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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自教,因为学校根本就不会收留像他这样一个或许只要一点轻伤就可能送命的学生。
尽管那一纸基因判决书早已预见了邵寻的命运,但那仅仅只是预见而已。如今已经十八岁的少年并不觉得自己和其他人都太大的不同,虽然小时候他并不热爱学习,但成绩却一直是佼佼者;虽然被预言会有这样那样的疾病,但真正他身上灵验的也只有高度近视而已。他的身体一直很健康,甚至大多数时候比那些拥有完美基因的人更健康。
但是,没有人会相信他。人们只相信科学,只相信所谓严谨的科学所得出的严肃的结论。
然而,科学在权利和金钱面前作用又有多大呢?绍家的权利和金钱足以让人们的信仰崩溃。所以,邵寻终究还是像一个普通人一般走进了这所人人期盼的大学,也开始慢慢走近了自己了梦想。
在大学里的日子平静而又安详,邵寻在这里拼命汲取着一切知识,拼命地锻炼着自己的身体,磨练着自己的意志。他不再去想在重庆的生活,甚至不再去想以前的一切。
但他却庆幸自己有四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父母,一对给了自己知识和关爱,一对给了自己金钱和勇气。
在学校他就如同天之骄子,没有人知道他身体里流的是什么样的血。即使是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对他非议什么,因为他永远都是第一,永远都做的比别人要好,不论是哪一样。
深夜的书房里,邵寻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正在做着外星系的轨道研究。现在已经二十岁的他已经脱去了身上的稚气,显得成熟,稳重而又精力十足。不变的是,他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和白皙而又细腻的肌肤。
这时,即将年满五十的何启扬敲开房门走了进来,同是一副黑框眼镜,但显得儒雅十足。
“小寻,先休息一下吧,妈妈煮了补汤,去厨房喝点。”何启扬走到邵寻身侧,看了看电脑上令人眼花缭乱的轨道图。
“哦,爸————”邵寻抬头答应了一声,“我还不累,正在关键时候呢。待会完了就出去,你和妈妈先睡吧,你明天还有早课呢!”说完又埋头苦算了起来。
何启扬看着儿子,心里微微抽痛。
这孩子真是天才!简直就是为了航空航天而生!不管哪一方面,他都做的如此出色。但也只有他才知道,这完美表象的背后,这孩子又付出了多少心血。没日没夜的看书,学习,演算,交流,锻炼,简直就如同是和时间在赛跑。
他知道儿子在担心什么,在忧虑什么,但却无法安慰,无法劝解。
如果他拥有一份完美的基因那该多好,那么他日后将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宇航员,航天专家。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儿子现在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起步,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宇航员,他要对面和牺牲的只会更多。
或许到了最后,他眼前做的一切只是徒劳的。这样的他,可以破例进入一所高校学习深造,可以为自己的梦想做最大的努力,但他却永远也不会被允许进入真正的宇航中心。一个国家的命运,或许是全人类的命运,永远也不会被允许掌握在一个已经被科学所抛弃的人身上。
信仰,有时候真的很可怕,会比一切都要可怕。它会让人疯狂,会让人失去理智,会让人成为他的奴隶。对科学的信仰,对梦想的信仰,都是如此。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奇迹,请让它发生在这个孩子身上吧。
清晨四点,邵寻已经跑在山道之上,他正在做每天都会做的体能锻炼。
每天他必须用极限速度冲上面前那座海拔500多米的高山山顶,同样再用极限的速度冲下山脚,每次三个回合。每次完成,他都会在山脚的草地上躺上半个小时才能起身,但每一次完成,他都仿佛获得了一次新生。望着东方的旭日照阳缓缓升起,望着每个月都会从航天中心冲上的天空的宇宙飞船,他的身体又重新充满了力量。
回家洗完澡,吃完早餐,他和爸爸开车一同来到学校,新的一天又这样重复着开始。
来到教室,同学们正七嘴八舌地在议论着什么。
“哎,听说了吗,今天下午有著名宇航员来学校演讲呢!”一个同学说道。
“是谁呢?”有人问道。
“演讲的安排十分仓促,是谁还不知道呢,不过听说是共和国首席宇航员聂恭!”又有人说道。
“啊————!”齐齐尖叫之声,为数不多的女性声音尤其刺耳。
“天啊————他是我的偶像啊————天啊————天啊————!”
邵寻歪歪了嘴,回到了自己了座位。
到了下午,不大的演讲厅被围得水泄不通,既热闹又嘈杂。
邵寻从书包中摸出一个折叠椅挤着寸寸人头坐在一个角落里。随手捡起一张已被踩烂的宣传册仔细一看,演讲的题目《外星系环境研究与宇航环境系统》,演讲人:聂恭。
果然是他,邵寻淡淡地笑了笑。不过像这样有过宇航经历的人对这样的演讲题目确实有几分发言权呢。
喧闹准点结束,演讲厅渐渐安静了下了。灯光打向主席台,聂恭西装革履地走上了演讲台,随即便引发一阵赞叹惊呼与热情掌声。
邵寻推了推眼镜,看向那人。还是那样英俊潇洒,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间尽是自信与骄傲的风采。
邵寻打开微型笔记本电脑,前端缓缓伸出的高倍光学镜头瞬间便捕捉到了演讲人的身影,显现在屏幕之上:连毛孔清晰可见,每一个表情都惟妙惟肖。
电脑自动捕捉着最佳的画面,记录着最清晰的声音,录写着最准确的文字。一排排分析结果随着演讲人的语言不停在屏幕下方显现,甚至比演讲人本身更加缜密细致。
邵寻戴上耳机,认真地盯着手上的屏幕,再也没有抬头看一眼。
演讲结束,邵寻收拾好东西随着人群出了大厅。
走在路上一边回想着刚才演讲的内容,一边想着待会要去的实验室里与教授的对话。
“砰————!”
“呃————”好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了,不太硬,还反弹了一下。
原来是撞到了人,只听见对方也“嘶——”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邵寻赶紧道歉,顺便扶了扶镜框。
还没来得及抬头,面前一个声音传来:“邵寻?”
邵寻疑惑中抬起头,一双含着火苗的眼睛正忘着自己。仔细一看,是个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男子。
“你——你————”邵寻觉得这人自己似曾相识,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
“我是————”
“你是香山先生————!”邵寻猛地说出口,如梦初醒。
“原来你还记得我。”香山和一笑了笑,上下打量着邵寻。
“呃——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又撞到了你。”邵寻窘迫地说。
“你好像很喜欢说对不起啊。”香山和一又笑了笑。
“呃————”
很诡异的场景仿佛和那天重合,邵寻再度无语。
“没关系,”香山和一拍了拍邵寻的肩膀,一如既往的笑道,“想不到我登船之前见到你,下了飞船又见到你,和你还真是有缘啊!”
“啊?你是说你刚下飞船?”邵寻听完激动得手都抖了起来。
“是啊————”香山和一接道,“刚结束身体恢复,第一次出来呢!”
“太让人羡慕了!”邵寻两眼放射出光芒,“那你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啊?”接着又语无伦次地问道。
“呵呵————”香山和一笑道,“这个,不介意我们单独找个地方说说嘛?”
“呃————”邵寻看看香山和一,再看看四周。两人正站在人来人往的道路中间,一时不免尴尬十分,赶紧又说:“好的,好的,你跟我来教授的办公室,现在没人。”
说完,邵寻不管不顾地拉了香山和一的袖子朝办公楼跑去,香山和一跟在后面被拖拽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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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邵寻将香山和一带进了何启扬的办公室,何启扬这个时间还在课堂,办公室正好空置无人。
“香山先生想喝点什么?这里只有咖啡和茶。”邵寻一边请香山和一坐下一边询问。
“咖啡就可以。”香山和一笑盈盈地说道。
等到两杯咖啡端上来的时候,香山和一正在沙发上翻看着一些校刊。
“看来你和教授的关系还不错啊!”香山和一接过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