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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睿速度不减,方向盘打着,几个弯轻松绕过人群和障碍物,夏未来吹了声口哨:“哟,技术不错啊。”
陶睿加上油门,边开边交待:“陶野安排好了整个逃亡路线,联系好了当地接头人;我负责绑架你;项越定好了机票和住宿;杨云帆已经帮你到城管所请了假;郑东会到你父亲那里说明情况,尽量捋顺他的脾气,等风声过去再通知我们回来……”
夏未来瞪大一双眼:“啥!你们团伙作案?!想死啊!”
陶睿淡淡瞄了他一眼,这一眼蕴含思绪万千,概括为: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无赖。
他说:“我们很想你。”
声音轻软,若不是夏未来亲眼看见他的嘴巴动了,他绝不相信这会是陶睿这个面瘫男说的话。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觉得自己总算向父亲证明了:我的这些狐朋狗友们,都是胆大包天的混蛋啊。
车子直接开到了机场,在那里,夏未来见到了总编导陶野,投资商项越,令他意外的是,居然还有投资商的儿子项宇哲。
夏未来用眼神询问:牛逼啊,带着儿子跑路?
项越干咳两声,解释说:“孩子他妈这段时间到处出差,孩子不能没人管……”
行李都已经办好托运,不孝子、绑架犯、总编导、投资商、拖油瓶——他们一行五人登机。夏未来这才想起来询问目的地。
“去哪?”
“拉萨。”
“!!……”
靠,这他妈逃得也太远了。
第40章
明朗的天空,清新的空气,刺骨的寒风……青藏高原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亮得甚至有些扎眼,这里是最接近漫天神佛的圣地,是人类精神的天堂。
在贡嘎机场下了飞机,刚走了两步众人就发现不对劲了。
夏未来深吸气:“陶野……你……这个计划里好像……漏算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是他说话犹豫,实在是……爬了几层楼梯之后他就有点喘不过气了。
陶野懊恼地拍着脑门说:“不好意思,咳、咳……我就想着要跑得越远越好,还能有同学照应,确实……忘记这么一茬了。”说话间,他的呼吸也有点粗重。
陶睿本就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现在更是沉默,只默默地调匀呼吸,努力使心跳频率稳定下来。
兴奋的项宇哲呜啦啦叫着跑到前面去,项越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跟着,他忍不住骂道:“臭小子……别跑……走慢一点……”项越好不容易逮到儿子,身上都渗出了一层薄汗,剧烈的喘息让他脸色发白。
夏未来一边帮项越顺着气,一边嘿嘿乐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年纪越大的越扛不住这高原反应,项越,你承认吧,你老了。”
项越白了他一眼,把儿子扔他手里让他抱着,自己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来一盒红景天药片,和着矿泉水吞下去,说:“我还算有所准备,就不知道管不管用。”
除了项宇哲,他们每人服了一片,后来觉得没什么太大用处,又去药店买了高原胺,店员看他们脸色都不大好,就又推荐了其他游客经常购买的止痛片。
夏未来不明所以:“要止痛片干嘛?”
店员同情地看着他们:“一看你们就是平原地区来的吧,我劝你随身带着止痛片,相信我,会有用的。”
项越二话不说掏钱买了。
几人拖拖沓沓地忙活好,陶野联络了他当地的同学,一个叫次仁卓嘎的藏族女孩子。女孩的脸颊上有些淡淡的高原红,加上见到陶野后似乎有点害羞,通红的脸蛋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把他们带上一辆小面包,说:“走吧,我带你们去旅馆。”
项越坐上车以后舒服了一些,他靠着夏未来叹道:“夏未来,没想到会这样跟你度假。”笑了笑又说:“看来我是真的老了,你得照顾我。”
夏未来微微偏了偏脖子,躲开他湿暖的呼吸:“滚一边去,你儿子会照顾你的。”
项宇哲听见了,凑到两人中间,深情地拍着项越的手背说:“爸爸,我会照顾你的,不会让你死掉的。”
夏未来哈哈大笑,项越狠狠瞪了他一眼。
卓嘎一路上跟陶野聊着天。
卓嘎:“你们几个是来旅游的吧,看你们的样子好像不太适应这边的气候……有压制高反的药了吗?没有的话我去家里给你们弄点酥油茶和红景天,据说有用的。”
陶野:“不用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以为健康的人不会有多么强烈的高原反应的,怎么我们都吃不消?”
他刚说完,项宇哲不服气地大声说:“宇哲最厉害了,一点事情都没有!”陶野愤恨地把他推回后座:“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卓嘎看着他们闹,不由笑起来:“其实高反跟健康的关系不大。你们是从江苏那边来的,那边的海拔是一百以下,而我们拉萨是三千以上,而且拉萨的植被少,氧气浓度比你们那里低很多,你想想看,突然差这么远,哪里能受得了?”
“哎?相差这么远吗?”夏未来吃惊地说,“陶野你丫也不调查好就安排路线!这下子可要活受罪了!”
陶野郁闷了:“时间紧迫,哪里能想到那么多!我光是收拾你内裤就够烦的了!”
夏未来面部肌肉抽了抽:“……谁让你收拾了。”
一路吵吵闹闹,卓嘎给他们介绍着:这是冬宫布达拉宫,那边是大昭寺,这边右拐过两段路就是夏宫罗布林卡……只是粗略地看了下,他们就不得不感慨,拉萨真的很美。
车子开了一会儿,停在了八角街。他们的宾馆在八角街附近,还没走到那儿,老远就听见沙沙的声响,回荡在八角街的各个角落。
“什么声音?”夏未来问。
“啊,那是信徒们在大昭寺门前磕长头。”卓嘎说。
尽管已经事先知道了,但他们看到那一场景的时候,还是被深深震撼了。地上的软垫整齐地摆了一排又一排,广场上经幡随风舞动,人们虔诚地叩首,匍匐又匍匐,好似把整个生命都匍匐进去了。
夏未来无法移开目光,他仔细地看了一遍完整的礼,便牢牢地记在心里。
卓嘎跟他们说,刚到这里来不要到处乱跑,最好休息一整天,多喝水,适应以后可能会舒服许多。他们自然照做。
旅馆是双人标准间,他们在分房的时候有过一点小争议,不过很快平息下来——
夏未来、项越、项宇哲一间,陶睿和陶野一间。
项宇哲在此时起了决定性作用,他的存在让陶家两兄弟对项夏二人的合宿放心许多。倒是项越,第一次对儿子这个拖油瓶恨得牙痒痒。
夏未来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睡得不沉。
浅眠的梦里有好些光斑绕着他转,他想看清楚他们,于是也绕着他们转。他发现自己仍是一只苍蝇,而那些光斑长得很像他在大昭寺门前看见的经幡。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好像在等待他一遍遍地唱诵,明亮得让他睁不开眼。
他想,它们就是业债吗,要他偿还的,要他弥补的,要他赎罪的。
砰砰砰、砰砰砰——经幡们被一阵巨响打散,夏未来猛然惊醒。邻床的项越也被惊醒,两人对看了一眼,都被这么重这么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来了!”夏未来套上鞋子开门,刚开门就见陶睿一脸焦急。
“陶野、陶野发烧了!”
夏未来一怔:“发烧?好端端地怎么发烧了?”他虽然也有点急,但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发烧而已,对一个青壮年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他看见陶野的时候这样随便的想法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陶野的脸几乎红得发紫,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意识都已经不清楚。
夏未来急问:“陶野?陶野醒醒!怎么会这样?”
见弟弟情况这么糟糕,陶睿难得慌了神:“不知道。我今天听他咳嗽了几声,以为最多有点感冒,也没放在心上,刚刚一睡醒就看见他这样了。”
项越最先反应过来:“把他送到医院去!我打电话让卓嘎过来帮忙!”
拉萨的出租车不多,他们没时间等,拦了一辆人力车就把陶野驮着走了。一辆车只能坐两个人,夏未来就陪着陶野先去医院。他对骑车的藏族小伙子说:“医院,去医院!”
小伙子见情况紧急,答应一声就猛踩起来,他的汉语不利索,但还是尽力安慰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