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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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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架势很想弃我而去,但又恋恋不舍,多亏它们恋恋不舍,我虽然奄奄一息,但还能意识到周围的一切,如果它们真的弃我而去,我恐怕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我被众人抬着走出楼道时,黑暗的洪流已经淹没了一切,只有夜空里的星星闪闪发光,我好像很久没仰望星空了,今天晚上繁星满天,星光灿烂,戏弄我的那团烟气在楼道里还闪着幽光相互追逐,一暴露在星光下,便自惭形秽地钻入我的七窍,在我脑海里唧唧喳喳地鼓噪着,唯恐无家可归。这些该死的幽灵一钻出我的躯体便全都侥幸地窃笑起来,而我仰望着星空,一股思乡之情油然而生,无限感慨地想,家——我灵魂的栖息地,我何时才能回到你的怀抱?在众人的努力下,我终于被塞进了救护车,那团烟气回到我的体内后,我的意识又渐渐恢复了,因为有几滴雨点滴在了我的脸上,不,不是雨点,是我老婆难过的泪水,我渐渐睁开眼,发现她蹲在我跟前,双手紧紧握着我的右手,脸色因惊吓和焦虑而变得惨白,浸满泪水的眼睛饱含着爱的深情,尽管我老婆没开口,但是我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她发自内心的爱的呼唤,就像是夏娃在呼唤亚当。我又活了,望着可怜的妻子,感觉我俩就像被逐出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我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家,老婆,我看到黑水河了,它从我的心灵深处流过,阳光照在黑水河上,有如万道金蛇在水面上穿梭,漂亮极了!”老婆重重地点了点头,几大滴温热的泪水又滴落在我的脸上。到了医院后,医生又给我量了血压、做了心电图,仍然没发现任何异常,于是用平车将我推进观察室观察,那种检测心脏的仪器屏幕上,脉搏跳动得既平稳又流畅,就这么观察了一宿,黎明时分,医生让护士撤掉了检测仪器,而且拍着我的肩膀说:“年轻人,你没病,身体好着呢,回家吧。”还未等我开口,我老婆当时就急了,责问医生是不是搞错了,医生一听我老婆怀疑他的诊疗水平,没好气地说:“别再无理取闹了,快回家吧。”说完转身而去。我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翻身下了平车,老婆赶紧上前扶我,我们相互搀扶着走出医院,望着冉冉升起的红日,我颇为感慨地说了一句:“太阳出来了,可黎明却死掉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晚上,我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噩梦惊醒,醒后大汗淋漓,心率过速,心慌得不得了。老婆惊异地问我,是不是被鬼压床了,我非常痛苦地告诉她,我梦见家了。她非常惊异地问我,梦见家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我告诉她,家里的苍蝇像空气一样塞满了屋子,苍蝇是金色的,家已经变成了一块金砖,这块金砖嗡嗡叫着压在我的胸口,将我的魂魄都压出了七窍,太恐怖了,老婆,我们可能回不了家了。净瞎说,老婆嗔怪地说,家是我们俩的伊甸园,没有了家,我们俩岂不成了一对漂泊的游魂。何止我们俩?我强调道,谁又不是漂泊的游魂呢?窗台上有面镜子,她拿起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轻轻地叹了口气,那表情似乎已经辨认不出自己了,也难怪,自从我得了病以后,她整日为我提心吊胆,一向绯红的脸蛋早已失去了光泽,我知道她不仅脸憔悴了,其实心也憔悴了。她放下镜子突然说了一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还是家好,我们回家吧。”我乜斜着眼睛看着她,揣摩她说的是不是心里话。我辞职以后,家里的收入一下子少了一大半,这年头想靠写小说养家糊口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我做梦都想成为这样的痴人,老婆就喜欢我做痴人的样子,于是毅然决然地承担起了养家的重担,然而人近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她单薄的双肩担起的东西实在是太重了,没办法,她才在单位一再催促下同意离开东州,北京只是一个中转站,单位的意思是在北京培圳一段时间后,派她出国驻外工作,她恰恰是为了出国驻外才离开家的,无非是因为出国驻外可以多一点收入,我当时想,反正老婆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在哪儿不可以写作呢?然而没想到,我竟然病倒了,而且病得这么蹊跷。如今老婆毅然决然地说出了回家的话,看来她是想放弃出国驻外的机会了,这就意味着生恬又要回到了原点。想来,心里真不是滋味。我试着问老婆,单位能放你回去吗?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单位不同意也得同意。她惆怅地说。只是我们怎么回去呢?老婆这么一说,我还真没主意了,坐飞机肯定不行了,说不定飞机刚刚起飞,我就一命呜呼了。我现在一想到“飞机”两个字,就憋得喘不上气来。老婆建议坐火车,可是她刚说出口,就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自己。因为一旦我在火车上犯了病,根本没有办法叫救护车,更何况自从火车提速以后,路上经停的站点非常少,尽管火车上配有医生,且不说火车上医生的水平,抢救时需要医疗设备的,火车上的医生治个头痛脑热的还行,像我这种蹊跷的病一旦发作,火车上的医生必然束手无策,到时候怕只能等死了。老婆一想到找犯病时奄奄一息的样子,眼睛里就闪动着泪花。我们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坐汽车比较方便。但绝不是长途大巴,因为一旦在长途大巴上犯病,天南地北一车人,谁会为了一个病人耽误自己的行程,司机即使想就近送我去医院,同车的旅客也不会同意的,如果一部分人同意,一部分人不同意双方争执起来,司机左右为难,我也在争吵中一命呜呼了。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让北京的朋友出车送,或者实让东州的朋友开车来接。我们在北京哪儿有什么朋友,除了刚认识的几个邻居,就剩下我老婆单位的同事了,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开口麻烦人家送我们回家呢,再说即使开了口,人家也不可能答应,岂不是很尴尬。于是只能求东州的朋友了。一提到“朋友”二字我情不自禁地叹息一声,因为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太奢侈了,谁都知道作家是百无一用的,这年头谁还会和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人交朋友呢?想当初,我也曾经是世人眼中非常有用的人,因为我在官场不仅当过副处长、处长,还当过市长秘书,只可惜我服务的老板出国访问期间因心脏病突发客死他乡了,他生前是一个敢做敢当、特立独行的人,一生追求的目标是做自己,只可惜他最大的痛苦就是做不了自己。他死后,我痛定思痛,觉得他之所以做不了自己,是因为他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心灵家园,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不过是个流浪汉,怎么可能做自己呢?应该说,是他的死警醒了我,我经过痛芾的反思,终于明白,一个想做自己的人必须找到心灵家园。于是我毅然决然地辞了职,开始了寻找心灵家园的痛苦之旅。可是在我心目中,唯一值得信赖的东西就是一支书写心灵的笔,随着岁月的流逝,“你”、“我”、“他”都将灰飞烟灭,什么也不会留下,但书写心灵的文字、绘画、音乐将永存,这就是我执意要当作家的根本原因。然而一个作家对于视灵魂如粪土的红尘中人来说是毫无用处的,因此那些曾经前呼后拥的所谓朋友在我辞职以后早已烟消云散,如今思来想去,能称得上朋友的只有李岩了。平时我和我老婆习惯称他为小李子,他也喜欢我们这么称呼他。让我内心无限感慨的是,小李子出身农民,只有小学四年级文化,却比那些读了大书、做了大官的人心灵更自由,做人更潇洒,更像个有信仰的人,其中的道理还真让人匪夷所思。

5。他的身份被偷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第三个何许人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就像跳水运动员浮出水面似的。这是个清瘦高挑的大学生,小伙子长得很英俊,只是脸色阴郁,在布满阴影的表情后面,仿佛隐藏着一轮忧伤的月亮。他自我介绍叫何许人,是慕名而来向他请教人生困惑的。他听了有些诧异,觉得自己虽然因出了几本小书博得一些小名气,但远远没到值得别人慕名而来的地步。见他有几分疑虑,小伙子连忙一脸虔诚地解释说:“我是读了长篇小说《白道》慕名而来的,有人说这本书是您写的,何许人是您的笔名,更有人说书里面的主人公商政的原型就是您,我还知道您曾经当过市长秘书,现在又是著名作家,您在人生的旅途上不仅经历过大风大浪,而且也见过灿烂的彩虹,不瞒您说,郑老师,我的人生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今天前来拜访您,就是希望您能在百忙之中为我指点迷津。”他被眼前这个自称何许人的大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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