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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脱力似的跪倒在地上,将脸埋在胳膊里呜呜的哭。
为什么要站我这边,讨厌!那时,背叛你的人是我,从你身后走开的人是我。
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那样,我想不到程徽会死,然后,你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可程徽已经死了,你就不能忘记他,从新开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开始渣两箱二了,于是这个随机更新了o(╯□╰)o
☆、第六章
美记汤包,馅儿多皮薄,滋味美妙,十里飘香,自然生意火爆。
等队伍都排到他面前了,冯程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想吃包子。
他就是暂时没事做而已,宠物店还没开门,离这里不过十来个店面,他在马路上晃,仙气飘渺的包子铺就出现在他眼帘里。
等回过神,就身不由己的排到了门口,窗口处带着白色高帽子的胖大妈和蔼喜气的问自己前面的人,要来几两。
这是记忆里很熟悉的一个门面,氤氲的白气里暖黄色的广告牌,上头一屉竹篾蒸笼里精致小巧的滚圆带揪的包子,朱红色印章似的店名,刻成小篆,十个里有九个不认识,大伙认识这滋味就行。
可程徽是认识的,他本人是学考古的,对铭文小篆尤感兴趣。
记得自己刚和他好上的时候,第一次出来约会,那厮手里藏着一张便签,上头密密麻麻的字迹,生怕自己看见并认出来,还故意写成铭文字样,得意的要死。
却不知早就被搜索引擎的历史记录出卖个一干二净,铺天盖地第一次约会上哪吃饭比较浪漫、比较深刻、比较高性价,又娘又青葱。
然后走到这里,他就走不动了,先是被有博大精深中华内涵的印章店面给闪瞎了狗眼,接着被缠绵拐弯的强势队伍给震撼,最后被滋味鲜美的包子给俘获了胃,一举成为铁杆粉,每过必来排队。
想想两人分分合合两年多,去的最多的地方不是对方的住所,而是这家包子店,那时冯程觉得程徽是个便宜货,可如今他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站在人潮熙攘的店门口,被一点也不刺激的暖白气刺激的眼直发烫。
前头的大哥提着一大袋子从窗口前走开,看着不下于一斤半的分量。热乎乎的包子隔着塑料袋划过他手背,怵然而过的暖意让他回过神,正巧对上大婶问完话:“小哥,来多少?”
四两半,他听见那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在脑海里说。
“四两半。”他听见自己说。
“打包还是在这吃?”胖婶儿抄起铁捻子。
冯程愣了下,这才发现自己点多了,以前是两个人的分量,现在吃的只剩一个。
“二两半打包,二两在这吃,外加一碗豆浆。”顿了一秒,他说道。
冯程提着个袋子端着个海碗,在店里头的人头疙瘩里寻了个空位坐下,在对墙的位置,墙上为了增加店面的空间长度,在上头贴了长条状的镜子做装饰。
冯程有些恍惚,喝了口豆浆,立刻皱了下眉,心想没加糖,可真够苦的,这才夹了个包子咬了一口,也是味同嚼蜡,总觉得对面的镜子,一闪而过有熟悉的脸,再看却又只剩前一排的大爷,正咧着快掉光的黄牙,一口卡在包子上。
这里很吵,却和跳楼现场没得比,前后左右的人各自说着话,想听还是能听清的。
比如他椅子后头背靠背的这位,靠在椅背上嚼着包子打电话,吧唧的忒有味儿,对着电话却敷衍着一个劲儿的嗯,声音含糊软糯,听着就心满意足的,十成是个吃货。
就隔着两块板凳背的距离,冯程不想听,那声音还是一个劲儿的往他耳朵里窜。
刚好包子货对面的座位上,也有人在打电话。
有道粗犷的男声讨好的说:“金哥,对您来说就九牛一毛,不多不多,就三十万。”
啃包子的突然咋呼起来:“啥?两万?请问你现在在给糗事百科编段子吗?幽默感蹭蹭儿的。”
……
“我冷酷?我无情?没错,我就是这样,求绝交求一生拉黑。”
……
“被卖去做牛郎?噗……这么惨,拜托你找个大众雪铁龙的车玻璃镜子瞅瞅好不,哪个富婆这么重口味,你这熊样儿也看得上,老老实实抠你的脚,挂了我吃饭呢。”
……
“嘿,你这一步也退得忒大了,还打个折,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啊,你怎么不说打完折十万呢。”
粗犷男提高点音量,在他说话的同时卖力的解释着:“不是不是,是三十万,刚有个傻逼说话呢,您别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借给我?”
啃包子的又喝道:“滚,我没钱,可我妈有,给我攒的媳妇本儿,但是,不!借!!!地缝儿都没有,我包子都冷了,不跟你说了挂——”
身后很响一声长吸气,像是气得够呛,接着粗犷男赔笑讨好:“金哥金哥,您别生气,这儿吵,我马上换个地儿,金哥…金哥,有话好……”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oh~~~
欢快的铃声就在此时响起,冯程觉得生源的位置有点熟悉。
眼前的镜子里突然窜起一男人来,生的五大三粗黑不溜秋的,盯着他后背的位置目露凶光,转身往外走,嘴上却殷殷切切的回电话:“不不不,金哥别生气,绝对不敢,意外意外,不是,金…狗背死,好像是首洋歌,这狗//日的崇洋媚外,我待会非好好教训他,您看钱的事~~~”
“说了不借,不借,死也不借!你这人怎么没脸没皮的。”背后突然一阵猛嚎。
声音很有点大,冯程咽了口包子,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于是他转头偏着身子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看到一张挺熟悉的脸,白白净净的,正捏着个大包子,一口白牙吱开,咬出李子大小的豁来,舒坦的幸福万年长,线条柔和的下巴上,还沾着一丝散碎的餐巾纸。
他不止看到了这个,还看到走出两步的男人大步回身,脚步带风的奔过来,表情凶狠,从耳朵边上撤下来的手机做了个投掷的动作,油腻腻的厚嘴唇两边咧开抖动两下,右肩往后一沉……
冯程眼疾手快,脑子还没转匀和,本能就已经先于意识,手飞快的挑起绕过椅背,对着镜子里软毛支楞的人头往下一压。
两道声响,一道又闷又细,一道扎实哐当,将店里的食客齐齐吓一跳。
同时还有抢到近处的粗犷男一声怒骂:“不借你麻痹!!!”
说话时,他已近至背后的桌前,粗实的膀子抡起来,隔着惊慌失措的老大爷,气势沉沉的往下砸,看样子是要给桌上那头开个瓢。
手下的头乱七八糟的挣扎,冯程顿了一瞬,放开他,闪电般跳起来,准备去接壮汉的膀子。
“啊~~~谁他妈偷袭我,我眼睛里进了包子馅儿了,大哥,快,快给我点水……”
两只手在面前章鱼似的挥舞,方向对着面前空位,而他口里的大哥,正呼噜着胳膊来捶他。
好赖不分,错把恩人仇敌混。
冯程莫名就觉得,刚才的包子没嚼碎,有点堵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许沐耳根终于清静,吃的正美,心里对他大姨感激涕零。
非编制也是全双休,放在以前,这个时候还人模狗样的打着领带,挤在上班的公交里。
他叼了口包子正嚼,皮儿萱馅儿鲜,美记的大包子也是人间一绝,心里是即将而来生活的向往,不太美好,却也不算太绝望。
美食吃在嘴,未来的对象暂时也还谈得来,就是觉得那姑娘有些怪,时而疯癫时而…时而……
他正纠结着给那天戛然而止的诡异谈话来个形容词,后脑勺上就一阵猛力,连脸带包子给他压倒盘子上去了。
直到包子被脸在盘子里压成块pizza干饼,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开始奋力挣扎。
盘子圈口微翘,幸好还有个包子垫底,缓冲卸了许多冲力,没磕巴出一圈深印子,可庆幸的前提是,如果他左眼没有好死不死的被塞到咧开的包子豁儿里。
一系列变故电光火石,这小可怜根本没闭眼,咸味儿的汤油混着肉馅儿,直接挤压到了眼球,脆弱的器官受刺激挑动神经,一股川香麻辣油溅进眼睛的销魂感,疼的油煎火燎。
许沐瞬间就飙出一条流淌的热泪,两手下意识的往上一挥,像被扯了拉线的木偶关节,又像是剥了皮的青蛙垂死挣扎。
哀嚎刚到嗓子眼,后脑勺的力道陡然抽走,许沐两眼一抹黑,弹起上身就问人要水洗眼睛,洗完再找偷袭的算账。
他记得对面坐着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