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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凤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抬起步子,一直往楼上走。
月凌穆穆看著紫凤上了楼,又低下头沈思,梨江安心地回头,看到她这副神情,不禁奇道:“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月凌穆穆抬起头,答道:“不是……我只是觉得刚刚紫凤好像有点不喜人,口气有点冷冷的,不太对劲……”
梨江走到桌前,抿了一口清茶,直言:“我没看出来。”
月凌穆穆有些担忧,踟蹰著:“是不是应该上去问问他是哪里不对劲?”
梨江平静答:“不用了,男人的心情时常阴晴不定,你们女人是搞不定的,还是不要去管他了。”
月凌穆穆望了楼上一眼,无奈道:“不管就不管。”想了一想,又说:“我在寺庙里遇见了央金小姐,她说族长已经没事了。”
梨江握住杯子,没有高兴,只是平平淡淡道:“现在是如此,以後再看看罢。”
高原温度上升的时候,梨江从窗口望向外面,看了一看天空,随即缓步来到紫凤的房间,不见紫凤,又到紫苏的房间去。
“出发吧,到山里去。”他这样对坐在床前守著妹妹的紫凤说。
月凌穆穆也在房里照顾著紫苏,一听他的话语,便走到他面前,问道:“你这是要带紫凤出去干什麽?药材不是还没有缺麽……”
梨江微微一笑,“有些东西必须采回来储备,你需要它,紫苏也需要它。”招呼著紫凤出了房间,下楼,背上一只竹箩筐就出了家门。
广阔的草地,林间,只有两个人和一头犛牛在往前走,梨江是最前头的那一个,紫凤跟在犛牛的屁股後面,背上背著梨江的竹箩筐,缓缓跟著走。
梨江带他走过的路,这次多为河流岸边的石路以及灌木丛,只要远远看到开著像星辰一般的小花的野草,就会马上跑过去,仔细看看,然後将它连根拔起。
这些开著星星小花、颜色又各不相同的野草,说容易找到却不那麽容易,说难找却也没有那麽难,在紫凤眼里,它们不过都是普通的野草,只是不明白梨江为什麽费心思把它们从石头缝或者杂乱的灌木丛里拔出来带回去。
回头看了看箩筐里那些他眼中的野草,紫凤出於按捺不住,脱了口发出一句纳闷:“你叫我出来就是让我替你背著这些野草麽?拿回去泡茶的话,我觉得味道一定不好。”
梨江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直起腰,却是比他更加郁闷:“野草?”
紫凤立即回答:“是啊,你采这些野草回去,除了泡茶,似乎没有别的用处。”
梨江看著他,呆了呆,片刻後才从唇齿之间挤出几个字,“这个不是用来泡茶的,太浪费了!这是红景天……”
☆、七月初七10
第10章
红景天之名,紫凤是听说过的,当下愣住了,再度看了看箩筐里的带根块全株草,缓缓启唇,“这个……原来是红景天麽?”
梨江往前走,“你出现高原反应的时候,我倒了一杯酒给你喝,那酒是我用红景天泡的红景天药酒,能缓解不适应雪域高原而引起的高原反应。紫苏,我也每晚都给她喝一小口,这样才能保住她的命。”
“它长得一点也不好看,谁知道会是红景天……”紫凤一点儿也不承认是自己认错了东西,反而怪箩筐里的药草的长相。
梨江没有放在心上,没有与他计较这个,一直往前走著,看到红景天,就毫不犹豫地将它们连根块一起拔出泥土,放进箩筐里。
走了大半天路,只采了半个箩筐的红景天,眼看黄昏就要来临了,梨江抚了抚犛牛头顶,让犛牛带路,沿路返回家里。
雪域高原,一日温差极大,一到了晚上,就会变得寒冷起来,堪比冬天。紫凤走了一天的路,浑身疲乏,好不容易等到了夜晚,躺在床上就安然地享受起一顿好觉。
子夜,本来是人应该该熟睡的时候,梨江却并没有睡,提灯出了房间以後,就大大方方地跑到了紫凤的房间,用手推了推紫凤,试图弄醒他。
紫凤那时候睡得很死,单纯地推一推根本不奏效,梨江别无他法,将他拽起,拖到了地上去,拽著他拖著走。
出了房间以後,紫凤忽然睁开了眼,感觉不对经,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之後,发觉自己正在被拖著,登时大惊,仰头看到了梨江,脱口一声:“喂,大夫!你在干嘛?我是大活人不是尸体!”
梨江压低声音回答:“别大声说话,跟我出去。”
紫凤大吃一惊,脱口:“啊!?又出去?大半夜的出去?外面很冷啊!”
梨江镇定道:“别罗嗦了,这个时候出去,把东西采回来,到了冬天咱们就有好吃的火锅了!”
紫凤困惑他口中所说的‘东西’,脱口:“这回又要出去采什麽?还火锅?大夫你能不能把话说个明白,我听不懂,还有你能不能放手让我自己走……”
梨江将他一口气拖下了楼梯,到了楼下的楼梯口才放开手。
紫凤一屁股著地,坐在了地上,缓了一口气以後,才爬起来。梨江把箩筐递给了他,提灯带头走出了宅子。
“到底要采什麽……”紫凤跟在梨江身後,说著,打了一个倦意满满的呵欠。
“到时候你自然知道。”梨江非要卖著关子不肯直白说。
夜深,两个人走进了静悄悄的松林里,梨江提灯不照著山路,却是照著松柏之下的沙壤土,紫凤立在他身後,不断打著呵欠。
躺著许多枯叶的沙壤土中,长出一种大个蘑菇,名为松茸,又叫松口蘑,必须要在寒冷的夜里采摘,放入冰袋,这样才能保住它的香味和鲜味。
梨江冒著夜里的寒气,来到广阔的松林里,目的便是这个东西。
灯火的光一旦照到了松茸,梨江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它拔出沙壤土,递给身後的紫凤。那男子看了一眼,自己恍悟了过来,把它放进了箩筐里那一袋的积雪里。
这松林里的松茸不少,他们两个人一路采摘下去,采了一大袋子,前方不太远的地方,有相同的灯光在一晃而过,不用去猜想,也都知道是什麽人、是来干什麽的。
“村子里,也有别人在这麽冷的天出来采蘑菇……”紫凤背著箩筐,一边搓搓被寒气冻到的手,一边喃喃。
梨江仍是提灯照著松柏下的沙土壤,仔细搜寻著松茸,紫凤看了看他的双手,一摸他的手,指尖被一股寒气穿透。
“好冷,你还能坚持多久?”他脱口。
梨江脸上显出一丝满不在乎,一边搜寻松茸,一边答:“灯没有熄灭,我是不会回去的,这个时候,村里的男人们都出来找这个东西,把它当储粮,真正的冬天来的时候,就不怕没有东西吃了。”
紫凤不断搓著冰冷的双手,看了看梨江脸上执著的神情,无奈地放弃了初衷,跟著他继续往前方的暗路走。
三更之际,灯里的灯油快要烧光了,梨江借著变弱的灯火光看了看箩筐里的松茸,觉得还是没有达到预想的数量,便可惜道:“只采到了这些,看来,还得下次再来采了。”
往回走时,从他们前方某一处晃过一团灯火光,并且渐渐地靠近他们,一个男子的声音陡然响起,“这不是阿西大夫嘛?也来这里采松茸?”
梨江应了一声,“嗯,现在是这东西长出来的季节,采回去煮成好吃又营养的汤给月凌补补身子。”
“真是好丈夫!我是被我家那女人叫出来的,本来不想晚上出来的,不过她快要生孩子了,就姑且听从她的命令了。”对方回答,满口怨气和无奈。
“你也是一个好丈夫!”梨江含笑应答。
那男子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又说:“回村子去了……虽然采到的数量还不如意,不过我快要被冻死了。”
紫凤本想接口说一句‘我也一样啊,都快被冻死了’,但晓得那村子里的藏民都不怎麽欢迎他,就抿唇不吭声。
“一起走吧!”梨江笑道,招呼著身後的紫凤。
路上,两盏灯照著山路,那个男子看也不看紫凤一眼,也根本不搭理他,只一直与梨江谈聊著,扯的都是家常和老婆。
遭到冷落,紫凤没有任何怨气,他本就不指望村里的人热情对待自己,只要他们不对自己指手画脚说些难听的话,对他来说,只静静看著梨江说说笑笑也是好事。
回到家里,灯里的灯油正好烧完了,一瞬间,眼前陡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梨江提著灯,正要去加灯油,但只刚走出了一步,忽然又不走了。
“紫凤,你撞到我屁股了。”
黑暗中,紫凤回答:“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