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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插队手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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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别人帮你洗衣服,我可以想像得出来,你一定把脏衣服又存放了很多。希望你讲究卫生,黑龙江洗衣服还是很方便的。
  要是我在你身边有多好呀,现在没办法了,只能让你自己辛苦点了。
  我刚才到四院去复查,大夫问了问我的病情,然后就叫我在家里等消息,说是会叫我去拍片子的。
  我对我的病退是很有把握的,因为确实病得很严重,以后的病情发展如何是无法想像的。有时我想,谁跟我一辈子肯定要倒霉,因为我是一个活不长的人,真不想连累别人。
  我本来曾经想过你会不要我的,经常暗暗地流泪,觉得自己很苦命,这样也加重了病情。现在我已经去掉了这块心病,我相信只要我注意饮食方法,病也没什么可怕的。
  1978年7月1日上海”
  晓雁在信尾提到的“曾经”,是指我在上海突击复习数学的两个多月里没给她写信,她怀疑我不要她了。
  现在,我真的又要不给她写信了。
  7月20日――22日是统考的日子,我到了最后冲刺的关头。我必须完全投入复习,半个月,甚至20天,我不能给她写信。
  初考成绩是在昨天公布的。我的三门课共得248分,平均82。6分,在全公社文科考生中是第一名。
  今天,我填好了参加高考的志愿。
  填报志愿有专门的规定,并不象晓雁说的那样,可以“上海报两个,黑龙江报一个”。所有考生一共可以填报十个学校,其中重点大学5个,一般大学5个,我填报了如下学校:
  重点大学:上海复旦、中国人大、南京大学、武汉大学、兰州大学;
  一般大学:黑龙江大学、哈师院、吉林师大、牡丹江师院、齐师院。
  我还在备注里填上了“服从分配”和“在上海具备走读条件”。大学本科是我追求的人生基本教育,是我下乡后8年来心底里一直深深埋藏的愿望。这个愿望曾经在推荐读书的年代死去过,现在恢复高考,它也复活了。只要能完成这个心愿,无论在哪里,无论是什么大学,我都要去的。
  然后,我给晓雁写了统考前的最后一封信。在告诉她我的初考分数和填报志愿后,我写道:
  “如果考回上海,我会说服父母跟你结婚。如果考在外地,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从心里来说,我不想让刚病退回上海的你,再到外地来。
  但不管怎么样,我会在考完试后把你的行李全部托运回上海,我自己的行李则要等接到录取通知后再说,因为不知道会到什么地方去。
  不多写了,因为复习时间很紧。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就不写信了,等到统考结束后吧。
  1978年7月6日爱辉”
  下午,我去镇里邮局寄信,在大街的拐弯处,碰到了常永石,他以前老爱站在这里看我们收工回来。
  他是当地的下乡青年,老子在公社当官,所以他在生产队没干几天活,就被弄到了公社中学教书。从此,他就喜欢每天傍晚穿得“碧绿生青”的,得意地站在大街拐弯处看我们一身泥土疲惫不堪地从他身前走过,体会他老子给他带来的幸运。
  那一年冬天零下40多度,我驾着手扶往地里送粪,路过大街拐弯处时,见他裹着一件上漆的黑皮大衣,戴着毛色发亮的貉克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甚至嘴角还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而我,穿着一件半长不过膝的光板羊皮大衣,肩上破了一块,用了块白胶布粘上,皮领子也坏了,露出白衬,没有扣,用一根自己搓的麻绳在腰间拴上,与这个中学教师的外形确实是天壤之别。
  但是今天,常永石不再洋洋得意地站在大街的拐弯处。他只不过路过此地,与我碰巧打了个照面。
  他也报名参加了这次高考,这是一场公平的竞争,刚刚公布的初考成绩榜上,常永石名落孙山了。
  不过东北人直性,认赌服输。他的嘴角不再露出嘲弄的笑,而是一脸谦卑地向我这个曾经一身泥土、腰拴麻绳的人点了点头。
  我对他也报以微笑,只希望他通过这次高考失败改变势利眼,今后把站大街炫耀的时间用来学习。作为教师,不要再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在课堂上误人子弟了。





    正文 193、病退进度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1:03 本章字数:2053

离7月20日的全国统考只剩下最后两个星期,我把所有的事都搁置脑后,一心扑在复习的最后冲刺中。
  这天,屯子里几个参加高考的知青在复习之余,又来到爱辉古城,自然就都集中在我这里,一方面打听一下统考的消息,一方面也聊聊天解解闷。
  来自里二道沟的小钱说:“如果考在外地大学,我就回上海搞病退。”
  这个观点得到了来自窦集屯小陈的同意,他笑着说:“情愿回上海倒马桶(指当倒粪站的工人),也不在外地读大学。”
  大家听了一片笑声。
  一直在我这里复习的裴晴曦知道我不管考上哪里的大学都要去读的,所以她没跟着笑,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如是考在外地,我也会考虑回上海病退。”
  我只顾自己看书,没参加这个话题。
  78年高考,与大返城的前奏――插队知青的“病退”重叠在一起。在心理上,就为参加高考的插队知青留了一条后路。然而对我来说,没有想过这条后路,对高考是志在必得。
  为减少类似这样的干扰,我提前一个星期,在7月13日去县城,到王根生的粮库宿舍复习。上次初考在他那里我得到了很好的安排。
  由于我不再写信,晓雁对我的去向一无所知,仍然每周一信写给我。一共三封,都是我统考结束后,从县城回到生产队才看到的。
  第一封:
  “你好!
  半个月没有收到你的来信,很是挂念。
  可能你现在正争取最后的一点时间多复习一点东西,希望我这封信能给紧张中的你带来一些欢乐。
  因为半个月没收到你的来信,我就把你以前写的信一封一封、一遍一遍地看了多次。从这些信中,我发觉我们之间越来越了解了。请你相信我,即使你考在外地,我也要想办法在你的身边,我一定会这样做的。
  上海一直高温,热得我汗流浃背,头晕脑胀,真没办法。当然,也恨我自己一枝笔表达不了我的心,写一封信也要下定决心。
  我在家除了做家务,再看一些小说书,在家里等着病退的通知。我从来没有到街道去催问过,随它是快是慢,主要是现在传说很多,我还想等一等,如可以顶替,我就不必搞病退了。
  1978年7月10日 上海”
  第二封:
  “你好!
  天天盼你的来信,今天终于收到了你7月6日的信,我一连看了好几遍。
  分别将近三个月了,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万一你考在黑龙江,暂时回不来,我们就只能耐心地等待了。
  看了你来信提到的志愿填报,你说你不管什么学校都要去的,我真为你担心。当然,考上总比考不上强,至于什么学校,只能听天由命了。
  如果你考在外地,你也尽管放心,我决不会离开你的。本来我考虑过将来分居两地生活,现在看来不大可能。我想生活上的艰苦是可以克服的,但精神上的痛苦是没法克服的,所以不管你将来在什么地方工作,我都会跟随去什么地方。最近我在慢慢地跟我母亲做工作。
  病退到现在也没什么进展,我准备到街道去问一问。确实,不去催事情就不大好办。
  我最近胃又有点痛,本来想办好病退就可以治疗了,现在不想再拖,拖下去是没什么好处的。
  另外,你在离开生产队前把你和我的账都结清,伙食费一共用去多少,心里可以有个数,反正不要太急,要把事情办好。
  1978年7月18日 上海”
  第三封:
  “你好!
  我在10日、18日写的两封信收到了吗?这次统考怎样?听说题目都较难?
  昨天,又一批知青回上海搞病退了。听他们讲,食堂现在有粮票、现金,所以我马上写此信。你把我吃的伙食账算一算,钱还多多少?粮票加上去年多的一共还有多少?都把它领回来,省得到年底领不出来,一定要抓紧办。
  考完试了,你把东西都归拢归拢,把所有要办的事都办好再离开,因为我不会再到生产队去了,只能让你辛苦一点。
  听说你饭也不烧,衣服也不洗,经常饿肚子,是吗?我真是不放心。
  现在考完试了,你对生活要重新安排。
  考分通知大约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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