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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缓缓地行至了城门口,只见整条队伍皆着素服,在队伍中还高抬着一尊灵柩,送葬者皆白衣执绋,口中高唱着挽歌。
守城的士兵见此状,连忙上前阻止道:“现在全城戒严了,任何人都不许出城的。”
“这位城官姐姐,我家主子三日前猝死,今日一定要入土为安的啊。”原本站在队首的一名青衣小厮上前说道。
“这……”城门口的一众士兵,看了看那口灵柩,也都是颇为为难,“出城一事,我们也做不了主的。”
“那我们要怎么办呢?入葬的吉时是算好的啊,请您行个方便吧。”说着那名小厮往守城的士兵手上塞去一锭银子,又说道:“拜托您了!”
“我只能帮你去问问我们的陈大人,你们先等等吧。”说着他便转身朝城楼上跑去。
“谢谢您了。”
大队只得暂且滞留于城门口,立时有人开始击鼓领唱,其余人紧随其和唱,边歌边舞,围着棺材跳起丧舞,丧舞起,散忧祸,众人脸上皆是一片的肃穆哀痛。
不一会儿,自守城士兵的身后跟来了一名中年女将领,其身姿挺拔,面容不阿,缓缓地扫视着城门前的情景。
“这是怎么回事?”只见其见到这幅情景时,面上露出些微的不悦。
青衣小厮又赶紧迎上前去,将情形又说了一遍。只见那名女将领,渐渐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封城令已下,陈维也没有办法,还是请你们返回内城吧。”说罢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大人,我家主人不能入土为安的话,死也不会瞑目的啊。”
“可是在下军命难违。”闻言她的脸上也出现了几分的犹豫,“你家主人是……”
“陈大人,我家主人正是不二楼的崔掌柜。”
“崔掌柜?不二楼的崔掌柜?”此时陈维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惋惜,“我想起来了,你是那里的帐房。”
“正是,大人,我家主子一生为善,施粥济世,没想到却得了急症,就这样撒手人寰,而如今还不得……”说着青衣小厮泪湿了眼睛,一阵哽咽,又继续道:“大人,死者为大啊!法外还有个情字,不是?还请您作主!”说罢那青衣小厮率先跪于了地上。
随后,车轿马夫,众人皆是跪在地上,大呼道:“还请大人作主!”
路旁的百姓亦都是一片的议论声起,纷纷说着要让逝者入土为安。
陈将领望向匍匐满路的众人,神情一凝,终是朗声道:“开城门!”
“谢谢陈大人大恩。”
“谢陈大人。”
此时,城门大开,一对送殡队伍又浩浩荡荡的朝城外走去,鼓乐之声直冲云霄,渐渐流淌而出,消散于城门之外。
行至城外,出殡的队伍中有一队人马渐渐脱离了大队,飞速朝另一条岔路飞驰而去。少时只见这一队人马已换去了素服,俨然是一队商旅模样,停靠在路旁。
“催掌柜,这里也许你再也不能回来了,这次袁阳真是多谢您了。”袁阳鸿珊满怀着歉意和感激地说道。
“主子,您不必担心,老身的老家离这里不远,做个隐姓埋名的农妇,倒真真是颐养天年了,您说是不?”
“总之袁阳次此是连累了不二楼。”
“主子言重了,小青那丫头定能处理好这一切,不二楼不会有问题的。”这位妇人口中的小青,便是刚刚那名青衣小厮。
“嗯,您老一路多保重。”
“那老身就此别过,在此谢主子多年来的照拂。”说罢便起身下了马车。
只见到一名年长的老妇自马车中走出,在一名黑骑卫的护卫下朝一条幽静的小路走去。而马车又马上重新前行,没有多做一分一秒的停留。
而崔掌柜刚下去那驾马车内的,此时正坐着我,清儿,怀楚,袁阳,李良君五人,其余车上分别安置着黑骑卫等人。那日万福山脱险后,我们还没来得及出城便得到了封城的消息,似乎是因为是司徒的失踪,让降雪女皇大为恼火才下令封城的。
因此我们之前只得一直居于不二楼,幸得袁阳世家在降雪国的基业稳定,躲过了多次的官府查搜。时至今日的这场出殡,才以此障眼法出了城,我们现在就奔驰在回往凤茗的官道上。
行了多时,眼见前方就又到了我们上次停留的那个边陲小镇,张家母子和其余的黑骑卫此时都正滞留于此处,等待我们的归来。
晚饭时分,我们终又回到了那个古镇,一进客栈大门,我便听到一道嚣张的声音:“怎么每天都是这几个菜?本公子不要吃了!”此人正是久未见面的李风,其任性的性格多日来,却是一丝未变。
“那就不要吃了!”我狠狠的蹬了他一眼说道,随即又吩咐黑骑卫立时准备出发,我们要星夜兼程赶回凤茗。
“你又吼我!你这么久时间不见去了哪里?”李风此次非但没有灭掉气焰,反而更高声地冲我回喊道。
而我闻言则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此时的我们万不可引人注意。“把他嘴巴堵上给丢到车上去!然后马上出发!”
“是!”那名黑骑卫的脸上似时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兴奋,似乎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我想她们平日里应该没少受过这位跋扈公子的气吧。
来时的车箱内又加入三人,空间显得更为狭小,而李风怒瞪着双眼,更是令车厢内的温度直线上升,他被紧紧堵上的嘴,仍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凤姐姐,你就放开风儿哥哥吧。”张夜影见到李风甚是难过的样子,不禁出声替他求情道。
“那样他会吵到其他人的,好了,夜深了大家都抓紧时间休息吧。”
闻言大家都或靠着车厢,或环抱双膝,开始补眠,而我则也缓缓闭上眼睛,闭目养神,无人再理会一旁的李风,渐渐的车厢内众人的呼吸都转为平稳,熟熟的睡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我不禁低头轻笑出声。
那李风被绳子缚着手脚,想来也知道会是极不舒服,极难入睡的,而他起初则是在那里翻来覆去,烦燥异常的发出各种声响,而此时他已是极倦,极累,便开始在那里偷偷的掉眼泪。
“你保证不再吵闹的话,我就可以放开你。”我轻声地对他说道。
而李风则是极诧异的望着我,眼中还残留着泪水的晶莹,扑闪着晶亮的眸子,显然他没有想到我这么晚了还没有入睡,随即他则重重的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盼的神色,那样子竟透出几分乖巧。
我则在不吵到其他人的情况下,慢慢的帮他将绳索解开,而就在他恢复自由的那一刻……
“啊……”一声极压抑的闷哼声自我口中溢出,右腕传来顿顿的刺痛。
而李风此时正狠狠的咬住我的右手腕,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彩,而在见到我有丝痛苦的神情后,便缓缓的松开了口,冲我得意一笑后,便心满意足的倚着车厢的一角,不大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我低头看着右腕一排血色的牙印,又看了眼李风熟睡的侧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不久也沉沉的睡去。
接连几日这样不眠不休的赶路,众人都饱尝了颠簸之苦,今日终是进入了凤茗的中部地区,虽仍不敢懈怠,却得到了难得休整的机会。此刻将马匹和马车停在林内,派了黑骑卫到附近的城镇去采购所需物品,众人则纷纷走下车来,活络下筋骨,争取这难得的机会。
“楚哥哥,大姐姐!”一个小小的身影自不远处的车上跳了下来,兴奋的冲我们这边喊道。
那小人儿正是怀楚的妹妹小豆子,她今年八岁,可是身体却格外的瘦小,看起来也就只有六七岁的样子。而她其实也并不是怀楚的亲生妹妹,小豆子的父母在一年前就去世,她便一个人流落街头,风餐露宿的讨生活,后来怀楚便收留了她,并把她带回了瑞王府让她做些打杂的工作,两人像亲兄妹一般的相处。而她虽然小小的年纪却是格外的聪敏,懂事,因此也格外的惹人疼爱。
她挂着甜甜的笑容,跑到了我怀楚的身边,又牵着他走到了我的身旁,“大姐姐,咱们还有走多久,才能到啊?”
我摸摸小豆子的头,笑了笑说道:“小豆子乖,这几日辛苦了,再忍耐两天就好了。”
“嗯。”小豆子则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又说道:“小豆子一点都不辛苦。”
“来,喝点水吧。”我随手从清儿手里取过了水囊交给小豆子。
“喂!我还没喝过水呢!”坐在一旁的李风脾气坏坏的说道。
“大哥哥,那你先喝吧。”说着小豆子就跑到了李风的身旁,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要将手中的水囊递给他。
本来一脸怒容的李风,看了眼小豆子,撇了撇嘴烦躁的道:“我不渴,你喝吧。”说罢便孩子气的将脸转向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