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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等这句饱含蔑视意味的话终于传入他的脑袋里,他才恍然大悟并愤怒异常地握紧双拳。“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作梦也料想不到他会暗指他和自己的母亲乱伦,这家伙也不想想,天底下会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的人只有他!
“胡言乱语?”恺艳夜哼了声,仍是带着笑,“我可不说没根据的空话。”
“你这不是空话是什么?”
“是不是空话你心里有数。”他一副指责的模样。
他无法忘怀昨日在目睹那一幕的瞬间所受到的冲击有多大,那温柔的微笑和宛若情话的低语……
他从没见过他在自己眼前有那种表情!
胸口有着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是怎么回事,惟一能确定的是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感受。
仿佛飘荡在空中,载浮载沉的心让人徨。
“我没兴趣听你污辱人。”
看不透他难以捉摸的心中究竟是何想法,恺皓旭举高手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个正着。
“怎么,心虚了?”他的声音低沉,辰星似的无情眼眸也教人读不出个所以然来。
叹了口气,恺皓旭虽想不通他这突如其来的虚设故事有何意义,但并不打算陪他演这出无聊的戏码。
若非他早已对周遭饱含敌意的视线及言语习以为常,肯定会对他这种摆明了羞辱他的胡乱栽赃给气得义愤填膺;但他太习惯接受恶意的对待,这样的羞辱带来的愤怒并没预想中强烈。
再者,以他的身份与他起冲突也不可能有好下场,一不留意触怒了他,或许又会被限制和娘见面。
衡量得失之后,他决定少说两句,提早结束这毫无意义的话题。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对一个执着自己偏见的人说什么都是枉然。”
“偏见?”恺艳夜哼声道:“任谁看来都会认定你们与其说是母子,不如说是一对情人。”
“你有时候真的是……”固执得莫名其妙!
他弄不懂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讶异以他灵活的脑筋竟会想象出这样荒诞不经的故事。
他和母亲看起来仿佛是一对情人?单是年龄上的差距就足以排除这项可能性了,更别说两人的轮廓是那样地神似。
总之不管怎么说,这若非艳夜自己无聊时产生的错觉,就是有意挑衅他设计出来的恶劣玩笑。“我不晓得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可和你不同。”
言下之意已经够明白,他并不像他一样,有将亲人卷入是非中的恶劣兴趣。
“哼,是吗?”
冷冷地瞧了眼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一眼,那双略带雾气的黑眸明明被自己挑起了热情,却仍澄澈得不可思议。
恺艳夜有点不满,他这大哥刚说……他和他不同吗?
总是沉迷在他给予的快感里,没想到他还好意思说这种大话!
“不过你的确很喜欢……”他因感觉到他浑身一震而愉悦,“我这样碰你不是吗?”
又是这样!他从来没能逃过他的刻意挑逗,早已熟谙那种战栗快感的身躯丝毫不顾主人的抗拒,欢愉地迎接着强压上来的身体。
“但那并不表示我一定得和自己的母亲发生些什么!”身体随一波波涌上的热浪无意识摇摆着,恺皓旭仍力持镇定的说。
“哦?我还以为你特别偏好这种刺激呢!”
“啊!”
身体诚实传来的激情让恺皓旭咬牙着才不至于呻吟出声,他恨极自己在这种状况下也能达到高潮的身躯。
心明明抗拒着,身体却兀自沉迷。
两年下来的调教成果显着,只要敏感的部位被轻轻刺激,意识就会轻易堕落到欲望的深渊。
“你……”他不只是呕,更是悔恨不已。张嘴欲反驳,气息却被吸入对方炽热的口中。
急切地探入自己嘴里的舌尖是那样饥渴,方才的争执在这火辣辣的撷取中立刻消失无踪。
等两人整理衣装,回到众人等候的临时营地,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第六章
两日后,宁安郡王再度偕同宝贝女儿造访恺府时,恺艳夜逮住了正准备闪人的异母哥哥,强迫他留在自己身边。
“艳夜,你在做什么?”恺蓉微愠地看了眼自己的独生子,对他不同于以往的举动不明所以。
让恺皓旭出现在宾客眼前,根本就是种耻辱!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像恺皓旭母子这种恺家有史以来最深重的罪孽,是决计不能让来客见笑的。
艳夜对她的作法向来未曾有过意见,她因而认定他认同自己的观点。
宁安郡王父女即将抵达前,见到恺皓旭仍在主屋走动时,她在吃惊之余自是毫不留情地赶起人来;怎料她话还没说上两句,宝贝儿子就从旁冒出,还袒护似地留下正准备离去的恺皓旭。
“娘,他也算我的兄长。”
“这种事谁承认?他根本算不上是恺家的人!”
“就算我们不认,外人还是晓得他的。”
“他是恺家之耻!”她已气得发抖,“让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人出现,只会丢我们恺家的脸!”
“娘,您请冷静些。”恺艳夜无奈地笑道,并安抚似地握住她的柔荑,“我没有要将他介绍给我们的贵客,只是要他在一旁克尽职责罢了。”
“克尽职责?”
“身为我的随侍本就该待在我身边,不是吗?”
“不行!叫他离开,怎可让这种人抛头露面?”
“娘……”
她打断他像是无奈的轻笑,“我说不行就不行!要他离开。”
“娘,您毋需担……”
“难不成你想让人见笑吗?”她大叫道。
“您太大惊小怪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得保护这个家的名誉。”
“事情并没您想象中的严重啊……”
“艳夜,你为何突然这么做?”她不能明白,一直以来,他对她这项作法从未有过异议啊!“向来在这种情形下他都得回避,也不见你说过什么,为何偏挑这么重要的场合打破惯例?”
闻言,恺艳夜的神情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恺蓉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气氛瞬间凝滞。
“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他摆出不容反驳的霸气,以一家之主的威严挡去所有的意见。
儿子的偏袒态度惹得恺蓉极端不悦,他竟为了恺皓旭那杂碎与她争辩!
她料得果真不错,不论是恺虹那狐狸精,或是恺皓旭这该死的野种,总不断地给恺家带来无尽的麻烦。
她猜不透儿子改变态度的原因何在,然一想到恺皓旭竟会在这么关键的场合出现,就令她不安。
今儿个可是可能成为艳夜妻室的玲珑公主第二度来访,这样重要的场面是容不得出一丁点差错的。
可她这个向来头脑清楚的儿子不知在想什么,居然一反常态容许恺皓旭那野种出现在宾客眼前!
对于娘极力抹煞恺皓旭母子存在的偏激行径,说实话恺艳夜相当不以为然;不过是要他以随侍的身份留下,她何必如此反应过度呢?
其实恺皓旭母子早是公开的秘密。他相信天底下晓得恺家的人没有人会不知恺皓旭的存在,再怎么隐瞒也是徒然。
既然如此,让他出席又有何妨呢?更何况他是以他的随侍身份出席,而非凭着恺家少爷的身份。
在恺蓉看来事关恺家名誉的大问题,对恺艳夜而言,却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芝麻小事。
要恺皓旭留在他身边的原因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再看到他乘机溜到后院去找恺虹。
想到过去,他都趁着宾客造访的机会到小屋去和恺虹“卿卿我我”,不知怎地他就是一肚子火!宁安郡王父女来访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但他并非刻意选在这要紧的时刻打破向来的惯例;若是让他早一步发现恺皓旭这不可原谅的行为,他也早在这种场合中限制他的行动。
他不否认自己的想法是有些矛盾。明知恺皓旭和恺虹只是再单纯不过的母子,但见到他们相处甚欢时他却忍不住火冒三丈。
真是怪……他明明是那样地恨着他,却会因为他和自己的母亲过于亲密而怒火中烧?
是……嫉妒?当然不可能!恺艳夜下了个自己能接受的结论:他只是无法容忍他在他看不到地方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他有权利掌握他的举动,因为恺皓旭是他的奴隶,一辈子都是。
在他悉数偿还恺风对自己欠下的债前,他别想得到自由。
* * *
“那是谁?”
宁安郡王的独生女——玲珑公主赵玲珑在注意到隔着三尺之外的树丛边有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时,好奇地问着陪在身边的恺艳夜。
她正和恺府主人恺艳夜坐在一座雅致的亭子里,欣赏四周美不胜收的人工造景;这是近年来流行在富人之间的风潮,她发现恺家的庭园设计是目前她所见过最完美的,甚至远胜过自己家中的。半个时辰前,她同爹爹二度来到这座即使和王府相较、亦丝毫不逊色的豪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