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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向璟?不认识!吴倾霆,你真的很烦欸。那些不红的小设计师,我怎么会去关心。我要睡觉了,不准再打来。」电话被无情地切断了。
「靠!死三八不管到了什么岁数,都还是死三八!」吴倾霆低声咒骂一句,懊恼地皱起了眉眼。
他不敢真的去问向璟是什么来历,而且刚才跟向璟告白时,向璟并没有回应他。想想也是,吴倾霆算什么?连大学都没念过,只是当过几年兵而已,长到二十岁什么都不会,就只会打架,还动不动就用下半身思考,一回来就只会跟向璟做爱。
一整包香烟抽光,吴倾霆觉得自己实在是他妈的很差劲。
妈的!连告白都要说「我,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就不能直接说「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让我好好照顾你,让我承担给你幸福的责任」这类比较男子气概一类的话吗?吴倾霆懊悔着自己今晚那蹩脚的恋爱告白,极度郁闷地回到了床上。
黑暗之中,有那么一瞬间,他沮丧地想,不如还是赶男人走吧,免得让他继续痛苦地深陷下去……没有什么可能的。也许男人出不出名,有没有来头,一时还难以确定。不过,他之前才跟简佑带来的一群流氓狠狠干过架,这件事倒是确定的。
还是算了吧,痞子怎么能跟一个正经人交往着去遇见幸福呢……
但其实,向璟会有兴趣知道吗,今天是二十多年来,吴倾霆生平第一次开口对人说喜欢。
几日里,S市的天气都是阴霾的,时不时天空都会下雨。
先前吴倾霆不在的时候,他父母有打来电话。二老张罗着为自己年轻英俊,潇洒帅气却迟迟不与人正式交往的儿子安排了几次相亲,他们并不知道吴倾霆的性向。吴倾霆拗不过二老,就答应去参加了。而答应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那段时间,向璟在专心地忙着自己的事情,对他很冷淡。
他跟向璟告白后,向璟似乎对他还是原来那样,没有什么改变。于是他自己只好逞强地假装很忙起来,忙着去参加各式各样的相亲联谊类活动。假装不去在乎突然出现在自己世界里的那个男人,以及自己与那个男人之间正在发生着的暧昧情事。
那些无聊且尴尬的相亲活动不是他一个人去的,是跟一个叫做季欣佩的女人一起去。高中同学兼好友季欣佩那晚在接过他的骚扰电话后,就很坚持一定要为他找个交往对象。
高中三年,他都跟这个隔壁班女生一起搭电车回家,毕业后也保持紧密联系,直到去年夏天季欣佩嫁到了好老公,做了上流社会的阔太太,他们的来往才稍微少了那么一些。
他们上一次见面,是在上个月,他跟纪堇铭在西区打架,被抓了起来。季欣佩凌晨冒着大雨,穿过大半个城市,坐计程车去警察局花钱保释他。
「最近没有打架了吗?」走在街上,绑长发、穿件连身裙,打扮得很正式却不失美艳动人的季欣佩问他,「我可是随时准备好了半夜再为你淋雨去拘留所的咧。」
「最近都没有跟人动过手。」
「学乖了厚~~为什么?因为你那个连我都没听过名号的大牌设计师吗?」即使热爱名牌、经常在国外血拼扫货的季欣佩也从来没有听过吴倾霆说的这个人。
「不要说他啦。」
「怎么?他大牌到说都不能说啦?」
吴倾霆一脸愁苦。近来向璟都没时间搭理他,这让吴倾霆很郁闷,在心里悔恨了成千上万次,那晚那句「我,我想,我好像喜欢上你了」的蹩脚表白。
「对了,简佑还有再跑来问你小J和敦志的下落吗?」
「谁知道简佑最近又在哪里疯。」吴倾霆没好气地答。
快要走到相亲地点的时候,季欣佩问:「欸……等一下如果阿婶再说他们家小惠可是娇贵得连开水都不会烧,你要怎么回答?」她答应陪吴倾霆去相亲,即使知晓他根本无心,只是为了安抚父母给个交代而已。
一个男同性恋要跟女人相什么亲。
了解他的季欣佩从来不拆穿他是同性恋,从学生时代开始到现在,来往多年,季欣佩很清楚他不是那种敢大胆在朋友面前出柜的同性恋。他的善良个性总是让他顾虑太多,遇到事情一直都是为对方想太多,进而过分压抑和忽略自己的感受和渴望。再如此下去,幸福可不会乖乖来敲门。
「嗯……就说不要紧啊,让她慢慢学,总会学会的。」吴倾霆木木地回答,毫不在乎,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相亲对象上。他只是想让自己正常一些,忘记之前对向璟的那句蹩脚告白。他应该随便找个女人,早点他妈的结婚好了。这样才像话,才像是过日子。
「学你个头啊,要说,没有关系,交往后所有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烧个开水也要我承担?」吴倾霆一边扣西装袖口的钮扣,一边不满地问:「找个女朋友而已,又不是请尊观音像回家去供,每天三炷高香伺候她到高堂。」
「当然不是这么夸张,这只是应对那些阿婶测验未来女婿的方式而已……」
「哦。」吴倾霆不停地看表,计算这场相亲见面结束,他回家去,向璟是不是还没回来。
见到他的黑色薄西装口袋上有个蔷薇花朵的刺绣图案。季欣佩随口问道:「你西装口袋那边怎么有一朵花?仿名牌的山寨货哦?」
季欣佩见过这个独立设计,是位名牌很响亮的华裔设计师的专属标志,不过那位设计师名字倒不是吴倾霆那晚打来问的什么鬼「向璟」。
「什么仿名牌啊?!这是三年前我老爸老妈去义大利旅游时买给我的免税阿玛尼,怎么可能是仿名牌?!」吴倾霆底气十足地反驳道。
只不过是前些日子没放好,梅雨天气里放在衣橱里被虫给蛀坏了胸口的小块布料,后来被向璟看见,便心灵手巧地为他刺绣了块细小的花案上去做遮挡。
「三年前的衣服你还在穿?!厚~~吴倾霆,你是大叔吗?真是受不了!」热爱时髦的季欣佩吃不消地感叹。「好啦,好啦,等一下见面不要说错话,记得说我是你姐姐……」
说罢,二人走进一家西式餐厅。
这一次,女方家长没有开口就说:「哎呀……我们家小惠可是娇贵得连开水都不会烧的啊。」穿着花俏旗袍、戴珍珠项链、搽鲜艳口红的四十多岁大婶,翻起白眼长时间地打量了吴倾霆全身上下,最后是很不解地问道:「你的头发怎么留那么长啊,夏天里不热吗?还有啊,以为穿了西装出来就很正式了吗?现在哪个正经的年轻人会把自己头发留那么长啊。」
「我弟弟他就是比较喜欢学日本偶像,您或者小惠不喜欢的话,他也可以改留清爽发型的,其实就算您想让他光头也可以的喔。」季欣佩即刻打圆场。
留了长度半长到下巴黑碎发的吴倾霆扬起下巴,哑口无言地坐着,扫了坐在对面的女生一眼后,就转去看餐厅别处的摆设,一点都提不起兴致。
来相亲的女生倒是很喜欢他这样的类型。酷酷的,帅帅的,简直就是文艺电影里的英俊小生模样,可是又假装矜持,不敢抬头来跟他大胆示爱,只能将目光驻留在他黑色西装口袋上的那朵银丝刺的花上。
她惶惑地想:是谁刺上去的呢?连她都绣不出那样的花案呢。
吴倾霆半扬着下巴,紧锁眉眼,浑身不舒服地坐了几分钟,觉得实在是无趣,最后,站起身来说道:「不好意思。忽然很性饥渴,要马上找人去旅馆做爱,所以先失陪。」
他就是这样,从来都是喜怒形于言表,不会掩藏。离开的那一刻,他其实比被他无礼的女方更要沮丧。
妈的,都那样勉强自己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像个正常男人一样跟女人交往。
「你!」大婶手中的水杯被他说的那句话吓得摔倒在桌。「天天天杀的你啊,你对我女儿说那什什什么话!」
「吴倾霆!你搞什么飞机!」季欣佩也被他气得秀脸发绿。作为朋友,她当然是清楚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可是长大不就是这样的吗?要嘛妥协,要嘛坚持,选择哪一样都不会容易。
这天的深夜,暗黑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
吴倾霆一个人郁闷地开车回家去。霓虹闪亮的大街上车辆繁多。路过无数盏交通灯,在寂寞城市里走走停停的他,心脏莫名地刺痛,像被谁打上了记号。
有人在那里刺了一朵花。
因为那朵花,吴倾霆心里爱上那个人的感觉一直来来回回,起伏不停。
这些日子,吴倾霆就是穿着向璟为他整理过的西装去跟人相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