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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电话的那刻温玉恨才想起来,自己压根就没有记下颜子笙的电话号码,面对拨号转盘一时间有些无奈,不过想也不会是什麽正经事,索性等之後当面说罢。
温玉恨为人处事的规矩无外乎两个,凭心情和看利益,这两点就足以将很多的事情拨的清楚分明,再者自己本身就是个做戏的,自然要将戏做好一点,至少不会沦为只能洒洒眼泪骗骗自己。
在这规矩面前,颜子笙却是特别的,其实说穿了也就是两厢情愿勾搭上的关系,在遇见颜子笙之前,这样的关系温玉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段,而最後都是该断则断,不带任何念旧的情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的时局动荡起来,这颗心也随之沈沈浮浮,就这麽躺著做了一个梦,梦里头都是黑白的人影,很多的都没有表情,温玉恨一个人走在街头,只觉得莫名的冷清,穿过弄堂,拐过街角,远远地看见一个人站在那儿,像是在等,又像是在告别。
温玉恨想看清那人的面容,他笃定的觉得那个人跟周围的黑白影子是不同的,於是一门心思的往那地方赶,可又觉得要赶不上,索性跑起来,两旁的事物都在往後退,变得模糊失真,似乎这大街上只剩下他与那个人,整个城都像空了一般,只有他与他存在。
等走近了,温玉恨也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梦里头的他们是熟识的,他像曾经无数次的打招呼一般跟他道,“颜公子在这干嘛?”
颜子笙似笑非笑的盯著温玉恨,“我在等人。”
“等谁?”
“不知道,”颜子笙蹙起眉,眼神中有些哀怨,“反正不是等你。”
温玉恨心中也不失望,反倒松了一口气,“那再见。”
“再见。”
话刚落音,一场雨就下了起来。
温玉恨不避雨只目送著颜子笙的身影逐渐消失,直到快看不见时才慌张起来,可是这次无论怎麽跑都到不了他身边,张了张口什麽声音也没有,可温玉恨知道心里头的话堵得胸口都有些发疼。
“等一下──”
等终於将话喊出口却是在梦醒之後,温玉恨发觉自己出了不少汗,喉咙也异常的干,搞不懂为什麽会突然做这样的梦,但这却是第一次梦见颜子笙,虽然对方说著一点也不符合性格的话,却又虚假到有些真实。
温玉恨平静下呼吸後点起一支烟,梦境里的话还没消散,他想著颜子笙的神情,自言自语说了句,“……不能就这麽再见。”
因为他俩这出戏才刚开始唱。
☆、第十三章
十三
大世界赌场内的一处已是满目狼藉,始作俑者是颜子笙。
起因是颜子笙被几个朋友唆使著去赌大的,就跟著来了这儿,不料手气出奇的烂,从最开始赢了几把後就连输,从傍晚到深夜,算起来足足输掉十万块,颜子笙心中闷气,又找不到可撒气的人,赢了钱的那孙子一脸得意,见颜子笙面露难色就调侃了句,“怎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莫不是输不起?”
“……去你妈的输不起!不就十万块?小爷我有的是钱。”颜子笙虽然压低声但是怒气却难掩,一句粗口直接蹦了出来,一旁的朋友刚想劝他别闹事,对方也被激起来了,将腿翘在牌桌上一脸不屑道,“原来颜大少爷是个这麽小心眼的人,领教到了。”
颜子笙平生最好面子,被这麽一说怒不可遏,起身就走到那小子面前抓起对方的衣襟,“你再说一遍?”
“我说……”那人倒是一副无赖相,还真打算将原话复述,两人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有点儿像。
只是没等到他说完,颜子笙就一拳抡了上去,用的劲也极大,一下就将对方的嘴角擦出血。
“他娘的……”那人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爬起来後就直直扑向颜子笙,两人就这样扭打成一团,好一阵子才被人拉开,落了个两败俱伤。
实则颜子笙身上也没可能带那麽多钱,一夜输了这麽多,回头被颜尚筠知道可就麻烦了,颜子笙全身都使不上气力,被人搀著起来说要去打电话叫人送钱,心里一点儿谱都没有,拿起听筒犹豫半天,脑子里浮现一串号码,拨通了。
说来也巧,那会儿温玉恨刚刚回到家,接起电话听到那头压抑著声音让自己来接他,说是输了钱,温玉恨心中思忖一番,大概也料到颜子笙铁定是输了不少,要不然也不会这个点打电话求援。
半个时辰後赶到赌场,看到颜子笙坐在椅子上耷拉著脸,温玉恨走上去俯身道,“颜少爷精神头不错啊。”
颜子笙哪还有心情同他玩笑,瞪了一眼他,悄声道,“你带钱了吗?先帮我垫一垫成不成……”
那人瞧见来人是鼎鼎有名的温玉恨,就笑道,“没想到温老板与颜少爷认识,实不相瞒我可是温老板的戏迷,方才鲁莽出手真是对不住。”
这面子是卖给温玉恨的,颜子笙心知肚明,但是没理由再发作,朝温玉恨打著眼色,温玉恨自然懂他意思,就道,“颜公子今天忘了带钱,要不我开张支票给你,要是信得过温某的话。”
“好说好说,不就十万块,”那人也识趣,“温老板的名声可是一直都很好,我哪能不信您哪,对吧颜少爷?”
於是温玉恨掏出支票在上面刷刷写著就递交给那人,这事儿才算完了,又瞥了瞥一旁面色难看的颜子笙,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淡声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你轻点……哎呦……”
颜子笙这麽晚了自然是不敢带著一身伤回去,就跟著温玉恨回到了他家里,趴在床上让温玉恨给他抹药。
“打不过还逞什麽能?”温玉恨看著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想笑,“你现在这身子,可是好看的很。”
“谁说我打不过的?”颜子笙口上不服,“他未必好到哪里去……”
温玉恨倒是听话放轻了手中力度,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想到他输了钱的事情,就道,“你该怎麽交代?”
“什麽交代?”颜子笙扭头看他,明白他口中意思,就说,“要让我父亲知道……哎,我还真不知道怎麽交代。”
“多大的人了你……”温玉恨道,“技术不行还去跟人赌,也不怕落下笑柄。”
“谁敢笑我,”颜子笙皱著眉头,心知这次肯定是要沦为别人口中谈资的,但嘴上却还是道,“我就抄了他的家。”
温玉恨这会儿真觉得颜子笙就像个大小孩似的,逗得他欢喜的很,用手指按了下受伤部位,问,“还疼不疼?”
“还好,没那麽疼了。”颜子笙照实说。
“那这里呢?”手又摁了别处。
“不疼啊。”
温玉恨的手沿著背部线条往下滑去,停在股沟那儿,“这里呢?”
“…………”
“也不疼?”
“喂……”
“不疼我就进去了?”
“我说姓温的……”
“开个玩笑罢了,”温玉恨慢条斯理的,“你得记著,欠我十万元。”
颜子笙闷闷的道,“知道。”
“实在还不出,用身体也是可以的。”温玉恨思考著,“你说这十万元,要被我上多少次?”
颜子笙显然不想再跟他聊这个话题,於是道,“那天我打电话到你家,你没接。”
“谁规定我要接?”
“你就是故意的对吧。”
温玉恨给他屁股拍了下,“我那天不在家,鸢子没跟你说麽。”
鸢子大概就是温玉恨家里的那个佣人了,颜子笙想,虽然那天的确有告知他,但是颜子笙其实就是想埋怨一下,於是说,“压根没人接。”
“那你现在说也一样。”
“怎麽就一样了,”颜子笙把头陷进枕头里,“不一样。”
温玉恨见他还别扭上了,便循循善诱,“说吧,我想听著呢。”
“…………”
“嗯?”
“我那天想你了。”
其实那天温玉恨也因为没在喜丰园见到颜子笙而有点儿挂念,听到这话,竟生出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我也想你了。”
“呸,”颜子笙却不信,“少来这一套,净骗人。”
等把药给抹好之後颜子笙就赤裸著上身倚在床上沈默不语,直到温玉恨递来一支烟给他,是上次那牌子的烟,颜子笙很喜欢那个味道,只是在商店却没有看到,从温玉恨手中接过烟,又让他给自己点上火,就这麽隔著氤氲雾气看著温玉恨的脸,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飘渺感。
颜子笙眼角一瞟,正好看到角落边有一件戏服,顿时来了兴趣,用手肘捅了捅温玉恨,“你唱戏给我听吧?”
温玉恨指指墙上的挂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