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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生怕老板娘又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一点也受不了自己。
想着想着,思绪就飞到了一个不知名的领域。眼前的事物透过瓶子里的水变的恍恍惚惚,似幻亦真。
思想也随之变得不真实。
也许是最近琼瑶小说看的太多,脑子里总会冒出许许多多奇怪的想法。也许是池漾完美的就象是小说里走出来的英俊少年,让生为男生的自己也忍不住不禁意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昨天晚上池漾问的那句——是不是喜欢那个出现在梦里的女生。听了心里会有怪怪的滋味,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喜欢?喜欢是什么。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心里多多少少都会住着一个人,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就住进了心里。因为喜欢,所以在心里。那怎么样才算喜欢,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反复复地去琢磨,却怎么也猜不透。
小说里那种刻骨铭心痛彻心扉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经历的爱情吗。如果是这样,宁可不要喜欢。
如果池漾喜欢一个人会是怎样,自己喜欢一个人又会是怎样,我们都喜欢一个人的话,又会怎样。
终于知道为什么总说越长大烦恼越多,这些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浮现在脑海里的时候,连自己都很迷茫。
池漾和其他同学上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踢踢塔塔”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传来寂寥的回音。
原本安安静静的教室走廊间顿时有了一点人气。
南嘉树抬起埋在书本里的头,望向门外。
男生从走廊里拐进来,站在门口,蓝白色校服棒球鞋,眉眼弯弯似月如钩。
他笑意盎然地说:“木木。我们回家吧。”
回家。多温暖的一个词。什么都不再去想,回家。
☆、第九章
我想那时候我是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就算遇上洪水猛兽也不过如此。其实我早该知道,就算当时没有任何一面镜子在我面前,将我自己失魂落魄的形象尽收眼底。多年以后,我从你慌张、恐惧的眼神里我也能明白,当年年少的我,也曾是那样绝望过。但是我从来不后悔,路是自己选的,我必须走下去。——池沐
就在南嘉树对这种感情一知半解的档口,从乡下传来了一件沉痛的噩耗——南爷爷逝世了。一时之间,南家上上下下陷入了强烈的悲痛之中。南嘉树作为唯一的长孙,更是跟着操办丧礼,忙里忙外,无暇顾及其他。
南爷爷是在乡下老宅午睡中安然睡去,享年72岁。南爷爷在去世的前一天晚上,象是有要离去预兆,拉着南奶奶手,笑着平静地说,我这半辈子都在教书,厚德育人,老来退休了也有你陪伴在这老宅里幽静度过晚年。儿孙虽没有满堂,也都是踏踏实实做好人。现世如此安逸,此生足矣。唯一遗憾,便是与你同生死。如若我先离去,你也不必悲痛,我在下面定会等你。
自此,南爷爷和南奶奶的鹣鲽情深成就了一段佳话。南家的人却很是恐慌,曾一度以为南奶奶会想不开随老人而去。
而事实上没有,南奶奶用她的行动很坚强地告诉了每一个人,就算那个人已经先离他而去,她也会勇敢地活下去,她相信他,他说会等,就一定会。
就像《泰坦尼克号》里的rose对jack虽然一往情深,但当jack为了救她离她而去之后,她也没有选择用死亡来祭奠他们的爱情,而是很坚强地活了下去。
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生命宝贵,我们都要为自己而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南爷爷去世,池漾也作为孙子被写到讣告上,和南嘉树行同样的礼数。
没遇到池漾以前,南嘉树并没有常去看在乡下的爷爷,一来乡下太远,从市里坐车大约一两个小时左右,南嘉树有点轻微晕车,坐久了就会身体不舒服,到了那儿以后要缓很久才会好一些,连去玩的心情也会减弱了很多;二来去了那也没觉得有多好玩,南嘉树对乡下不感兴趣,觉得在家也是看书,在爷爷家也是看书,没什么区别,除了偶尔陪着爷爷一起练练书法。也没多大意思。
但是池漾倒是很喜欢南爷爷,每次南嘉树去乡下就爱跟着一块去。还有南夏初。三个人在一起玩至少比一个人呆着好玩。
春天,每人手持一个自己DIY的小风筝在漫无边际的田野里奔跑;夏天,在热日炎炎的午后,躲在树下撒网捕蝉,然后吃根冰棒哈气玩闹;秋天,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和农民伯伯分享收获的喜悦;冬天,不下雪的南方,每天清晨水龙头下的冰柱也是打“雪”战的利器。
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诠释了整个最美好的童年。只可惜,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那也是后来长大以后,南嘉树为什么经常想着要去乡下看看爷爷,却发现如今早就今非昔比。长大了,就真的什么都不一样了。
**
南夏初肿着哭过的核桃眼,眼角还有一抹没干的泪渍,手死死地拽着池漾的衣角。
“池漾哥。你说爷爷怎么就走了呢。爷爷说他最喜欢看我跳舞了,他还没看我前几天去比赛的录像呢,怎么就可以走了呢。人为什么会死,可不可以不要死,我不想爷爷死…”
男生转过来,眼圈也是红了一片,抬手擦去夏初又要夺眶而出的泪珠,哽咽地说,
“人总会死的,是迟早的事。可不是有人说了吗,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一直活着。爷爷虽然死了,但他一直都活在我们心里。还有那些人的心里。”
“那些人?”
“嗯。那些爱他的人。”
所有的人都在为失去亲人的悲痛而哭泣,南嘉树没有。
他想哭,心里就如有千万芒刺扎进,绞痛着回忆。
他的爷爷,唯一的爷爷。还小的时候,会握着他的小手抓着毛笔一笔一划教他写字的爷爷。一起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看书,笑他现在是小书呆子,长大了是老书呆子的爷爷。半夜偷酒喝,被上厕所的他看到,竖起食指叫自己千万不要告诉奶奶的爷爷…
那样宠爱他的可爱爷爷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哭不出来,不是不伤心或是无情。他的泪腺没有那么脆弱,他的故作冷漠只是掩饰他的无措。
也许坚强也会遗传,就象南奶奶一样,在所有人的面前咬紧牙关说着没关系,可哪一个夜晚不是伴随着思念落泪入眠。南嘉树。也就是这样,将自己隐藏起来,做一只坚强的刺猬。
出殡那天,天气出奇的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从火葬场回来,直接去了山上。
长久的坐车让南嘉树感觉不适,爬山很吃力。上山的时候死活不要人扶着,下山人整个人已经晕头转向站也站不稳,还嘟囔着自己可以下去。池漾不管他,二话不说就强硬的抓着他的胳膊搀着就不放了。
威胁着说,“你要是敢把我的手拽开,我们俩就一块儿掉到山下去了。”
然后南嘉树就不吱声了。
已是深秋,大多数人都穿上一件或两件长袖衣服。男生一向要风度不要温度,只穿了薄薄的衬衫。
南嘉树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男生的手臂坚实有力。
棉布料的薄衬衫。硬实的臂膀。手掌接触到的温热体温。
南嘉树头一阵阵的发晕,突然觉得浑身好冷,牙齿止不住的打架。
身旁的男生却似毫无发觉。
下了山又是坐车。
男生搀着南嘉树在路边等着家人将车开过来。
南嘉树低垂着头,冷汗从额前滴落,不想让人看到。他知道他现在自己的脸色一定很不好,以前好像也没有这么严重,今天特别的不舒服。
手指越来越冰冷,搭扶在他手臂上的手渐渐地没有了力气,到最后整个人几乎要跌靠在他身上。
男生却忽然躲闪开,往前迈了两步。
带着点惊喜,惊讶地说,“木木。你看那个女生!”
南嘉树艰难地昂起头,一阵风从脸上呼啸而过,模糊的视线只扫过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踩着自行车的背影,然后再也坚持不住,身体失去支撑,猛然往侧面倒下。
不是预料中的重重跌落在地上,茫然地不知道摔在了哪里,唯一的知觉就是——温暖,很温暖。
眼前陷入黑暗之前,好像还听见某人在耳边,惊慌失措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木木。木木。你怎么了。”
“木木。你醒醒啊。”
“……”
后来还说了什么,想听,却再也听不见了。
**
南嘉树中暑了。
以为只是普通晕车,没想到竟然是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