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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生产队。
蔡景行说:“李晓兰后来一天也没去那个生产队,在家休息了半年,前两天直接拿了招工名额去县城了。”
他气愤地说:“身为国家干部,让贫下中农再教育知识青年,对自己的子女却大开后门。这种真正反常的事,倒没人猜测,也没人说句公道话了。”
我劝蔡景行:“我们不要因为有这些阴阳人的存在,而放弃对真善美的追求。即使我们生活在一个言行相反、里外不一的龌龊虚伪大环境里,也要努力去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真诚光明的小环境。”
蔡景行说:“你太理想主义了,在这社会上能吃得开吗?”
我说:“古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哪怕我这一套吃不开,连队长也当不上了,起码我还能守住刚下乡时就为自己定好的人生底线:洁身自好。”
汪永德当天晚上也知道自己将成为手扶拖拉机驾驶员了,十分兴奋,到我屋里转了好几圈,见我在跟蔡景行聊天,没好意思坐下,转一圈就问一次:“什么时候去北安提车?”
我笑着提醒他:“不是跟你说好几遍了?明天一早,你和蔡景行一起去北安。”
他这才停止转圈,走了。
望着他宽厚的背影,我对蔡景行说:“任何人都有其闪光的地方,包括像曹士英、汪永德他们。我有个体会,无论在哪里,都不要另眼看待被认为是落后的人群,哪怕别人认为是一钱不值的垃圾,我们也要想办法去变废为宝。尽管这样做有时会有风险,会被他人误解为是非不分、助长歪风。”
蔡景行笑了,对我说:“是呀,曹士英还是个单例,如果汪永德也变了个样,他身上闪光的价值被大家认可后,你这个当队长的是不是就更得意了?”
我说:“是呀,这世界上还有比人的改变更大的事吗?”
正文 137、公开拗劲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2 本章字数:1747
晚上评工分,吕永田演了一出戏。
吕永田是生产队的兽医,前些年由贫协主任刘承新介绍,从关内来此落户。
他凭着出身好,再多少沾着点贫协主任介绍来的光吧,平时干活不咋地,每次评工分都只能得二等,但一到年底“算盘响换队长”的时节,就显得特别活络。
前两天,有人向我反映,他给社直干部家的鸡鸭猪鹅打针时,收了钱,却没入生产队的账。
我派人调查得知,钱不多,总共才二十七八元被其私掖。我想忙完评分这件大事再找他谈话。
谁知有人将我派人调查他私掖钱款的消息透露给他了。
吕永田得知后非但没有主动来向我说明情况,而是选择在评工分会上主动向我发起进攻,想用政治上的威势把我这个队长轰下台。
“吕永田。”主持评分的会计刚报出他的姓名,“二等!”像往常一样,社员听到他的名字几乎异口同声报了这个数。
但吕永田却同往常不一样,他站了起来大喝一声:“凭什么?”
大伙有点发愣:这家伙怎么了?
吕永田继续用大嗓门吼道:“我要问问队长,你在生产队依靠的是什么人?你对我们贫下中农就是卡、卡……”
大家一阵哄笑。队里已经好长时间不搞政治运动了,陡然又出现这种腔调,把大家又勾回了过去,都觉得有点好笑。
吕永田觉得有点不对路子,用政治斗争这套唤不起大家的共鸣,就换了一付可怜相:“队长,你对我有成见,打击报复,给我穿小鞋!”但他举不出事实来。
我说:“别扯太远了,大家继续评工分。”
社员一声大吼:“二等!”
李树田回头扫了大家一眼,只得无趣地坐下,嘴里恨恨地骂了一句:“***!队长瞎了眼!”
散会后,昊宇和我走在一起,说起吕永田刚才会上骂人的事很气愤。
我说:“当队长得罪人可真容易,这个也没办法。可这二等工是大伙给他评的,我一句话也没说,他如此反常地针对我,看来是另有目的。”
昊宇问:“他有什么目的?”
我说:“事情还在调查中,现在不好说。”
正说着,只见前面有人跌进了路边的沟里,大叫大嚷的。
我跑过去一看,跌进沟里的是吕永田,他在沟里叫着:“操,好你个肖明!”
肖明站在沟上,对他说:“哎!别怪我,这么多人挤我,我也是没办法。”
原来,这帮人走路嬉戏打闹,硬是存心把吕永田挤沟里去了。
一群知青和老乡在边上哄笑而过。
吕永田从沟里爬出来,见我看着他,他不理会,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哼!想整我,没门!”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土,自顾自走了。
第二天,我和贫协主任刘承新一起找吕永田谈话。
我开门见山:“要是早在评分前就找你谈,就没昨晚那出戏了。你自己先说吧,打针不入账的钱一共有多少?”
吕永田对我瞪着眼睛说:“你污蔑人!”然后他用似乎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刘承新。
我跟刘承新事先都已经把调查结果研究过了,得出的结论一致:这家伙手脚不干净,要好好敲打一下。
刘承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你就不要再犟了,自己有什么事自己心里还不清楚?”
吕永田软了下来,说:“可能是忘了入账,有四元多钱吧。”
我根据调查的结果,一一和他对账,像挤牙膏一样,最后他老实了,承认了所有的调查结果。
我对刘承新说:“这样吧,让他写一份检查,范围也不要太大,就由贫协出面召开个贫下中农会,在会上检查一下。”刘承新一听,点头应承,他也不想把这事闹大,毕竟是他介绍来的人。
我最后对吕永田说:“你出身贫下中农,而且已经有了孩子,应该懂得做人的道理。不是我想整你,而是我想帮你。现在看上去是二十几元钱的小错误,再这么下去积累到几百元,来查你的就不是我们了。你不想和家人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呀?”
此时的吕永田,唯有点头称是,喏喏而去。
正文 138、他打不倒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2 本章字数:2027
几天前,县里来了一份通知,要队里派兽医去学习二个月。
要不要派吕永田去?我考虑再三,犹豫不决。直到明天学习的人要报到了,我才下了决心,还是派吕永田去,并让会计去通知他。
一早,我刚起床推门出去,只见吕永田背着铺盖,站在外面。
我问:“这就准备走了?”
他眼神有点异样地看着我:“做梦也没想到还让我再干这一行。”他说不下去了,激动起来,竟朝我鞠了一个躬。
老子活到二十多岁,还是第一次有人向我鞠躬,真有点受不了,于是对他说了一句:“好好干吧!”然后我转身绕过他,自顾自去队部分工了。
今天开始收割水稻,这是无法用机械化操作的农活,要靠大芟刀和小镰刀。秋收中的一场硬战开始了。
晚上九点多,上面突然袭击,分来了一批县城的支农学生。
我让知青腾住处、找社员张罗做饭。回宿舍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在宿舍外面,我听到一个学生对老师说:“生产队安排我们住在知青点,这能行吗?”
那个老师面露难色:“是呀,怎么可以住知青点?那不行,学油了怎么办?今晚先这样,明天我找他们队长说说。”
然后,他象煞有介事地一个人反复自言自语:“那不行,那不行……”
我听了心里觉得可笑。他们把知青都看成了什么人?难道都是坏蛋?
第二天早上,那位老师果真向我提起学生住什么地方的事。
我对他说:“这是你们唯一能集中住的地方,也是生产队最新盖的房子。否则,我就只能让同学分散住到社员家去,但那样我无法保证你对学生的管理。”
那老师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不吱声。
我终于憋不住,说:“现在的知青是不久前的学生,而现在的学生也可能是不久后的知青,你担心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他连连说:“我懂了,我懂了。”
中午大雨,收工回家。下午睡了半天,晚饭后觉得无聊,就上杜义田家坐坐。
他拿出一张葡萄牌香烟的内衬纸来,纸上有用铅笔写的一首诗。诗如下:
冰雪红梅报早春,
风口浪尖显巨身。
独在荒野展新枝,
好气魄!
暖暖春意确感人!
敢树正气腰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