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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江垂眸想了一想,发出请求:“能让我为您诊脉麽?”
族长毫不犹豫地,向他伸出了右手,搁在桌案上,微微露出腕部。梨江用指腹轻轻按在她的腕上,偶尔食指中指无名指互相替换著诊脉。
过了一会儿,梨江把手收回去,安慰道:“没什麽大问题,我开些止痛药。”打开药箱,取出一瓶药,把药粉倒了一点儿到杯子里。
药粉在水里融化以後,族长拿起杯子,饮了下去。
离开族长家宅,紫凤提著点火了的灯,在路上问梨江:“族长生的什麽病?你什麽也没说就只开了止痛药?”
“应该是误吃了什麽东西,吃了止痛药以後,看看明天还会不会再出现这种症状,再有的话,会有人来叫我的。”
大夫的话应该不会骗人,本著这个想法,紫凤没有再问。
路,走了大半,紫凤的嘴巴管不住,又叨了一句:“有句话,我想跟你说。”
“说什麽?”梨江平静问道。
“我觉得……族长的眼睛和嘴唇跟你很相似。”紫凤直言。
梨江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反应,语气那样不以为然:“少见多怪,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眼睛和嘴巴长得像很正常。”
紫凤扭头看了看身旁的他,暗暗觉得有些道理,微微笑道:“大夫总是这麽镇定,你是大夫,你也是这样。”
路的前方,是一座普通人的宅院,是梨江的家。月凌穆穆站在门口,有时徘徊著,有时向前面张望,梨江借著微弱的灯光看到了她的身影,唤了她一声。
月凌穆穆循声看了过去,脸上扬起高兴的笑意,梨江与紫凤靠近了,她便带笑说:“你们回来啦!族长怎麽样了?”
“没事,不是什麽大问题。”梨江回答著,走进了屋里,月凌穆穆听著一番话,心里安然,跟著他走了进去。
☆、七月初七9
第9章
月凌穆穆打算要去村寨里的妙莲寺祈福,她觉得紫凤也应该去一趟,临睡之前,便与梨江商量,梨江没有反对,很安心地答应了。
一早,月凌穆穆出门,叫上了紫凤。不是跟著梨江一起出门的,紫凤心里有些不快,习惯了跟著梨江一起出门,这回,眼前的人换成了月凌穆穆,紫凤没走多久就开始不自主地心不在焉。
村子里狭长的一条街,一群孩童躲藏在暗处,偷窥著紫凤,纵然紫凤换上了梨江借给他的藏袍,但村子里的人们仍然记得他是外来人且是汉人。
暗处好奇的眼光和街上随处可见的冷淡的眼光,紫凤习以为常地假装没有看到,而走在前头的月凌穆穆对迎过来的冷淡眼光虽是觉得无奈,但也不得不习以为常。
有人看到紫凤今日出门是跟随著月凌穆穆一起的,脸上显现出惊慌,撒腿就跑。比较镇定一点的人,却则是互相交头接耳低声议论,当然,就算他们说得大声一些,紫凤也是听不明白,毕竟,那是藏语。
紫凤看到他们议论之余还用指尖指了一下月凌穆穆,看到他们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寻常的神情,心里猜测他们一定是以为自己与月凌穆穆之间存在绯闻,随之朝他们扬起嘴角,显出一丝嘲笑。
紧紧跟著月凌穆穆,到了村寨里最高处,紫凤抬头一看,有一座佛寺稳稳的立在前方山坡之上,建筑外观与平原那些佛寺极为不同,屋檐至屋顶皆有藏族特色。
月凌穆穆没有歇息,一直往前走,从佛寺正门步入,里面,有多彩的吉祥宝伞和宝幡护在金色佛像身侧,月凌穆穆把双手合十朝佛像拜了一拜,就走到一侧的墙边。
那面墙壁前放置著一个长长的架子,从墙头排至墙尾,上面固定著一排金色大转经筒,每个转经筒表面都刻著六字大明咒,每个转经筒皆有一米高,直径约有四十余厘米。
月凌穆穆立在墙的一端,右手抚在第一个大转经筒上,顺时针拨转,一边转一边口中轻轻念著‘唵嘛呢叭咪吽’,接著慢步往前,由第一个一路拨转到最後一个转经筒,拨转每一个转经筒时,口中总要轻轻念一句‘唵嘛呢叭咪吽’。
紫凤知道她在干什麽,但只是立在一旁看著她,没有跟著她一起这麽做。
月凌穆穆在佛寺里祈福完毕以後,向喇嘛求了一只开光护身符──坠子为刻六字大明咒牛骨牌的项饰。
转身,两个人正要出宝殿,碰巧遇上了刚从里门里走出来的央金索娜,看样子,她也是来祈福和求护身符的。
“原来,今天你也来了。”央金索娜脱口,瞥了瞥月凌穆穆手里的牛骨护身符,微微一笑,又问她:“给自己求的还是给阿西大夫求的?”
“嗯,给他求的。”月凌穆穆含笑回答。
紫凤看到央金索娜手里捧著一只小锦盒,心里猜测里面的东西一定不凡,便道:“央金小姐求了怎样的护身符?”
“给我妈妈求的,保她健康平安。”央金索娜笑答。她双手紧紧握著的盒子里,是一串极美且极为珍贵的蜜蜡宝珠,没有打开来让别人看。
紫凤盯著那只锦盒,猜不出会是蜜蜡,只是凭直觉,觉得一定是价值颇高的宝贝。央金索娜不肯向他们透露盒子里是什麽,迈步一直走出去。
“族长的病情怎样了,好了麽?”月凌穆穆陪著她一起走出佛寺,路上,问她道。
“嗯,已经没事了。”央金索娜回答。
月凌穆穆想了一想,说道:“族长莫名其妙地生病,吃了止痛药就好,病情一定是暂时的,梨江说过止痛药只能镇痛不能消除痛症,下次要是复发了得要及时请大夫。”
央金索娜微微点头,“嗯!我知道,妈妈的病要是复发了,一定会马上叫人去请阿西大夫过去的。”
看了看身後缓慢跟著且漫不经心的紫凤一眼,央金索娜忽然凑近月凌穆穆,对她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不过……阿西大夫竟然让那姑娘的哥哥陪你一起来?!”
月凌穆穆满不在乎,回答:“紫凤人不坏,我带他一起来,让他拜一拜佛像,有他祈福,紫苏一定会醒过来的。”
虽然,这样的做法,央金索娜心里是认同的,但对於他们是一男一女结伴出来却忍不住担忧起来,道:“他看起来确实长得不像坏人,但你们……毕竟一男一女啊!”
“我和梨江早就结婚了,怎麽还用顾忌他呢……”月凌穆穆纳闷答道,话虽是这麽说,她心里也因为央金索娜的这句话而慢慢浮出担忧。
结婚只是一个仪式,结婚只是向别人公布两个人往後在一起生活,只是一个誓约,只是牵住爱人的心的红线,只是……一个名分而已。
人们不知道,月凌穆穆与梨江之间的婚姻,只是一个仪式,梨江为了不伤害她虚弱的身子,只能给她一个名分,给她一个誓约,而不能给她真正的夫妻关系。
这一年来,月凌穆穆总在暗暗安慰自己,觉得只要这个跟自己结婚的男子的的确确是爱自己的就可以了,今日因为央金索娜这句话,她心里渐渐开始恨自己为什麽是这样虚弱的身体,她很想很想……很想给梨江生一个孩子。
紫凤缓慢地跟在她们身後,看到她们在交头接耳,但是面无表情,心里也没有去计较,也没有猜测她们谈话的内容,仍是那麽漫不经心。
“最好多留心一点,还是让阿西大夫看好他才是。”央金索娜不知道月凌穆穆心里在想些什麽,只是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月凌穆穆回眸,只是对她抿唇一笑,紧紧握住了手里的护身符。
半路,与央金索娜分道而行之後,没过多久,月凌穆穆带著紫凤回到了家里。高原雪域里,早上偏冷,梨江双手握著暖呼呼的杯子,里头,仍是冒著热气的清茶。
听到脚步声和人语,梨江猜测到是什麽人回来,立起身,很习惯地道门口迎接。月凌穆穆不先说话,只先把求到的护身符亲自挂在了他的颈项上。
紫凤瞥了他们一眼,一声不吭,直接往楼上去。
梨江低头,捧起牛骨坠子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紧接著双手轻轻抚著她的头,在她的眉心上留下了轻轻的一个吻。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梨江回头,叫了紫凤一声。紫凤止步,但没有回头,只道:“我去看我妹妹,不打扰你们。”
梨江对他说:“我只是告诉你:今天天气看起来不错,等一下我要出门采些东西回来,需要你帮忙。”
紫凤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抬起步子,一直往楼上走。
月凌穆穆看著紫凤上了楼,又低下头沈思,梨江安心地回头,看到她这副神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