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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沐跟着他起身,出了店门朝那边走去,过去之前冯程去了趟临近的便利超市,拿着两瓶绿茶走了出来。
许沐被晒得天灵起火,吃咸油腻,一晒渴意更加明显,他靠着电线杆目送冯程走过来,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他想像他这样周到的,铁定是女孩们心中的二十四孝好男友;一会又想,他拧的不是水,而是丘比特之箭,一旦递给自己,就会中一箭……
可真到冯程站在面前,瓶身塞在他手里的时候,他就一点也不文艺的拧起眉,心想,槽,居然是常温的。
冯程瞬间变成了福尔摩斯,在他脸上寻到了蛛丝马迹,笑着解释:“你胃不好,刚吃了热的就喝凉的小心犯病。”
许沐嘴唇还杵着瓶口,愣了下,随即夸张的捂住胸,惊疑状:“爱妃,你怎么知道朕身体不适~~”
冯程实在受不了他拖老长的音调,一拖绿茶瓶身给他灌了少许水,让他住嘴,“也是你大哥说的。”
他明明有点感动,却傲娇着小面孔装冷艳:“许宜今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呀,真讨厌。”
冯程看他一眼,默默在心里添了个属性,口是心非。
两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极不要脸的学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坐在长椅式的秋千上晃悠,幸而午时行人稀少,没人异样注视他俩。
许沐一脚蹬了下地,秋千被后推着晃开,铰链吱嗝吱嗝的响,树叶缝里投下斑点状的阳光,风一拂,便微微的摇曳,似水波起涟漪。
两人身高就差三四个公分,坐下来更不明显,他将手横着搭在冯程肩上,身子稍微歪斜着依靠,面朝冯程,有些犯困的问:“说吧,怎么突然就想辞职了,和我有关系?”
他眼睛就在近处眨巴,长长的睫毛组成扇,似蝶翼轻振,冯程被他眨得有些心痒,索性移开目光去看远处荷叶枯萎的人工池塘,声音轻而坚定:“嗯,和你有关。”
许沐睁了下眼睛,有些不信似的:“我在给自己脸上贴金,你没听出来吗?”
冯程笑着捏他侧脸一下:“没有,我是认真的。”
许沐满头雾水的看着他:“我好像没明白你认真的重点,怎么办?”
“没明白我告诉你,”冯程将他的头靠在肩膀上,一瞬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小沐,你知道程徽吧?”
许沐不料他猛然扯到程徽,愣了下,老实答了:“知道,但知道的也不多。”
冯程一脸“早知道你和冯必玉沆瀣一气”的嘴脸,勉强的笑了下:“程徽的事,你愿意听,我以后慢慢告诉你,给我一段时间。”
许沐并不开心,却幸好没失望,要是冯程真善变的刚谈上一个,就能把上一任揪出来说长道短,许沐觉得他会心寒,他怎么对别人,就会怎么对自己。
他是个长情的人,愿意走曲折艰险的路,为求得一个相伴终生的伴侣。
他顿了几秒表达了自己有些不满的意图,至于冯程意会到没有,那他就不管了,毕竟很多话说不出口,而很多话不用说出口,不能默契的揣摩对方的心意,那也是走不到头的征兆。
“行,给你半年,要得不?”
冯程心里甚至是感激他的理解和宽容:“要得,谢谢。我要辞职的事,其实从咱们在一起之前,我就开始考虑了。”
“我和程徽曾经离开H市,去了南方边境L市,买了车票,两人合起来不到两百块钱。那时我和他都想着,两个大学毕业的男人,白手起家在外,致富不容易,可温饱总归不该是问题,你说对吗?”
许沐想了想,觉得最不济也就是去搬砖扛水泥,真要求生,饿死应该不容易,就点了点头。
“温饱确实不难,可生活除了谋温饱,还要应付很多东西,比如灾害、劫难,生病等等。那些叫嚣着只要有爱,何处皆可为家的人,在现在的我看来,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一类,光有爱,你看着你爱人就能饱,就能百病消?都是扯淡。”
“本来一切都在好转,可程徽在那里生了病,胆囊里有个瘤子,一直没发现,不尽快手术再长大,可能会溃烂转癌。我那时快急疯了,白天上班,晚上四份兼职,总是凑不够他的手术费。我没办法,去黑诊所卖器官,人嫌我状态不好,没敢要,我只能偷偷给我妈打电话……许沐,你能想象我那时的心情吗?”
他声音破音的不像话,过往如同砂纸,将他嗓子磨的嘶哑,他竭力维持平静,欲盖弥彰的味道如此明显,让许沐听着更难受。
“屈辱,怨愤,不甘,全怪自己。”
“程徽的手术后来很成功,用的也不是我妈的钱,这个以后再跟你说。他是被车撞死的,他夜里受了刺激跑出去,被一辆货车碾成了……”
许沐猝然打断他:“别说了。”
“碾成了……两、半、截。”他嗓音发颤,却发了狠的叙述完,摸住许沐一只手,颤的厉害,“许沐,对不起,我没跟人说起过,你让我缓一会。”
牙关磕碰打颤也很厉害,嘚嘚轻响,许沐心疼的要死,他看见他亲吻墓碑,在晨光里流泪,就不该对他步步紧逼,或许他该潜藏的再久一些。
他如此圣母白莲花,或许因为冯程的样子,真的脆弱的惨不忍睹。
他搂着冯程,在光天化日的街道边,将嘴唇贴了过去,想给他一些温暖。
过了两分钟,冯程终于缓过劲来,他骨子里都透着疲惫,心情却奇异的轻松起来,他看进许沐黑白分明的眼里,却好像看见微缩的程徽站在地平线上,对他挥手,并不断后退,远去,直至露出自己的脸,正盯着许沐。
他没敢吻深了,怕失控,只是伸出舌头,倦了似的围着许沐唇线舔刷一圈,便退开头,转为靠在许沐肩上,接着说话。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不用太有钱,但决不能没钱。小沐,你和我的事情捅开后得不到认可,我们说不定也得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我这两年存了点钱,却派不上什么大用场,我不能坐以待毙。”
许沐怔了下,没想到他打算的这么长远,他有些澎湃,脱口就是:“我有钱啊。”
“那是你父母给你存的媳妇本儿。”
“不是。”
“问你二哥要?”
“滚你妈蛋,我妈都不问,我问我哥要,我疯了。”
别说借钱,他就是在路上被人劫色,他也不敢跟许东篱说一句,那人踩着刀尖过活,他不敢分他一点心思,一个不慎,就是他哥一条命。
“那你哪来的钱?”
许沐有些不好意思:“我说了你别笑我。”
冯程嗯了一声:“死也不笑。”
许沐手指在铁链上乱敲,眼神四处飘:“其实吧,其实吧,我三年前买了注双色球,中了个二等奖,我跟谁也没吱声儿,缴完税把钱存银行了,以防万一。”
那时许东篱一年之内好几次差点丧命,那是许沐给他哥,留的收尸钱,但看如今,也派不上用场了,再怎么说,许东篱身后,毕竟有了侯勇,生有人伴,死……他们不会死的。
冯程不知道他曲折的苦心用意,一本正经:“那我是傍上十万富翁了?”
许沐一矮肩膀将他颠了下去,冯程上身就落他大腿上,许沐压下身子,横眉竖眼的掐他脖子:“说好的不笑呢尼玛,欺骗老子实话。”
冯程被他吵的头疼,心情却很爽,他箍住许沐的脖子和他同归于尽:“没笑,真没有。”
“那你就不辞职了吧,反正哥哥养你嘛。”许沐得意的威胁。
“宁死不屈的话,怎么办。”冯程有了心思跟他胡扯。
“那就先杀后……”他拖着猥琐的长调子吊人胃口。
“奸?”
“你怎么蠢成这样,后抛尸啊。”
“那我还是得辞职。”
二十来万,放在如今,在农村盖套二层楼,还缺个阳台钱,咋看不少,其实完全不经用。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在火车上,补!
☆、第五十二章
下午一点半,上班的人陆续步入街道,不经意就能看见,街边秋千上两个男人。
冯程坐起来,和许沐对调了位置,让许沐躺在他腿上,脚蹭着地面,一下一下的轻晃着,微风阴凉,凭惹睡意。
许沐躺的惬意,一脚踩在自己那边的护手上,一腿翘成了二郎腿,躺没躺相,一点也不端庄,却很自由。
“也不只是因为钱,”冯程低下头看他双眼,许沐疑惑的嗯了一声,冯程捏了下他脸,说:“消防的话,我不能保证回回都全身而退。”
许沐眨了下眼,好像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他有些糊涂,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