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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寿料是芟京华打么?”蒲志华问他大伯。
“他是大木,说这木材做的寿料是不能上油漆,怕盖住了木材的自然香气,他不敢一人做了,要我们再另请个小木师傅,他甘愿为小木师傅打打下手。”
“什么叫大木小木呀?”蘧临翰不解地问,蓬建彬也是一头雾水。
“大木是造房子和做棺木一类大型东西的,小木是做桌椅床凳之类的小物件,相对来说,小木做工精细,掌握的技艺要高,一般在木材上雕花搞造型设计都是小木才能完成的。”蒲志华解释道。
“听芟京华说,外面那木料做三口棺木都有余,留一口棺材料就行,剩下的要么阿翰你退回去吧,老贵的东西,别浪费。”蒲山对蘧临翰道。
“这怎么行,按照行业规定,要退回去那也退不了多少钱,再说一拉来一运去的,运输成本也高了,还是留着家里做别的家具用吧。”蘧临翰连忙摇头道。
“阿翰这些都是送给我的吧。”蒲来福笑嘻嘻地道。
“那当然,就是为爷爷你买来的,这是我和阿华两人送给你八十大寿的寿礼。”
“那意思我就有权处理这些木材啰。”蒲来福喜滋滋地说。
“呵……,任凭爷爷打发。”
“那行,就做三口棺材吧,活了七八十岁,能为老爷老娘置办一套高档寿料,传出去也是我的孝名,”蒲来福对蒲山道,“咱爷三个一人一口,我这个做儿子的可以吧。”
“哼,少在这拿阿翰的血汗撑自己的脸面,越老还越在乎这些个东西了。”蒲山笑骂道。
“怕是这么好的料一放就是几十年,我们还看不到它用的日子了。”蒲志蓉插嘴道。
“你个丫头,这是骂我们老不死还是咋的。”蒲山笑呵呵地道,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蒲山又对蒲爱东道:“大孙子啊,我的就不要准备了,死了用个杉木板搭个筐筐就行,让你老爹跟你奶奶准备一副就行,剩下的料让木工师傅帮我做把太师椅和一张茶桌吧,余下的边角料做些茶托茶匙之类的小物件。”
“这不好吧,岂不枉费了老爹一番孝心么。”蒲爱东笑道。
“就是领了他的孝心我才要做些在世能用得着的东西啊,死了,两眼一抹黑,鬼知道自己是躺在什么金棺银椁里,椅子还能活着的时候坐坐呢。”
“行,我跟白广表兄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找个好点的小木师傅来,这方面他人脉广点,早点把那木材用了,省得放在院子里风吹日晒。”蒲爱东点头道。
“我是农历八月二十二的生日,你阳历八月二十二送寿礼来,还赶上了七月初七的七夕节,日子选得挺好呀。”蒲来福对蘧临翰称赞道。
“他特意请荀居士测的日子,就是上次帮阿华看病的庆善大和尚的徒孙。”蒲志兰道。
“哦,怪不得,难得你这么上心,想得挺周到的,大伯他们都不如你呢。”蒲来福对蘧临翰道。蘧临翰被说得挺不好意思,只有呵呵傻笑。
蓬建彬蒲志兰第二天都要上班,蒲志华便让大姐收拾好东西,带两个小的一起坐车回庆源。
“小姨的病怎么样了?”蒲志菊问蒲志兰。
“没什么要紧,就是要靠养,小弟让她在医院再呆个半个月。”
“哎哟,还要半个多月呀。”蒲志菊失望地道。
“你小姨干了大半辈子的活,现在歇个月把两个月都不行啊。”蒲爱东厉声斥道。
“我又不是那意思,要养在家里也能养啊,大姐一走,家里的事忙得我一头是包,小姨在,即使大姐在清溪街上住,小姨也可以坐在那教教我怎么做呀。”蒲志菊委屈地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姨的个性,在家里她能坐得住么,要不你带致翰临瑶去庆源陪小姨,我在家?”蒲志蓉道。
“算了吧,兰丫头家我住不惯,住不上两天,别闹得姊妹打架。”蒲志菊嘟喃道。
“咦,怎么啦,我给你眼色了么?”这下蒲志兰不干了。
“虽然没给眼色,啰里啰嗦的话听着咯耳。”
“我说什么话啦,你倒给我说说明白……”蒲志兰一副不肯罢休的态势。
“好了好了,快走快走,吵死人了。”蒲爱东把拐杖在青石板上一顿,喝住姐妹俩。
这时,蘧临翰拉拉蒲志华的衣襟,提醒道:“嗨,别忘了带上那个。”
一旁的蓬建彬也附和道:“对对对,别忘了。”
“忘了什么呀?”蒲志华满脸不解。
“你写的诗歌集呀。”蓬建彬做了个鬼脸笑道。
“嗤,我还以为什么呢,”蒲志华撇撇嘴,平时胡乱写的些乡间俚词,到这两人嘴里怎么成了诗歌了,“放在街上那房子里了,等路过那停下车就是,反正大姐还要去那拿衣服呢。”
“什么诗歌集啊?”蒲爱东一听诗歌两个字,很是敏感,他这个蒲家岙乃至整个清溪乡都出了名的文人墨客也没出过一本书呢,一向不务正业的侄子还能出本诗歌集,岂有此理。
“别听他们瞎编乱造,哪有什么诗歌集,是平时想的一些咱们这的山歌歌词,我记在了一本本子里,他们听了非要拿去看看。”蒲志华不好意思地道。
“那先给我看看吧,等我看了下次来再带过去。”蒲爱东对蘧临翰摆出了长者威严。
“你这是以大欺小,是小蓬和阿翰先提出来的,当然先给他们看,再说了,我们正准备组织一场山歌比赛呢,看看小弟的作品,说不定能找些灵感。”蒲志兰跟蒲爱东顶嘴道。
“什么山歌比赛?”蒲爱东更是好奇。
蘧临翰便把路上想到的跟家里人说了一遍,说回去就准备行动,开始筹划。
“好事啊,”蒲山一听来劲了,“有年龄限制么?”
“我们的想法是不设年龄限制,主要就是扩大咱们乡在外的影响,参与的人越多越好。”蘧临翰道。
“那我第一个在你这报名了。”蒲山一句话,把大家全给逗乐了。
“你个死老头,跟年轻人瞎掺合啥,就不怕一张嘴晕倒在台上啊。”范保珍笑道。
“唱歌哪会晕啊,”蒲山乐呵呵地道,“要不到时咱老夫妻一同登台,对对当年的老情歌。”
“对你个老鬼,你那张老脸不要我还要呢。”范保珍笑骂道。
蘧临翰看着这情景,心里很是开心,便问蒲爱东道:“大伯,这活动一搞,应该会有不少人主动报名吧?”
“那当然,山歌比吃饭还重要呢,年轻人虽然淡薄了点,但三四十以上的人随便拣就能选出个宋祖英李谷一来。”蒲爱东笑道。
“哇,这就好,有人参加就好办多了。”蘧临翰意气风发,势在必得。
回去的路上,蒲志蓉带着两个小的坐在副驾,那蒲致翰倒是挺乖,蒲瑶临却调皮得很,在前面瞎摸乱掰,不得安生,小手拉着手刹不放,没办法,在清溪街上暂停的那会儿,只有另行安排座位了。从新家拿齐了东西,蒲志蓉带着蒲临瑶坐在后排,蒲志华抱着蒲致翰坐在副驾,没想到蒲致翰不喜欢自个老爸,又哭又闹,没办法,还得再停车。
“让三姐抱着他坐在前面怎么样?”蘧临翰道。
“没用,兰丫头粗手粗脚的,没有哪个小孩喜欢她,还是让小蓬试试。”蒲志蓉道。
“有长得这么文静秀气的大老粗么,不温柔就不温柔,什么叫粗手粗脚。”蒲志兰不满地道。
“好好好,不叫粗手粗脚,叫毛手毛脚,”蒲志蓉无奈地道,“小蓬,还是你坐前面去试试。”
蓬建彬跟蒲志华换了个位置,说来也怪,那蒲致翰却不哭不闹了,把蓬建彬给美得心里冒泡。
“哎哟,你们爷俩可能前世是冤家呀,怎么坐在一起都跟仇人相见似的。”蘧临翰取笑道。
“开你的车,废什么话。”蒲志华心里很是窝火。
“大姐,这两个小东西,到底谁大谁小啊,怎么有时你们说致翰是哥哥,有时又说是弟弟,我都搞糊涂了。”蓬建彬问蒲志蓉。
“谁也不知道,”蒲志蓉苦笑道,“上次阿翰的妈妈蓝院长特意问过抢救我弟媳妇的医生,有的医生说是致翰大,有的护士说致翰小,可能那时注意力全聚在这两个家伙的妈妈身上,都没在意。”
“管谁大谁小,让致翰喊临瑶为姐姐,让临瑶叫致翰哥哥,都大,多好。”蒲志兰很有创意地道。
“这不乱了套么。”蒲志蓉好笑地说。
怕她们等下说着说着就会说到不高兴的事上去,蘧临翰插嘴道:“没想到太公他老人家对山歌还有那么大的兴致,小时候可听过他老人家唱呢,那时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