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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是兴冲冲地拉着南嘉树进了自己房间。其实如果当时男孩有好好看看被他拉着的男孩的脸就不一定那么兴冲冲了,因为南嘉树挂着嘴脸,明显地抑郁不情愿。
即使心不甘情不愿,还是来了。
昨天都拉过勾了,要是今天不陪他玩,自己就是猪八戒了,我才不是猪,池漾才是。
男孩变戏法似得从身后掏出一盒火柴,一个纸叠的飞机。
眼睛雪亮,沾沾自喜,“木木。这是我叠的火箭,象吧。”
“可是这明明是…飞机。”
“当然不是飞机,它和飞机不一样。你看,它下面是圆的,而且还有翅膀,飞机没有翅膀。”
南嘉树把纸飞机拿在手里翻来翻去,上看下看,头部尖尖,尾巴的确是圆的没错。“可是,它一点也不象火箭。”而且,飞机好像也是有翅膀的。
“我说是就是,它就是火箭!”男孩强硬的态度,坚决的肯定它就是火箭。
“喔。”南嘉树点点头。
随便吧,火箭就火箭吧。
90年代能住上小区的不是富豪,也至少是小康水平。当时小区的窗户虽没有现在这么高档,但也已经是简约的小推窗。
池漾房间的推窗玻璃是水晶蓝色,晶莹剔透的蓝充满了神秘浪漫的色彩。清晨阳光洒落第一道曙光的时候,窗面上就象一片微波粼粼的海洋,美不胜收。再配上池漾最喜欢的猫和老鼠小窗帘,池漾简直爱不释手,曾一度在小朋友面前炫耀。
今天男孩的目的不是炫耀自己的窗帘,而是要做一件他认为伟大的创举。
两人一起蹲在窗户下面,男孩好像真的在做什么严肃的事,压低声音对旁边的人说。
“一会儿,我拿着火箭,你把火点到火箭下面,一起发射火箭。”
“喔。”南嘉树继续点点头。
气氛庄重,男孩手指捏着“火箭”头,尾巴笔直向下,大吼一声。
“一切准备就绪。点火!”
南嘉树不紧不慢地拿出一根火柴,“哧”一下擦亮,小小的火苗在手里跳跃着,点到“火箭”尾巴上。
纸张很快就被点燃,以飞快的速度蔓延至上端。
男孩将“火箭”往半空中一抛,““池木”火箭号发射!”
“火箭”在空中燃烧到一半卷成一团,“biu”一下就往下落,正好卡在窗帘上。
才一会儿,窗帘上就一阵烟尘滚滚。南嘉树一愣,然后慢悠悠地说,“池漾。着火了。”
男孩还沉浸在“火箭”发射成功举国欢庆的喜悦中,手舞足蹈。没听清楚南嘉树的话,“你说什么?”
转过来身子来,一阵浓烟扑面而来,“咳咳。”连咳了好几声,旋即尖叫起来,“啊啊。着火了。木木,着火了!”
南嘉树本来也没那么慌,被他那么一叫,也急了。“池漾!池漾!快灭火。”
“怎么灭啊。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两人象小丑一样在旁边跳来跳去。火苗在慢慢的一圈一圈燃烧,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难闻味道。
池漾突然想到,平时大人们抽烟好像都是用鞋子灭火的。赶紧说,“木木。用拖鞋!快!”
说着,自己抬起脚准备用凉拖一脚踹灭火烧的地方。
只听“啪嗒”一声。男孩傻眼了,随即哭丧着脸说,“我忘了。我穿的是爸爸的拖鞋。”
因为池漾穿的是他父亲的凉拖,超大号的凉拖根本不适合他的小脚丫尺寸。抬脚的时候就有点费力,可问题他还没抬起来多高,凉拖就脱离小脚丫的支撑,甩到一边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南嘉树淡定的在地上捡起超大号凉拖往窗帘上拍苍蝇似得一阵猛拍。只见凉拖下升起一股股青烟,“哧哧”两声冒出一阵塑胶焦臭味,火苗被拍灭了。
南嘉树拿开凉拖,窗帘上露出一圈污黑的大洞,一个拳头塞进去都绰绰有余。也正好卡在汤姆猫的脑袋上,没头的猫咪尤为显眼。
也幸好是刚才下过一场雷阵雨,窗帘还有点潮湿,火势蔓延的慢。要是天干物燥的,现在两人恐怕早就已经被火海包围了。
池漾目瞪口呆,嘴巴张的跟鸡蛋一样大。
两人都还没会过来神,身后传来女人的尖锐的叫声。
“池漾!木木!你…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池漾浑身一颤,冷不丁打了个大哆嗦。
这下惨了!完蛋了!
屁股的末日要来临了。
南嘉树吃完饭就拿着药膏急匆匆往池家奔去。
轻轻推进门,男孩趴在床上,睁着大眼睛,满脸泪痕。下。身什么也没穿,裸。露出的两瓣小屁股被打就象那山丹丹开花红艳艳。
一声不吭走过去,把药膏拿出来在他眼前晃晃。
男孩咬了咬嘴唇,点点头。
冰凉的药膏抹在伤口上带点轻微清凉疼痛。
男孩转过脑袋,那个人正低头一点一点挤出药膏擦在手指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到伤口处,稍微碰到特别红肿的地方,就会放轻手压,更加谨慎。
男孩不好意思的扭过头,红着脸小声地说:“木木。你真好,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南嘉树点点头,也不知道背过脸的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只不过有一些事不必说,自然而然就该明白吧。
患难见真情。当南嘉树被推出门外,听见屋子里传出来的刺耳鞭打声和嚎叫声的时候,突然之间恍然大悟。两人同是肇事者,那个男孩却坚持独自承担了所有的惩罚。其实真正的好朋友,大概就是有福同享,有难肯为你承担。
☆、第六章
小小的你一次又一次为我冲锋在前,扞卫同样小小的我。你的勇气就象是与生俱来,感染了我长久以来的沉默。——池沐
池漾出现在二年(3)班的教室里,完全是在南嘉树的意料之中。
夏日炎炎的暑假很快过去。九月初,学生们纷纷背上书包开始上学了。池漾父母对南嘉树乖巧文静的性格很喜欢,并且池漾的父亲和南嘉树的父亲是高中同学,两家和睦,也乐意他们一块玩,安排进一个班级也是有意为之。
男孩站在讲台桌上,笑靥如花,唇红齿白,同款白色校服穿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灵动。转过身在黑板上端端正正地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简单清脆嘹亮地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池漾,希望以后能和你们好好相处。
教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鼓掌声。
南嘉树不知道前面的男孩有没有看到混迹在一群小朋友里默默鼓掌的他。只是不断的想起,早上一起来学校前,男孩特意将一瓶热牛奶塞进他手里,吐着舌头说,木木。在学校里你也要和我一起玩。
不知道他现在还记不记得。
池漾是新面孔,又是一副鬼灵精讨人喜爱的模样。一下课就是一堆同学围在他桌前要他一起到外面玩游戏。
被拽拉着出教室,看见孤零零坐在窗口位置上看书的南嘉树。从窗口将脑袋探进去,用手掌挡住他的书。
“木木。一起去玩游戏啊。”
“不去。”把小手推开一边。
“为什么?”
“我不想玩。”而且…他们又没叫我。
南嘉树继续捧着书一声不吭。
男孩撅了撅嘴,眼珠子转了转。嘀咕着,“那我也不玩了。”
木木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玩我也不玩。
其他同学已经走到前面空旷处,着急地往这边催促,“池漾!快过来玩!一会就要上课了!”
男孩笑了笑,冲那边扬扬手,“算了!你们玩吧。我不玩了!”
南嘉树抬头轻瞥了男孩一眼,白净的脸上没有一点遗憾失望,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高兴。
再看看前面走廊,一小帮同学已经玩的热火朝天。如果男孩也参与进去,一定是笑的最好看的那个吧。
低头小声地说:“你去玩吧。”不过是违心的话。其实是更希望你留下来陪我。
没听见男孩回答,那人径直从门口拐进来,坐到了南嘉树身边,小手敲着桌子。
“我要是去了,你就一个人了。”
说好了做朋友就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南嘉树不禁抿嘴微笑。
窗外碧空如洗,艳阳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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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声就象小朋友在电视机前守候已久的动画片,片头曲才响起来,全身已经开始热血沸腾。前一秒还是迷迷糊糊,下一秒已经精神抖擞地收拾书包,飞奔出去。整个校园都开始活跃、兴奋起来。
南嘉树慢条斯理地收拾书包,每本书整整齐齐的摆放固定的位置,语文书下面必须是数学书,页脚不能折坏,铅笔盒一定要放在旁边,这些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