。
他抢着要看我的日记,我坚决不给,他便再也不要求看我的日记,我说等我们老了以后再给他看,他微笑着答应!
晚上,他接了个电话!
然后,半夜我醒来,他不在我身边!
那一刻如潮的恐惧狂狷来袭。
我卷缩着身子躲在被子里,然后有电话打来,我颤抖着将电池拔下,和着将手机一起扔了。
房间里的电话也突然响起,我惊恐的将电话线一起拔掉。
不久以后
邢哥哥回来了,他脸上的神色很焦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接他的电话。
愣怔片刻
我说我以为是骚扰电话就没接,但明显他不相信。
四月一日
愚人节,这一天我真的很想是上帝给我开了一个玩笑而已,骗我们的是上帝,我这样告诉自己。
曾经我们一起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明白什么是温柔。
我们手牵手走过荒芜的沙丘。
我多想就这样继续下去,可是现实的魔鬼快要将我们分开。
如果我选择继续,父亲和那两个女人的生命就不能继续。
如果我选择继续,邢哥哥脑中关于我的记忆就将被抹去。
如果我选择继续,连站在远处观望他的资格也将失去。
如果我选择继续,从此以后邢哥哥的身边将会多一具活着的死人!
那时,我的大脑像是被雷劈中,直接劈到了心口,疼得我无法呼吸!
然后倔强的坚持着回避了所有问题!
四月五日
我收到了几张照片,照片上,我看见,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姐姐全身赤裸,卷缩着角落里哭泣。
我看见那个父亲很爱的女人被砍断了手指,鲜血淋漓。
我看见父亲被紧紧的捆在肮脏黑暗的下水道里,周围无数的水鼠向他游去。
我看见邢哥哥的母亲,漂亮的手指落在了他白皙的面颊上,带着阴狠的表情!
那一刻我知道了,我犯了错,很严重!
我必须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四月六日
昨晚回家时邢哥哥的脸上还隐约可见手指印,对着我他依旧笑得那样纯粹。
可是在我说出我要和他分手的那句话时,他所有的笑容都瞬间凝固在了一起。
我的心也在那一瞬间被刀子狠狠的划了一刀。
我看见他眼底腾起了怒意,强劲的手臂箍得我吸不了气,我毫不留情的挣脱了他。
他问,为什么?
我告诉他,我腻了这种日子。
他不相信。
我说我和他在一起,胆战心惊。
我说我烦了和他在一起躲媒体的追击!
我的借口很烂,他统统都不信!
他将我按在床上,拼命的吻我,我们全身都在战栗,因为两具陌生的身体。
我的身体疼得撕心裂肺,却仍旧没掉一滴眼泪,因为那是邢哥哥给的痛,我——甘愿!
今日醒来,全身酸痛疲惫,我没打算逃走,因为迟早他都会放开我的手!
四月七日
又是清晨
阳光泛滥地铺张开,暖色的空气流动出最温婉的爱抚。
我倦眼惺忪地爬起身来,走到阳台边。
耀眼的光线射进我的眼,刺|穿了我内心最柔软的点,灵魂深处的坚硬楼宇刹那坍圮。
不知何时我的睡衣口袋里装了一个小小的包装袋和纸条,我不感到惊奇,那些人有这个能力!
纸条上给了我一个毫无疑问的选择题:要他失去记忆还是身体瘫痪!
晚上邢哥哥吃了我给他做的莲子羹,还喝了我给煮的摩卡!
后来我知道了,那个小包装里不是什么消除记忆的药品。
那是——海洛因!
不能怪他们卑鄙,我只能怪自己蠢得可以!
………………
四月二十日
邢哥哥成功的戒了毒,他没有怪我,只问我为什么,那些东西从哪里来的?
为了不引起邢哥哥的怀疑,那些人将父亲他们放了,让他们看似很温馨的生活着,以至于邢哥哥去找父亲时,都未察觉到有丝毫的不妥!
所以他疑惑,问我到底是为何?
我想告诉他快了,陵儿要离开了,离开后你就不会受到伤害,或许暂时会很痛,但时间久了结了痂就不痛了!
我坚信,这是罪,我们都有罪,但这罪应该由陵儿来赎!
我告诉自己,明晚必须要离开!
**********
牝盖静静的合上日记簿,却已是泪流满面。
怀里的男人将他箍得喘不过起来,他将脸埋进男人的头发里,声音哽咽,“邢哥哥,陵儿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然后
他说,“陵儿,牝盖自私的想要从你的身上拿走邢哥哥给你的爱,所以,对不起。”
第五十八章 躲在地狱等天堂(一)
阒静的黑夜在寂寞里游走,带走了空气中那抹无法言述的哀伤!
冰冷的身体相互依偎,奢望汲取彼此清冷的气息温暖自己!
牝盖知道有些事,一旦开始,便注定没有尽头,除非天崩地裂,玉石俱焚。
他也深知欲望横生的人都是带罪的病人,但在那一刻,他终是欲望嗜心!
楚邢彰是一朵清冷的珊瑚礁,开在寂寞的水底,想要得到他就必须沉入冰冷的水底。
他说,邢哥哥,牝盖想要温暖你,你不用为我拔掉身上的刺,牝盖不怕疼!
男人伸过手抚摸着他的头,回他以微笑,然后他们紧紧拥抱。
他知道,年深处,一些旧的伤总会慢慢愈合,即使不能复原,也不会再流血。
因为那一块皮肤,死了。
空气里有飞禽的翅膀带出的振动,发出一种绵延而凛冽的声音,带着凄清的意味。
时间作着没有归宿的宿命式不确定无质感的流动。
黑夜开始沉眠,晨曦的光总带携着清寂!
牝盖睁开眼眸,看见男人定定地站在窗前,身躯伟岸,背影却如寒冬孤梅般冷寂凄然。
光脚踩上地毯,他从后面轻轻拥着男人为他递去温暖。
楚邢彰转过身将他拥进怀里,瞳孔清澈,声音柔软,“牝盖,我带你去见潇宏予吧。”
男人的眼神里有浓到化不开的柔情,亦有深到不见底的悲哀与决绝。
时间凝固
牝盖抬头看着男人,他的眼神里绽出了深切的渴望,还有那无彻无边的无望。
男人拨通陆可臻的电话,语气漠然,“一个小时后,我在潇宏予现在住的地方等你,我要见到所有的资料,不要再跟我来,唯一的资料已经被谁毁了,我能容忍你对我说一次谎,不会容忍你说第二次!”
电话那端本来还一脸笑眯眯的调戏着小美女的陆可臻,听完楚邢彰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如死一般的沉寂。
陷入沉思
良久,他喃喃道:“四年已过,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前世的孽,却要你们今生来还,这是注定的悲哀,还是逃不了的命运,好像都不由得你们选择。”
一个小时后
B市东南市郊,楚邢彰将车子停在道路旁,拉着牝盖的手徒步朝一个偏僻的巷子里走去。
巷子很深,牝盖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走了多久,他抑制住内心的澎湃,只是乖乖的跟着男人。
男人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那种淡漠透着浓浓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