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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薛适一直在笑,根本就停不下来。
从那一刻起,想要做1的念头,便消散得灰飞烟灭了。他终于知道,无论自己的身体有多少种可能,也还是要遵循自己心底的欲望。有时,自己被周边环境麻痹,推搡着走上了一条路。只要心底还有怀疑,还有念想,就尽可能去尝试,去探寻。即便失败,绕了弯路,那些过往也绝对不是徒劳无功的。起码自己解决了心内的困惑,如此一来,才会对自己真正的欲求,更加坚定。
他想起了吴南的那则反问: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薛适笑着,喃喃自语,对着空气反复地答:
我试过了,才发现确实不行……
莫名的,薛适就想起了善于诡辩的父亲。他想着,倘若未来的某一天,自己鼓起狗胆,向父亲坦白了真实性向,父亲会不会这么问:
你没跟女孩做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怎么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同性恋呢?
薛适一怔,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回嘴。继而,他大笑,幻想着,自己是否也可以如此反问父亲:
您没跟男孩做过,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恋呢?
估计,等来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暴揍吧。
那些已经坚定的信念,构成了我们独一无二的本身。那些困在心内的疑虑,促就了我们行走于世的路径。
很多问题,都不必问,答案早已在心中了。
☆、孽与孽的萍水相逢
对于另一半的憧憬,薛适始终保持着高度的热情,丝毫不曾减退。寻觅男友固然辛苦,但薛适从未停下脚步,仿佛这才是他人生唯一的出路。
数不清的约会过后,薛适遇见了那位拨动他心弦的男子。讽刺的是,薛适竟完全记不起他的名字了。对方肯定是报过姓名的,但薛适终就是忘记了……
初识是在九月份。傍晚,他来找薛适,二人在静贤居后门外的花园内散步,停停走走,聊天谈心,连牵手都没有,就那么痴痴地肩并着肩,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
他三十五岁,身高一米八左右,虽说不上壮,但总也有些厚实。他不花哨,将自己的仪容打理得十分整洁。一双柔和的眼眸伏在黑色的镜框后面,就那么温柔地望着你。他不聒噪,总是耐心聆听,并温婉地阐述观点,低沉嗓音流淌出的是睿智与谦和。他最打动薛适的,便是从未有过出格的举动,与那些饥渴难耐伺机揩油的人相比,天差地别。他始终保持着温良的作风,却不显冰冷,言语中偶尔夹杂着隐晦的暧昧。每等薛适琢磨过味后,再回看他,却见他眼中只有浓郁的温柔,纯粹得让人心醉神迷。
日后,薛适主动邀约,对方才顺势回应。再次见面,他开辆白色的两厢车来接薛适,直奔他家。
走出停车场,穿过林荫道,他将将搂着薛适的肩膀,慢慢走进居民楼,乘上了无人的电梯。薛适抬头看他,他只微笑回望。从一层到十七层,那空当也不算短,他却一直静静地等着。
他迈步而出,温柔引领,打开了自家的房门。薛适走进,缓缓张望。两居室,中规中矩,客厅只有餐桌和鞋柜,厨房光亮得像是不曾用过。
次卧被改造成书房,通顶的书柜将墙面全部覆满。所剩的狭小空间,摆着一张躺椅,被书海温柔包围。书脊拼成的地图,透过玻璃柜门映衬而出。
主卧,一张双人床据在中央,液晶电视挂在床尾的墙壁上,书桌与衣柜分立床头两侧。除此之外,家里就再无其他了。
薛适踩着拖鞋,也不抬脚,就在冷冷的木质地板上徐徐滑行。家里墙面尽是纯白,找不出一丝污痕。除了必要的电器与设备,再没有任何装饰品,也没有什么略带暖意的生活气息。居于此处的他,倒像是个过客,没有朋友,独享寂寞。
薛适最迷恋的,就是这样的居室风格,简单至极,毫无余赘。薛适想象着,如果到了他这般年纪,自己能有一个如此清静的藏身角落,那该有多么心满意足。
薛适不禁在想,他,就是自己憧憬着的未来的自己。一人生活,心淡如水。就是不知道,如此渴望爱情的自己,能否耐得住这般深沉的寂寞。
主卧,二人相视而坐,自然而然地抱在了
一起。他不强硬,与薛适缠绵依偎,倒在了略带皂味的平整床铺上。褪去衣裤,他身形匀称,唯有腰腹稍显厚实。坦诚相见后,薛适发现,对方下…体娇小,如主人一般斯文,免不得失望阵阵。完美的人,终究是难以遇到的啊。
他也不问,便十分自觉地戴上了保险套。接着,他躺下,示意薛适主动掌握。薛适用后身接纳了对方的下…体。许是因为近日性事过多伤了身体,抑或是对方的下…体不很硬朗,未将保险套完全撑起,导致褶皱遍布,薛适只觉下…体一阵疼痛,便挣脱对方,平躺在一旁,不停地道歉着。
他翻身,搂着薛适,温柔地劝慰道:“等你哪天身体好了,再做也不迟。不在乎这一会儿,没关系的。”
薛适倒在对方的怀里,二人相互轻抚。手指缠绕之际,薛适摸到了他的断指,便随口问起。他也不答,只是微笑。
薛适扭头,向书桌看去,那是家里唯一能称作“略带生活气息”的地方。视线越过笔记本电脑,越过台历,薛适望着木制相框里的那两人,再次发问。他答,那是他和他的前男友。
他陷入回忆,在薛适耳边轻柔细语,却又像是在自说自话。他说两人是战友,说两人初识的懵懂,说两人交往了十年,说两人冲破了各种险阻,却败给了日常生活的平淡似水……
之后,薛适不再主动联系他。他也知趣,渐渐淡出了薛适的生活。关于他的回忆,一切都是美好的。他像吴南一样,都是配角,都无可替代,却都对薛适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影响。
当时的薛适,坚定地认为,仅仅能够拨动心弦,是完全不够的。“性弦”,也要能奏出共鸣才可以啊。
紧接着,薛适就遇到了他的对立面……
十月,与那人初识,依旧是通过网络。
对方说自己是军艺导演,正在中山公园拍戏,晚间闲暇时寂寞难耐,殷切希望薛适能过去陪他。薛适当下没甚欲望,便笑他过于直白,没答应。日后,对方再三邀约,二人还是见面了。
那天上午,薛适按时赶到了建国门西侧的国际饭店。他走进大堂,四处张望。只见柜台旁边站着一位身型笔挺的军官,着装齐整,神采英拔。薛适直勾勾地望着对方,等到那军官瞥来,二人四目相接之时,薛适便冲他微微点头,眼中尽是痴迷。不料,那军官竟看向了别处,径直走掉了。
正当薛适纳闷时,背后突然挨了一记。他心跳瞬时加速,慌忙回头,却见一穿着皮夹克的中年男子站在身后,那双圆眼射出的热情目光,满含色…欲。
“你好,就是我。”中年男子咧着大嘴,露出了两排齐整的牙齿。
只用了极短的时间,二人便将对方打量了个遍,显然都是经验丰富的
老手。那中年男子,身高一米八以上,身型匀称,看容貌已近四十。最致命的便是他的秃头,前额、两鬓、头顶都是光秃秃的一片锃亮,只有耳上和后脑,还勉强铺着几缕珍贵的发丝。薛适盯着那明晃晃的脑壳,瞬时便想起了“秃顶男性力强”的说法。
对方报上姓名道:“我叫张国辉,你呢?”
薛适微笑着回应了对方。
张国辉搭上薛适的肩膀,搂着他,走出了酒店大门。他带着薛适,拐进了北边的小胡同。一路上,张国辉总抑制不住自己的坏笑,两只色咪咪的圆眼不断撩拨着薛适。薛适也不看他,只挂着淡淡的笑,向前走着。
拐了几次弯,穿过一扇圆形拱门,张国辉将薛适带进了川京办招待所。接待厅狭小简陋,西侧有扇半敞半闭的木制双开门,辣椒的香气混着宾客的嘈杂声,扑打而来。
张国辉搂着薛适站在柜台前,趁办理入住手续的空当,他指向双开门,礼貌性地随口问道:“这儿的菜很好吃,要不要试试?”
“不用了。”薛适装作腼腆的样子,摇了摇头。
“对!咱先不吃呢!先进房间吧!”张国辉压低嗓门说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表露无遗。
薛适偷瞄了一眼接待小姐。那小姐将钥匙默默递给张国辉,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一副非礼勿视的冷淡姿态。
坐上电梯,进了房间,张国辉将薛适压在墙上,两手抚弄着薛适的脸。薛适轻佻地回望对方,张国辉便抖着喉结说道:“弟弟,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