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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锐没有回答他，转身要离开舞蹈室。
“站住！”蒲颜尧吼道，“戈锐，你欠我的还没完，你别想这么简单撇清一切！”
戈锐回头，问：“你还想要什么？”
如果可以，蒲颜尧也不想自己在戈锐心里留下太深的功利印象，可是为了红，他已别无选择，他不得不抓住戈锐对他最后的耐心和愧疚，给自己创造机会，他缓缓开口：“我要演一个份量够重的男主角，我还要你把我的广告合约拿回来。”
戈锐有些疲惫和厌倦，“好。”
蒲颜尧咬咬牙，“我还要你一次性补偿我一百万！”
“可以。”
蒲颜尧握紧拳头，既为自己感到羞耻，又恨戈锐答应得这么干脆，一副从此两清，彼此再无瓜葛的架势。
就在这时，常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毫不掩饰地对蒲颜尧露出鄙夷和警告的眼神，“适可而止吧，不要太贪心了。”
蒲颜尧脸上火辣辣的，张嘴想问自己辩解两句。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戈锐摆了摆手，“你要的这些我都会想办法弄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之间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蒲颜尧回家后想起戈锐说一笔勾销时毫不留恋的表情和语气，再想到和戈锐认识以来的种种，心中仍是气难平。
两年前，他输给了从没有见过面的夜星，那时的他不甘心做一个替身，绝然地和戈锐分手。当他为了名利，处心积虑再次回到戈锐身边时，他却连做替身的资格都没有了，他又输给了一个样样不如他的陶瓷！
愤怒之下，他想办法弄到了陶瓷现在的住所，登门去找他。
陶瓷倚在门边不愿让他进屋，皱眉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蒲颜尧露出一个歉疚的表情，先是对他道歉，“对不起，齐珞来找我麻烦时，我一时冲动把戈锐和你的事告诉了他，我没想到他会对你下那么重的手，都是我害了你……”
陶瓷有些惊愕，他并不知道齐珞找他麻烦中间还有蒲颜尧这一环节。
这蒲颜尧一副要跟他长谈的样子，为了不引起邻居的侧目，陶瓷只好让他进了屋。
结果蒲颜尧一进屋，就开始说他和戈锐在一起时，戈锐借他怀念夜星的各种事情。
戈锐教他打鼓，教他下棋，教他打篮球。
戈锐让他穿夜星喜欢穿的格子衬衣和牛仔裤。
戈锐逼他陪他一起看夜星喜欢的漫画和日剧。
戈锐和他一起去过马尔代夫。
……
陶瓷再不明白他是在故意挑拨离间，刺激自己就是傻子了。
他不耐烦地拉开门，指着门外不客气地对蒲颜尧说：“你说的这些我不感兴趣，请你出去。”
蒲颜尧站起来，对他微微一笑，“你跟戈锐睡过吗？”
陶瓷懒得搭理他。
“如果没睡过，那很正常，你不知道吧，我和他在一起两年，他从来没有动过我。”蒲颜尧嘲讽地笑起来，“谁能想到呢，他花名在外，实际上却在为某个人守身如玉。”
陶瓷大受震动。
“我那时心高气傲，他不碰我，我也不稀罕求他，呵呵，现在想想，他也是个男人，就算再坚贞也会有守不住的时候，如果我主动点，努力勾引他，说不定我和他的结局就不是这样了，归根结底还是要怪我那时太在乎脸面和自尊，豁不出去……”蒲颜尧观察着陶瓷的表情，继续说，“这男人啊就是感官动物，如果发生关系后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陶瓷怔怔地望着地面，想起自己以前主动诱惑戈锐，哭着问他为什么不碰自己，觉得极度羞耻。
原来不是戈锐清心寡欲，也不是他因为珍惜他所以不碰他，真实原因是他一直在为夜星守着，是他厚颜无耻地诱惑他，让他破了功。
蒲颜尧什么时候走的，陶瓷不知道，脑海里不停地回响他最后说的那三句话。
“谁愿意当替身呢？只有真正经过的才知道有多痛苦……”
“戈锐没有心的，他整颗心都落在夜星身上了。”
“俗话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永远不会忘记夜星，他这一辈子只毫无保留付出过那么一次真心，其他人都只能是替身或者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冬天悄无声息地又来临了。
圣诞节，沈光烨约陶瓷跟王辰、赵子扬一起去吃饭。
在世纪广场，盛大的烟花下，王辰和赵子扬在人群中旁若无人地亲吻。
陶瓷无比羡慕他们洒脱勇敢的个性和自由自在的生活状态。
这一天，沈光烨再次向陶瓷表白。
他说：“我大学毕业时已经向我父母出柜，他们虽然难以接受，但是也试着理解我，并不会阻止我结交男友，我和他们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但是只有周末会见面，他们不会给你难堪，你也不用担心大家经常见面会尴尬……如果你还想做法律这块，可以跟着我或王哥赵哥他们接案子，如果你想做厨师，我也全力支持你，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出资开一家餐馆让你经营，我不比王哥赵哥他们财大气粗，可能没办法一下子开blackrose那种规格的餐厅，但是一间小餐厅还是可以的，别误会，我不是向你显摆我的能力或财力，比我有能力比我有钱的你肯定见得多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你……陶瓷，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沈光烨真诚的表白让陶瓷十分感动。
天气太冷，他不由得也渴望一个可以依靠的温暖的怀抱。
他想，和沈光烨在一起，也许不能有太多激情，可是他们也可以很开心很快乐。至少在沈光烨面前，他很放松，很自由。
“我……”就在陶瓷犹豫着想要答应时，世纪广场的led大屏幕突然开始播放戈锐演唱的改编欢乐版圣诞歌曲。
冷风吹过，面对着沈光烨，陶瓷忽然清醒过来，虽然心里有些挣扎，最终他还是再一次拒绝了沈光烨的心意，“对不起，学长，我不想骗你，我还没有彻底放下戈锐，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他不愿意像戈锐那样，想跟一个人在一起，心里却还有另一个人。
这样对沈光烨不公平。他也会有心理压力。
沈光烨有些失望，很快却又扬起笑脸，“没关系，我可以继续等。”
圣诞夜，陶瓷回到家里，接到戈锐的电话。
“圣诞快乐。”戈锐轻声说。
陶瓷没有回答，安静地挂掉电话。
戈锐坐在他公寓楼下的车里，望着他家的窗户，一支又一支地抽烟。
他想起常煜的话。
“你的每一次犹豫和摇摆对他都是伤害，如果你不确定自己的心，不要再去找陶瓷了，别让他真的恨你。你去见阿星吧，十年了，该有一个了断了。”
第四十六章
圣诞过后；新年伊始；陶瓷接到c大建校八十五周年的校庆邀请。
其实毕业也才四五年；他却感觉大学生活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毕业后，他没怎么回过母校，以前同学聚会也很少参加，一个睡过午觉慵懒午后，打开电脑看到邮箱里的电子邀请卡后，突然就陷入了怀旧的情绪中。
同时接到邀请的还有沈光烨、王辰、赵子扬他们。
沈光烨问陶瓷，“你去吗，”
陶瓷点头；他确实想回母校看看了。
“你们呢，去吗；”
“王辰他们要看情况；如果不忙的话可能会去吧，至于我……”沈光烨含笑望着他，“你去我就去。”
圣诞节的广场表白后，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只作普通朋友，最近经常使用这种暧昧攻势，陶瓷有些吃不消，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装傻。
去c城那天，沈光烨本来想自己开一辆车的，因路途较远，陶瓷怕路上气氛尴尬，道：“王学长和赵学长不是也一起去嘛，我们还是坐赵学长的车吧，这样你和赵学长也可以轮流架势，大家都没那么累。”
沈光烨定定地看着他。
陶瓷有些心虚，有些愧疚。
沈光烨缓缓地笑了，“也好。”
看着他的笑脸，陶瓷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不是他厌恶沈光烨，不愿跟他单独相处，实在是最近来自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了。沈光烨越温柔越体贴，他越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为了庆祝八十五周年校庆，整个c大都洋溢着喜庆欢乐的气氛。各届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