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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等到子时过了,路上行人都没了,仍没任何发现。沈宅偶有人外出,但都是普通的日常活动。而且杜郁非选的那几个人,没一个出过门。有暗桩悄悄过来递了个纸条,卫所证实了杜郁非的猜测,没人看到沈庆余在三天前离开京城。
“那他真的还在京师了,但如今算什么情况?”袁彬嚼着烧饼嘟囔道。
“罗邪说过,有时为了杀一个人,因为十分之一的可能,就要守个一天一夜。我们抓人也一样,等个半天算什么?”杜郁非转动着茶杯,说到罗邪他心里悄悄叹了口气。
“这话说的,不过……”袁彬想了想点头道,“很多时候的确如此。杜哥,在你回泉州那段日子,我也独自办过些案子,不管多小的案子都会有意外发生。有时候是天气,有时候只是目标临时改变了主意,有时候是某些人特别怕死,或者特别二。”
“特别怕死……”杜郁非抬手道,“沈庆余会不会根本没离开家?尽管他有十一处宅子,但这是他祖屋,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有安全感?”
“他不怕敌人把他从家里揪出来?”袁彬问。
杜郁非道:“我们不也没有把他揪出来吗?他一定有骗人的法子。若他不是躲在家里,他的仆人会那么淡定不出去找他?”
袁彬喝了两口水,笑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把他揪出来吧!”
杜郁非道:“我进去看看。你留在外头以防他逃掉。”
“不直接冲进去吗?如果他有密室,或者地道,你现在进去怎么能找到他?”袁彬皱起眉头。
“我见机行事。你在外头蹲着,看看有没有人偷溜出来。”杜郁非说着,推开窗子飘身离开他们蹲点的小屋。他的飞鱼服早换成夜行衣,身形轻灵地掠上屋脊,几个起落就上了沈宅的围墙。
这是个前后三进的院子,内宅、花园、仆从住的屋子分得很清楚,主人卧室的位置在东南面。按道理这个时间大多数灯都应该熄灭了,但奇特的是内宅前的小院子里亮着很大的一个火把,这是江湖上有人保镖守夜的意思,算是一个老规矩。立火把的人一定地位尊贵,真有人不给他面子会惹很大的麻烦。
沈家到底请了什么人,他们总不能对抗官府吧?杜郁非正想到此,忽然从另一面的围墙上掠来两道人影。
走在前头的男子道:“天机社来取沈庆余的人头,不知哪路朋友在此坐镇。给面子的让一条路,我们交个朋友。”
“天机?天机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一个阴柔的声音懒洋洋道。
对方大怒,喝道:“给脸不要脸!”
“哎?我也觉得天机不要脸。”院里的人笑道。
天机社的男子拔出长剑凌空掠下,但他并不知道院里的敌人在哪个位置。人在半空,目光不断扫视周围,突然一股旋风向其扫来,他立即半转身,一剑划出,长剑划出一道气墙。
“天机九剑之惊虹,不错不错。你也算是内院弟子了。”阴柔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长剑的另一边,袍袖卷起对方的左臂,天机弟子立即被丢回屋顶。
男子被丢回去才发出惨叫,他整条左臂都被卸了下来。他的同伴摘下背上的天机弩,连珠炮般射向院子。仍旧是一阵旋风刮过,所有弩箭都被激荡回去。其中一支正钉在女天机弟子的右手腕,那女弟子血流如注,骇然道:“阁下到底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阴柔的声音笑了笑,“我不杀低阶弟子,快滚。”
这两个天机弟子虽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互相扶持着逃离沈宅。
“墙上的朋友,你是离开呢?还是也下来试试?”阴柔声音沉默了片刻,忽然对着杜郁非所在的屋顶说到。
“罗牙儿,你很嚣张啊……”杜郁非摸着胡楂,慢悠悠地从屋顶站起。
院子里的罗邪也是一怔,因为戴着面具,她所有的神情变化都隐藏在面具下。尽管眼睛颇多怨念的一红,但罗邪很快轻巧地滑步站在火把下,抬头望着一年多没见的杜郁非,摘下面具笑盈盈道:“我难道不是向来都很嚣张的吗?”
两人相视无言,片刻之后,杜郁非轻轻叹了口气,飘身跃到院中,低声道:“你居然放了那两个天机弟子一条生路。”
“我现在什么身份?身为修罗宗掌印人,欺负他们不是太掉价了?”罗邪笑了笑,微微松了口气。她真是害怕杜郁非会和她说些感情方面的事。那种事……太复杂,如何理得清?
杜郁非笑道:“你怎么成了沈庆余的保镖?”
“沈庆余是我修罗宗的人。”罗邪敲了敲自己额头,笑道,“总管说白天有两个锦衣卫来打秋风,难道是你和袁彬?真笑死我了。”
杜郁非吃惊道:“沈庆余是修罗宗的人?”
“他不是弟子,而是专门为我们宗门赚钱的供奉。”罗邪拉着杜郁非来到回廊下,“他是敛财能手,每年至少供给我修罗宗百万两银子,已经为我们服务了十一年。若非如此,你以为我会来帮他打更。”
“他为何被人盯上?”杜郁非问。
罗邪眼波流转,笑道:“先说你是为何而来。”
杜郁非简单将宫里和诏狱那些事说了一遍,最后道:“妙法石若是在他手里,你能否让他交出来?”
罗邪从怀里拿出一块乳白色,但中心闪着一丝红晕的玉石,微笑道:“你是说这个?这个沈庆余居然不告诉我是从皇城里搞来的。”
杜郁非接过一看,这石头从表面看和莫诚给的替代品几乎一样,但拿在手里有种温暖的手感,并且在边上火把的光芒下,石头正中闪烁着一层仿佛云霞的光影。“应该就是这个!”他欣然道。
罗邪道:“他说是孝敬师父的,昨天交给我以后,我觉得的确不错。将它带在身上,一些旧伤舒服多了。”
杜郁非沉默了一下:“你能把这个交回宫里吗?”
“给你就是了。师父有那么多好东西,不差这一件。”罗邪苦笑道,“得罪皇家可不是好事。”
杜郁非道:“我要见沈庆余,他在这里吧?”
罗邪微一皱眉,但随即道:“我只答应不让人杀他,没说帮他挡锦衣卫。哎!我怎么那么聪明。”
杜郁非拍了拍她的头,笑道:“聪明人不自夸,晓得不?但是天机的人为何要杀他?”
罗邪道:“这也是我想弄明白的,从昨天开始,已经有大大小小三批刺客来过。刚才若是知道屋顶上的第三个人是你,我就把那两个天机弟子留下问个明白了。”
“沈庆余自己也不知道?”杜郁非笑了笑道,“他会不会对你有隐瞒?”
罗邪道:“你自己找他问吧。我也想看看,他是不是在骗我入局。”
(三)
沈庆余一觉睡醒,就被请到了锦衣卫诏狱,这次杜郁非对他的安全加倍小心,连上茅厕都派人跟着。沈庆余保养得非常好,虽然中年发福,但举手投足间有种别样的潇洒。
“我实在是想不出锦衣卫为何会对我感兴趣。”沈庆余微笑看着杜郁非,一点也不为深陷诏狱而紧张。
杜郁非将妙法石放在桌上,笑道:“你拿了皇家的东西,已经是灭族的罪。”
“你又不是从我手里搜到的,这东西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沈庆余面不改色,“当然,我也知道锦衣卫办案向来不讲证据。但看在我为罗师姐办事鞠躬尽瘁的份上,杜大人,你随便开个价。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开个价?”杜郁非笑了笑,“我承认每个人都有个价码,但我不喜欢你的嘴脸。”
沈庆余眯起眼睛,摊开手道:“这又何必。”
罗邪敲了敲桌子,喝道:“好了,你俩不要扯淡了。老杜要问的是妙法石是如何被人从宫里弄出来的。另外就是你为何会惹了天机等一干杀手,这第二点我也很好奇。”
“我是一个生意人,当然会得罪人。大师姐,你答应我不问的。”沈庆余皱眉道。
“此一时彼一时,我只是旁听,问的是杜大人。”罗邪道。
“果然是女心向外,杜大人的事,就是你的事对吧?”沈庆余不等罗邪瞪眼睛就苦笑道,“好吧,我先说我是怎么把妙法石弄出宫的。我是个买卖人,大师姐知道,我是一个很会理财的人。我在朝廷的身份是漕运副使,在江湖上则专给各条线洗钱。我虽然不开钱庄,但我认识很多开钱庄的人,而且他们都不敢得罪我。我和宫里那些负责对外应酬的太监关系不错,经常可以弄到点皇家的旧物件。那些物件在皇家眼中一文不值,但外头有成群的富商愿意出天价,买一些御用的贡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