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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来了,如果不答应诸葛亮,不给诸葛孔明这个面子,那是万万不可以的,不唯是诸葛孔明下不了台,连带着自己也得罪了一大堆人。那么好吧,你诸葛亮做好人,我刘皇叔也可以做好人嘛,反正这只是一根箭杆,那就答应诸葛瑾好了。
接下来,诸葛瑾才遭遇到“箭头”,他是诸葛亮的大哥不假,可他不是关羽关云长的大哥,所以当诸葛瑾来到之后,关羽立即摆出一副后爹脸,不唯不还荆州,还对诸葛瑾比比画画,要打要杀。可这也怪不得关羽,因为他的工作职责,就是守护荆州,你让他把工作放弃,这怎么可能?
中国老百姓,对官场的锯箭法还是做过专业性研究的,并提交了极富针对性的一揽子解决方案:县官不如现管。
为什么县官不如现管?那是因为统筹全局的大员,手里只是紧捏住一大把箭杆,所有的箭头都在具体的办事人员手中,与其搭上人情找大官员要求锯箭杆,莫不如干脆利索,直接在当事人处把箭头取出来。
比如说东吴这边,求过诸葛亮,找过刘备,还搭上一个美貌女人孙尚香,送上如此之重的厚礼,求的就是刘皇叔还回荆州来。想那孙尚香既然和刘备成亲,洞房花烛之夜,肯定也会提出归还荆州的要求,刘备倘不答应,就得睡在洞房门口,所以刘备肯定是答应了,但是他答应了也没用。
有关主管官员应允,具体办事人员却不开情面之事,老百姓也有一个说法,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当。为啥阎王好见呢?看看刘备就知道了,因为主管官员知道自己只是负责箭杆的,任你天大的难题,一口答应就是了,正如刘皇叔干出来的事儿,洞房先进,婚床先上,反正手下的小鬼不敢有失职守,不答应白不答应的美事,当然要答应了。
把个孙尚香赔进去之后,东吴终于醒过神来了,原来这种事,找刘备是不管用的,只能考虑解决关羽这个箭头了。于是关羽终于成为众矢之的,被东吴驱兵剿杀,败走麦城,成为了孙权的俘虏:
权回顾众官曰:“云长世之豪杰,孤深爱之。今欲以礼相待,劝使归降,何如?”主簿左咸曰:“不可。昔曹操得此人时,封侯赐爵,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上马一提金,下马一提银。如此恩礼,毕竟留之不住,听其斩关杀将而去,致使今日反为所逼,几欲迁都以避其锋。今主公既已擒之,若不即除,恐贻后患。”孙权沉吟半晌,曰:“斯言是也。”遂命推出。
关羽的死,印证了官场上铁一样的法则:欲取箭头,非得大动干戈,大动手术。官场之上,哪怕是搬动一张桌子,往往都会酿成大规模的变乱,若你触动箭头,就必须要有流血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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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锯箭法”的实战应用
官场盛行“锯箭法”,实质上是权力的隐秘规律在起作用的结果。
早在唐太宗李世民设六个职能部门之前,中国的皇权并非那么稳固,皇帝们稍不留神,就会被重臣夺取权柄,玩弄于股掌之上。
唐朝之前,有许多倒霉透顶的皇帝,单说东晋时有个司马奕,这老兄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是国政大权却被权臣桓温所把持。桓温讨厌有个聪明的皇帝,决意干掉他。
如何干掉呢?桓温的办法,颇有乡居愚妇之风,就是造谣。他硬说皇帝司马奕阳萎,坚不能举,举不能久,因此皇妃生下来的三个孩子,显然是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呢?桓温解释说:“这三个孩子的爹,不是皇帝司马奕本人,而是司马奕的男性情人。”这个谣言缺德透顶,可怜的皇帝司马奕百口莫辩,当时又没办法做亲子鉴定,只好任由桓温拿这个谣言做借口,宣布解除司马奕的皇帝职务。于是司马奕就沦为了废帝。
区区一介大臣竟然敢于干涉皇家私生活,还可以解除皇帝职务,这显然不是后世的皇帝们所喜欢的。那么后世的皇帝要如何做,才能够避免此类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权!
分权的意思,不是分皇帝手中的权,而是分大臣手中的权,要让大臣们都成为“箭头”,各司其职,各管一摊,而所有的箭杆,都捏在皇帝自己的手中,这样权力就彻底地稳固了,皇帝就安全了。
也就是说,官场上所谓的“专业化”管理,并非是为了提高效率,而是为了分散权力,让每个置身于官场之上的人,都无法做成事情——做事就意味着权力,一旦你能成事,就意味着你有了权力,权力都到了你手上,那皇帝还混个什么劲?
随着历史的发展,时代的前进,权力越来越富有智慧,越来越聪明,最终成功地将官场异化成为了一个盘根错节的利益麻团,任何置身于其中之人,都会感觉到动辄得咎,处处不安。不做事尚犹罢了,一旦做事,就会搞得天下大乱,惹来千夫所指。而这正是权力所希望的结果,权力的意志,只考虑它自身的稳固,社会效益与效率,与权力毫无干系。
由此我们可以发现,如果有谁想在官场上施展拳脚,获得名声、政绩,又或是满盆满钵的利益的话,那么,你就必须要让自己成为箭头。也就是说你必须要对政务程序了然于心,如此才可以占据箭头之位,获得厚利。
南宋年间,秦桧乱政,百官无人敢拂其凶焰。时逢一个姓曹的官员外放,他非常想回到江南故乡做肥官,可是秦桧却琢磨把他放到江淮一带,让他去和金国打交道,可是金国势强,南宋羸弱,谁摊上这活谁倒霉,小焉者让金兵摘去脑壳,大焉者连累了身后清名。所以朝中诸官,纷纷厚礼以献,争抢江南的肥缺,逃避北方的危险差事。偏偏这曹姓官员一贫如洗,拿不出银子来贿赂秦桧,眼看就要外放江淮,直急得涕泪交加,心忧如焚。
窘急之下,曹姓官员就在秦桧的府门外来来回回地徘徊,一直到了深夜,还不肯离开。忽然有一扇小角门被打开,从门里出来一个老头儿,问他:“你是谁?为什么半夜三更地在相爷门外徘徊不去?”曹姓官员就流着泪,把事情经过说了。老头儿听了后,笑道:“我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原来是这个情况,实话跟你说,这事你如果直接求相爷,反倒没什么效果,因为所有的官员都在争抢江南的职位,凭什么要轮上你?可你如果求我这个喂马的老头儿,我保你一定成功。”曹姓官员一听,急忙央求喂马老头儿帮忙,可是老头儿却说:“你我非亲非故,我又有什么理由帮助你呢?”情急之下,曹姓官员一咬牙,跪在地上,口称父亲大人在上,干脆认了这喂马老头儿当爹。
平白得到一个当官的儿子,喂马老头儿大喜,就说:“你要是真的拿我当父亲供奉,那我肯定会帮助自己的儿子的。可是你们当官的心眼太坏,除非你对天发誓,即使我年迈走不动了,你也得供养我,不能把我踢出门去。”曹姓官员对天发了誓,于是喂马老头儿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老头儿进去后,果然不久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函,递给姓曹的,说:“你看看,这是不是你需要的?”姓曹的接过来一看,顿时喜出望外。那竟然是已经盖了吏部大印的任命书,任命给他江南的一个大大肥差。姓曹的官员急忙问老头儿:“你不过是个喂马的,相爷怎么会这么听你的话呢?”老头儿回答说:“刚才我回去,是跟相爷告老辞行的。相爷问我有什么要求,我就说,小老儿也没什么要求,就是有个当官的儿子,现在正在门外候着,等着接我回家,可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不想去江淮上砍金兵,只希望相爷能让儿子带我回江南养老,就这样,你的官位就到手了。”
史书上说,曹姓官员大喜,就恭恭敬敬地奉着喂马老头儿去上任了。在这件事情中,姓曹的官员想要解决问题,单只是找到秦桧,是没用的,正如喂马老头儿说,所有的官员都在央求秦桧,秦桧凭什么要答应他?可是喂马老头当上了曹姓官员的爹,形势便立即得到回转。若不是这个喂马老头儿以衰老相告,也无法挖出江南肥缺这枚箭头。按官场规矩,秦桧绝无可能答应曹姓官员的要求。可按情理,他当然不忍心看着自己府上的喂马老头儿去江淮和金兵厮杀。曹姓官员固然是碰上了好运气,但这喂马老头以他的智慧印证了宰相门房七品官的古谚。
任何问题,其解决的核心关键,就是要找到那个能挖出箭头来的人,其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