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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玥只觉身心俱疲,转身回房。
林老先生对他背影冷哼一声:“你别耍那些花花心思。我这次刚好趁着项目做完,能在国内看着你到结婚!”
— 廿壹 —
“你要实在觉得麻烦,就交给我帮你搞定。”秦游说。
“你可别……”林玥生怕秦游把自己亲爹跟漠北他爸一视同仁了:“再看看吧,他是办签证回来的,待不了太久。
“你能耗到他回去,能跟他耗一辈子吗。他这次可以忽然回来,第二次第三次也一样可以。我这次出来了,下次呢?”
“我知道……”
林家父子始终僵持不下,每每争论到最后林老先生都会把亡妻搬出来,林玥终于忍无可忍:“爸爸,如果当年妈妈临终的时候你把林月月抱给她看她是不是就能走得毫无遗憾了?”
林老先生愣了半晌,长叹一声:“你还是怨我……”
林玥再度完败。
林玥被亲爹天天念着要结婚结婚,索性当着他的面打了婚介所的电话,对方询问要求,林玥直截了当道:“女的,活的,不介意男方是同性恋。”
林老先生气得当时就抢过手机摔到墙角里。
“你是要气死我啊!”
“爸,是你要逼死我。”
父子俩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一个月,每一天的相对都是煎熬。
有天林老先生扔给林玥一张名片,是本地的一家心理咨询中心。
“爸,我真没病……”
“你就当这是心理疾病去治了!哪怕没病的治成有病的!哪怕给你催眠了!只要你能像个正常人样子,别和妖里妖气的男人混一起!”
林玥笑起来:“爸,要不这样吧,也别治什么了,不就是不要男人吗,我不要了。女人也不要了,一个人过这么多年了,也不是过不下去。我妈在天上想看孙子,做个试管找个代孕,多简单的事儿……”
“林玥!我是希望你能有个正常的家庭!哪怕你不喜欢女人,找一个脾气好的,当普通朋友在一起住上几年,没爱情也有亲情了,稳稳当当就是一辈子!那个男人到底哪里迷着你非他不可了呢?连张证都拿不到,爱情什么都保证不了!”
“爸……我和他从来不谈爱情。我和他顶多就算是能合得来。就这么处着,也能稳稳当当,当家人当亲人过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儿。”
“屁!你当他是家人是亲人,你当我是什么?我话就放这儿了,你认他就别认我!还要爸就跟男人分了!你要什么亲人要什么家人,自己看着办!”
话说到这份上,几乎再没什么转圜余地。父子俩只能每天干耗着,一天天,互相都能看见对方明显的衰老和憔悴。
“秦游,我累得慌。”
“要我回去安慰你吗?”
“我爸还在呢。”
“你就这么在乎你爸,死撑着干耗到他死?”
“秦游你别这么说话……他好歹也是我亲爸。”
“我老子不是亲的,弄不懂你的想法。我只知道漠北那不也是亲爹,老死不见不也挺好?”
这当口还要提漠北,林玥烦闷之气从胸腔直堵上喉咙口,嘴一张就出来了:“漠北那挺好你怎么不跟他过得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果然,秦游笑了一声,轻飘飘回道:“我要是能和他过,就不跟你一起了。”
林玥默了好一会儿才把那口气压下去,缓声道:“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要和漠北一样,东躲西藏,躲得远远的碰一下都要心慌慌?”
“你要是不想那样,就干脆交给我。”
话题又回到原点,林玥疲累地挂掉电话。
— 廿贰 —
开春过后,公司新项目下来,林老先生素来事业为重,不走也得走了。林玥总算松了口气,简直有种出狱的解放感,决定推掉一切事务给自己放个长假。
在家睡饱两天,林玥溜达着往桃屋去。
他算是发现了,秦游人格缺失有点厉害,两个人完全谈不拢去,完全不能指望他能体谅一星半点的,电话打到最后往往安慰不得反而更添烦恼,索性暂时断了通话。算下来也有一个多月没联系了。
其实还真挺想他的。
桃屋一切如旧,一面落地玻璃窗,三面墙的粉嫩洋装,这会儿大概是春季主题,粉粉绿绿的煞是鲜嫩,小奇依然坐在门口假扮大号洋娃娃。
林玥走进去,秦游看到他,笑着打招呼:“化妆师先生,好久不见。”
林玥当时便感觉好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连心都凉了。
秦游说:你爸走了,我就回去,你爸回来了,我再出来,反反复复不麻烦吗?我就不折腾了。承蒙之前的照顾,和你一起我过得很愉快。
他笑容温和,态度有礼,就像应付一个无理取闹的顾客一样,把他打发掉了。
他又慢慢溜达回家,坐了一会儿,去房间里收拾秦游的东西,既然不住了,总是要打包送回去的。
秦游东西不多,除了衣服还是衣服,别说重要物品,连值钱一点的都没有。
林玥这才恍然发现,不管是在租屋,还是在这儿,秦游似乎一直都把自己当成过客,准备得好好的,随时随地都可以抽身离开,毫无顾虑,亦无眷恋。
他想起秦游说到漠北的时候,微微地皱着眉头、撅着嘴,漫不经心却特别认真地说:我不要他了。
然后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笑得风轻云淡,说:我也不要你了。
明明自己是很认真的,为什么对方却能那么轻轻巧巧地不当个事呢。
不过现在说这个好像也没什么用,再认真,也不能连老子都要了。
林松涛是很传统的严父,虽然严肃到几乎不近人情,但是对家庭非常负责,疼爱妻子,教育儿子,从前家人感情还是很好的。
林月月的出生据说是暗恋者耍心计的一个意外,元妻病逝后再娶也只是为了这个孩子负责。
当年全家移民,林玥执意留在国内,林老先生便把旧居留给了他,后来考虑到国内基础教育更扎实,林月月到了上学年纪便也送回国内托付给了大十岁的哥哥。
上大学的时候林老先生得知林玥报了美术学院而非他期望的可以继承自己的生物医药类,几乎失望透顶,甚至以他已成年为由断绝了生活费来源。但话说出来不过两个月,经由他手安排给林月月的生活费就直接翻了三倍,足以支付两个人的充裕生活。
即使到后来他的收入足够两个人吃住无忧,以林月月生活费名义打来的金额也没有降低多少。不然以林老先生严肃古板的教育理念,一个中学生每个月近七千的零花钱是绝无可能的。
林玥对着收拾出来的衣服发了会呆,想了想,又一件件挂回去。
吃惯了家常菜,再吃酱多油重的外卖便觉得反胃,便煮了几个速冻饺子,火候掌握不好,煮成了肉馅面片汤,也凑合吃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林玥拉开衣柜,看见半边秦游的衣物,想了想,又花半天时间收拾到一起,打包装好。
但到了晚上,发一会楞,又拆开来照原样放回去。
放好再收,收了再放,第三天也是如此。
林玥觉得自己快成神经病了。
人家又不稀罕,你还在较什么劲呢?
虽然是这么对自己说,但林玥还是到Hey bar等人去了。
那个叫离离的调酒师挤眉弄眼地跟他开玩笑:“终于受不了了吧?就跟你说那丫是个变态,是个人都受不了内破德行!”
林玥要了杯淡酒,和他说:我不觉得他多变态,处习惯了都挺好的。虽然个性上有点小毛病,但相互容忍点也没什么呀。
黎离离惊悚了:妈呀!市上还真有受得了那死变态的呀!这是真爱啊!
林玥挺郁闷:我受得了,可是他不要啊。
黎离离一听就怒了,抹布往吧台上一摔:凭什么!不嫌弃他就是积德了,居然还不要?看我回头收拾他!
话没说完,秦游从他背后出现,长手一捞,把他按在吧台下面浑身挠痒痒:嗯?你收拾我?来啊?
黎离离被挠得像条脱水的鱼一样乱弹,吱哇乱叫,好一会儿才挣脱出来,连吧台都不管了,捂着肚子逃之夭夭。
秦游自己从吧台上倒了杯酒,坐下慢慢喝。
林玥看了他好半天也不见有反应,只得自己坐近去:“秦游,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谈一谈……”
秦游趴在吧台上,歪着脑袋看着他,笑眯眯地说:“先生,约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