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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我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背山面海,远处可以看到点点渔火,风吹来有点寒意,我搓着双臂问道:「你带我来这干嘛?」
他从后车厢取出一块野餐布,铺在地上,上面放置他路上买的啤酒,又四处找了一堆木头,淋上柴油点起火。
他拍拍身旁的位子示意要我坐下。
「到这里来比较暖和。」他说。
我坐了过去,听着柴火霹霹啪啦的声响,他不断的折树枝丢在火堆里,我们之间暂时一片宁静。
「你带我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我耐不住性子问。
他从火堆里抽起一根烧得火红的炭木,点燃他嘴上叼着的那根香烟,然后又把火光指向他身旁,光影映照出石碑上文字写着……显考无名氏应公之墓。
乍看之下我有点发毛,眼前美丽的景致也无心观赏。
「躺在里面的是我老爸。」他淡淡的说着,吐出一口烟雾。
「这明明是无名氏之墓。」
虽然我很好奇,这地方不像是乱葬岗,而那墓碑的材质也绝不是便宜货,谁会对一具无名尸那么照顾呢?
「里面真的是我老爸啊!」
他的语气并不像说谎。
「那么,一定是有一段故事啰?」
「嗯……想听吗?」
「废话。」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当然不知道。」
「A、I、D、S,又或者该说是自杀的。」
「嗯……」
「我老爸跟我妈认识的过程,刚刚你已经知道了,现在我要说的是,我老爸他身边有那么多个女人,但是,最后他却是为男人而死的……」他娓娓道来。
据说他的父亲,一直拈花惹草、却总是没有办法稳定于一个女人的身边。
后来,在某次意想不到的情况里,他父亲的第四任女友竟然发现,他父亲与另一个男人在床上做那档事情。
那个女人实在不能承认自己居然输给一个男人,跟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已经够可悲了,怎能再加上一个男人呢?于是她会同了第三个女友跟原配,跑去他父亲家族里闹场。
事情传出,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他抛下了一切,跟着那男人要远走高飞,可是此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起了异状,去医院检查时,才发现他感染了HIV……而且病毒已经蔓延开来了。
听到这里,很多人不禁要问:「是那个男人传给他的?」
但我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猜是谁传给他的?」
「我不清楚,他的交往对象太多了。」
他笑着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一般人都会猜是那个男人。」
「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我是一向倡导同志不一定就是病源的,难道你认为我是个只会教训别人,而自己却做不到的人?」我笑着。
「后来证实,那男人并非带原者,而是受他冷落已久的原配。」他补充完。
听到这边,我点点头,这个中道理不难明白。
但我还有疑问。
我问道:「那为什么他要自杀?那男人不要他了吗?而且,既然知道是你父亲,为什么不帮墓碑正名?」千百个问号在我心中浮现。
「这是他的遗愿,他临死前有来见过我老妈一面,说是感谢她为他的付出,还有把我养育成人,最后他喝了几杯酒之后,留了只信封,里面是一张支票跟一封遗书。
「他说他要去了断,但他不恨那男人抛弃他,一如他抛弃过的那些女人一样,这算是报应,也终于知道我的母亲是如何的深爱着他。但是他的这种事情让家族蒙羞,他无法苟活于世,唯有自我了断。」
听到这里,我不禁要打岔道:「好个不负责任又矛盾的男人!」
我说这句话不是没道理,你想想,他既然不后悔自己爱过男人,又为何觉得爱男人是羞耻的事情?伤了其它的女人,却用一死来逃避?换做别人或许我会几分谅解与同情,但他从一开始的行为就明显的有偏差。
「后来,他的死没有人闻问,连他的原配跟家族亲友都不愿意承认有这个人存在,通常没有亲人出面处理的尸体,都会交由警政署户口课单位处理。当这些单位也找不到尸体的亲人时,就直接交给地方单位的殡仪馆安葬,墓碑上通常以第几号无名尸着称。
「母亲认识一位常来喝酒的官员,请他花了点心思才转葬到此,而他留下的那笔钱,刚好给他买了这块地。」
他说着说着,没有沉重的表情,但也不至于云淡风轻。
「嗯……到死了,也不愿意用自己的名字承认自己爱过男人?该说他蠢,还是感叹他受世俗价值影响太深呢?」我考虑着这样的问题。然后我又问道:「那你母亲是因为这样才释怀一切吗?」
他摇摇头道:「不是,她是因为真的很爱我老爸,跟同情、可怜无关。」
「一如她爱你那样。」我笑着。
「你觉得怎么样?」
「很棒的故事,我可以把它写出来吗?」
「我是说,你对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老妈不是有说,我从小就这么厚脸皮,遇到喜欢的男孩子,却到现在才敢带回去让她看。现在又带你来看我老爸,双亲都见过面了,你还不明白啊?」
老实说,我还真没注意他母亲说的那一段话。
我笑了一笑道:「我对双性恋跟异性恋是已经怕了!要跟男人争也就算了,还要怕女人来抢,我自知没那种深厚的功力,还是省省吧!」
「我其实……不知道我能不能爱男人,但是我知道,我对男人有一定程度的好感,对你则更有兴趣。」他老实坦承的说着。
我低着头微笑,不发一语。
「怎样?」
「我发誓,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有好感。」我苦笑着。
「我知道,一如你不知道很多人对你有好感一样。」
「我不知道我哪里吸引你,以你的条件应该值得更好的。」
「你就像是邮票,不喜欢的人看似普通,但在集邮爱好者眼里,却如同珍宝,喜欢你的人会更喜欢你。」他说着这样不知是褒是贬的论调。
「一如讨厌我的人会更讨厌我?」我笑着反将他一军。
「我不讳言,的确我身边围绕了很多男男女女,但是我要的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一面镜子,真实地反应给我他的喜怒哀乐,而不是随着我而起舞。我的冷笑话总能让很多人笑到东倒西歪,但你却从不会因为我的冷笑话而迎合,表示你这人很真性情。」
他说得有条有理。
我摇摇头:「我就要去台中了,你该知道我不会因为你而改变,就如同我不会对你的冷笑话而装作很好笑一样。」
「我知道,所以我喜欢这样的你,只是想问一下有没有机会而已。」他笑着。
「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让我们的关系一直维持之前那样,不是很好吗?」我很担心,因为有些感觉一旦变了,就不会回来了。
「是你教我的啊!人心很容易被蒙蔽,所以要很明白,现在自己要的是什么。就算追不到,尽了力,我就很开心!至于难过的部分,夜晚自行的消化,明天又是一尾活龙!」他采用了我的道理来说服我。
「那么,我可以当你的老师,我不觉得我适合长距离的恋情,也不认为我值得你这样青睐,我甚至还没准备好谈感情,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你不用那么急着回答,我又没说现在一定要答案。」他笑着。
后来,我搬到了台中,跟他依然会联络。直到某一天,我在台中的加州健身中心一个人做重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一个人做极限重量,很容易受伤喔!」
他一面说着,一面帮我导正力量。
这次我真的讶异了!
我道:「你怎么会在这?」
「没办法,我太想你了!所以跟公司请调到台中来。」他无赖般的笑着。
「少来了!」
「好吧!其实我是想念你的笑话,说一个笑话给我听吧!你搬来这里之后,我很久都没笑过了。」
说实在的,他灌迷汤的技术真是一流,可惜对我没有太大的作用。
我左思右想后道:「我这种『深海鱼类』的个性,到现在还能存活在世间上,不就是一种笑话了吗?哈哈哈……」
我自顾自的笑着,他却不为所动,这反而让我成了冷笑话制造机了!我只好收起笑脸道:「啊?不好笑喔?好啦……说个关于朋友闹出的笑话好了。」〈注:深海鱼类∥白目。〉
有一对同志情侣,葛格因为在当兵,久久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缴械」缴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