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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适憨笑一声,遂摸过鼠标翻找着。表姐倒知趣,她只是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薛适明白,表姐确是有心回避,并帮他隐瞒的。姐弟俩依旧不谈感情…事。但薛适认定,表姐已经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了。
☆、为人师表
起初注意到他,完全是因为他的网名。
薛适如往常一般,在同志交友网站上闲逛,无意间,看到了一位二十五岁的青年,昵称是有缘随风。点开看,没有照片,只留有短短几行佛诗。具体内容早就忘了,但薛适成日被母亲耳濡目染,肯定是有所共鸣的。薛适好奇,便加了他的QQ。
当晚,此人上线,二人聊了一阵。对方的回复速度极慢,以他这个年纪,不可能是因为打字技法生疏所致的。薛适唯一能猜到的,便是他好友太多,苦于周旋应付罢了。简单了解情况后,二人留下了各自的手机号,以备日后约见时联络。
一月下旬,二人见面。
晚上七点,天已全黑。薛适坐在文竹园周边的一家小面馆里,等着对方。
迟到十分钟后,那人出现了。他走进面馆,看到了唯一的顾客,便坐在了薛适的对面。
“是你吧?就是你吧?”对方掀起羽绒服的帽子,露出了一头蓬松的卷发。
薛适微笑着点头。身后,服务员凑了上来,薛适摆手挡掉了她,那丫头便撅着嘴,重又缩回了吧台里。
对面,那人脱下了厚厚的手套,眯眼说道:“还凑合,比我想象的好看点儿。现在恐龙太多了。”
薛适笑而不语,轻柔地端详着对方。那人穿着羽绒服,却仍显得细瘦。一张小脸,颌骨见方,却又延伸出了个极尖的下巴。粗略看,他皮肤偏白,细腻得有些夸张,只是偶见痘印,唇下还顶着两颗含苞待放的暗疮。
见薛适正打量着自己,那人也直直地回望,一双三角眼躲在细窄的镜片后面,盯得薛适阵阵发毛。他那两瓣精致的剑眉,修剪得一丝不苟。黑色粗边镜框,架在高高鼓起的颧骨上,反倒令那不怎么坚…挺的鼻梁甩开了包袱。
对方仍盯着薛适,问道:“你住这附近吗?”
薛适点头,回避着他的眼神。
“挺好。不过这小区真够脏乱的。你家有车吗?”对方继续逼问。
薛适想起了母亲的车,便道:“家里人要是不开的话,我就能开。”
对方嫌恶地扫视着鄙陋的面馆,继而轻轻地点了点头。
沉默一阵后,薛适主动介绍道:“我叫薛适。”
“嗯。名字挺好。”对方伸起食指,在桌面上轻轻一划,遂盯着指头上的油污,咋了几声牙花子。
“你呢?”薛适追问。
“我啊?”对方看着薛适,稍作犹豫,才一字一顿地回:“贾思贤。”
薛适想起了中学时的班主任,那刻薄刁蛮讨厌至极的女人也姓贾。薛适笑笑,便随口说了句:“听着像是老师的名字。”
对方挑了挑眉毛,轻蔑地笑着。
二人起身,薛适才发现,贾思贤比自己还矮一点点。
他们直奔1013而去。推开房门,
薛适俯身换鞋,贾思贤却径直走进了屋里。
他四处端详,问道:“这是你们家的房?多少平米?”
薛适踩上拖鞋,跟在对方身后,憨憨答道:“平米?我没概念。”
贾思贤捏着自己的尖下巴,喃喃道:“房子不大啊……不过这儿的房价高。也凑合吧……”
稍晚时候,薛适随手翻出了一张DVD,二人平躺在小屋的双人床上,有一搭无一搭,惨淡地聊着。
薛适一直等着对方出手,但贾思贤始终都没有动静。罢了,熄灯睡觉,薛适阵阵迷糊时,对方才伸过了胳膊。没有亲吻,没有甜言蜜语,贾思贤便将薛适的脑袋向身下按去了。薛适含上如贾思贤他本人那般瘦弱的器物,没套…弄几下,对方便在薛适的口中倾尽了欲望。
薛适奔至卫生间,刷牙漱口。等再回房看时,那人已经睡着了。
翌日一早,薛适被呛醒。睁眼看,只见贾思贤倚靠在床头,正大口吸着手中的香烟。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薛适偎在一旁,好奇问道。
贾思贤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不屑地回:“你猜吧。肯定猜不出来。”
薛适将所能想到的职业都说了个遍,对方不停摇头,令薛适只得投降服输。
对方回说:“最开始,你就猜着了。”
“老师?”薛适吃惊反问道。
“不像吗?”贾思贤仰起下巴,斜眼瞥着薛适看。
“像。”薛适笑出了声,盯着尖酸刻薄的对方,感叹道:“挺适合你的。”
贾思贤淡淡地说,自己教小学语文。他掐了烟屁,又点起了第二根。
薛适翻身,趴在床上,抬眼问道:“你们学校,在海淀吧?”
贾思贤作势要点头,继而眼珠转过两圈,又摇了摇脑袋。
薛适望向窗外,指着自己小学的教学楼,玩笑般地问:“那这个学校的老师,你认识吗?”
怎料,贾思贤瞟了一眼,竟极其不屑地回道:“文竹园?哼。垃圾学校。垃圾老师。垃圾学生。”
薛适瞬时沉默,也不知该如何回击对方。小学,几乎是薛适最为怀念的学习时光。虽说自己学校师资一般,设施简陋,同窗也夹杂着些许农民子弟,但薛适确实留恋这所学校。如今被这种毫不相干的人妄加诋毁,他才真正领悟,自己竟是有多么热爱学校。
贾思贤抽完烟,便穿起了衣服,理直气壮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能用车?”
薛适想了想,回说:“明天吧。”
“行。那明天下午,你来我们家接我吧。”说罢,贾思贤起身,套上了裤子,几番整理后,便人模人样地走出了房门。
翌日下午,薛适按照贾思贤的指示,将车开到了香山附近,停在了一处偏僻的胡同口。向前望,十几栋砖砌小楼紧密相连,看着像是宿舍
,又像是农户。等了近十五分钟,贾思贤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出了胡同,手里还拎着一个空袋子。
他上车,坐进了副驾,嘟囔着:“你家这车……有年头了吧?”
薛适略觉不爽,只问道:“去哪儿?”
“买东西。具体位置我也说不清楚。”贾思贤指向大路,吩咐道:“你把车开到那个路边,换我开。”
也不知薛适的脑袋是被怎样的门挤过,他竟傻傻地照做了。
熄火两次后,贾思贤谩骂着,车子才哆哆嗦嗦地起了步。地处偏僻,路上少有车辆。薛适端坐着紧盯前方,不多时,他便系紧了安全带,双手也死死握住了门把。
贾思贤瞟了一眼,轻蔑说道:“至于么?”
薛适恐慌地警示着:“看前面!太靠左了!你都快进对面车道里了!”
“行了!路上又没车!”贾思贤呵斥着,薛适也不再多话了。
突然,笔直的马路前方闪出了一辆自行车。骑车的是个男子,后座还驼着个学龄前的小女孩。那男子也不回头,就向着马路对面,慢悠悠地斜插而去了。
薛适紧盯着那对父女,十分担忧。贾思贤也不减速,他挂着五档,却以五十迈的速度,向前方轰鸣而去,直奔那辆单薄的自行车,毫不避让。
眼看就要撞到自行车的尾端时,薛适终于开口,尖叫一声:“刹车!”
贾思贤也不会挂档,只是极不情愿地踩下了踏板,随即,车子哆嗦一阵,才熄着火缓缓停了下来。
骑车的男子听到背后声响,便停住,回头盯着挡风玻璃看。后座上的小女孩,蹬着那双微胖的小腿,仿佛都能踢到薛适的车灯。那男子见无大碍,便白了一眼,骑车走掉了。
贾思贤怒视着男子的后背,以对方不会听到、却又足够表达自己愤怒的音量,怂包似的,恶狠狠地咒骂道:“他妈的会不会骑车啊!哪天就得被撞死!连你孩子一起撞死!”
薛适慌忙打开车门,与贾思贤强制地换回了座位。
车子驶向了一不知名的批发市场。贾思贤买了一副极重的哑铃,又差遣着薛适,向五棵松开了去。
到了地方,贾思贤指向小路深处,说道:“那里面就是我们小学。路口这儿就是我健身的地方。”说罢,他下车,扭头嘱咐道:“我把哑铃送上去,你在这里等我。”
少顷,贾思贤重又现身。他上车,眯起小眼睛,假惺惺谢道:“今儿谢谢你了。晚上请你吃饭吧?”
薛适连连摇头,羞怯地摆着手。
对方不顾,径自大言不惭地补充道:“看你们家那边有个肉夹馍不错,就去那儿吃吧。”
吃过了贾思贤宴请的肉夹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