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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住宾馆也划得来,蘧临翰的家底他们又不是不清楚,他就是在县里买个别墅也不成问题,不是另有居心的话,何苦天天遭这奔波的罪,再说了,蘧临翰的心思对他们来说早就昭然若揭,在蒲志华面前也就是装装糊涂罢了。
“这有什么问题,虽然他在你身边照顾了你一年,但对你来说,却是十多年没见过面的老同学,想想以前,你们可是形影不离呢,不是他父母每天的牛奶给你施肥,指不定你还没我个子高呢。”蒲爱东以开玩笑的方式表了态。
蒲爱东一句话,气氛马上活跃了,蒲来福也跟着道:“说到他父母,这次碰见他有没有顺便跟他提起,让他帮个忙,请他外公帮你小姨治下那腰疼的毛病?”
“我当时倒是忘了,”蒲志华不好意思地笑道,“幸好跟三姐说过这事,三姐那天跟阿翰说了,阿翰说没问题,让小姨方便的时候只管去,万一不行,他就请他外公到咱们清溪来旅游,顺便帮小姨治病。”
“那孩子,瞧这话说的,咱们清溪又不是旅游胜地又没什么名人故居的,谁到这来旅游呀,要烦蓝院长的爸爸亲自走一趟的话,那不是折我寿么。”芦仙萍笑道。
“我心里也是那么想的,”蒲志华呵呵笑道,“要不趁三姐结婚这时段,小姨就在庆源那住个十天半个月的,我陪你。”
大家一听,又是一愕,蒲来福这时倒反应快,说道:“他小姨,难得这小子有孝心,你就听他的吧,反正夏天也没什么好茶炒,有机器也方便,夏茶让阿贵一个人帮忙就可以了。”
“好好好,我也偷下懒吧,歇个十天半个月的。”芦仙萍擦了擦眼角大笑道。
“终于到了我们享清福的时候了。”一直没说话的范保珍突然蹦出这句话来。
“这个老太婆,你哪天不是享福的时候。”蒲山笑骂道。
“我是说我的乖曾孙子终于安定了,咱们几个老的安安心心的日子到了,你是一直没心没肺什么大事小事不搁心上,来福不同啊,这操心那操心的,不过现在好了,要操心的也没什么了,他的担子有人接了。”范保珍反驳了蒲山一句。
“真要是这样就好了,不过话说回来,阿华是不错,炒茶的技术那是看着在进步。”老娘话里的意思蒲来福不是不明白,但他故意曲解。
“大伯,那个,阿翰说明天把三姐送回来,后天他就跟着接嫁的车一起回去。”蒲志华有点趁热打铁的味道。
按照当地的风俗,接送准备过门的女儿是女方娘家至亲干的活,要这么做的话,那蘧临翰的意思很明显是想以蒲家亲眷自居。芦仙萍心下骂道,这小子是不是得陇望蜀了,见家人一点反对的意见都没有,便想一步到位,让家里人承认蘧临翰的蒲家“媳妇”地位。
“应该的。”蒲爱东说道。也不知道他是说蒲志兰明天回来是应该的,还是说把蘧临翰当家人看是应该的。
“你等会儿去街上那房子整理下,腾出一间,仔细打扫一遍,阿翰过来了也好住进去。”蒲爱东又道。
“被褥什么的都有干净的,全部放在了三楼起居室的大柜子了,你选下合适的铺上吧,”蒲志蓉接口道,“卫生什么的都不用管,我天天会清扫的,你一个人先去吧,我晚上再带这些小家伙过去,去早了给你添乱。”
蒲志华嗯了一声准备去发动摩托车,那蒲绥之蒲衎之两个大点的孩子见舅舅要去街上,嚷着要一起去,蒲志蓉点了点头,得了令的两个小鬼赶紧你拉我扯的坐上了蒲志华的摩托车。蒲志华回头说了声坐好,便一身是劲地发动摩托车去了清溪街。
“这事就由着他么?”蒲志华走后,芦仙萍叹气道。
“你们还记得几年前明亮那事么。”蒲山道。
“哪会忘啊,轰动了整个清溪乡呢。”蒲爱东他们道。
“孩子们有孩子们的人生,咱们随他们的意,他们才会活得轻松,”蒲山抬起壶灌了一口茶,说道,“你们有谁想做慕根仔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么?世上千样的人千样的路,哪能什么都会遂了自个的意呀,再说了,人心要是不知足,再怎么的风光都不会满足的,慕根仔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明亮考了个好大学,有了个好工作,哇,那就给自己长了脸,走出去神气得很,后来在明亮的婚姻一事上搞得一团糟,立马就不认儿子了,对外宣称断绝了父子关系,就是在明亮死了之后都没有一点悔过之心,还对茅家那么过份,哪像个当父亲的人,那心啊,就跟个铁打的似的。”
“唉,谁说不是,只可怜了那明亮,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年纪轻轻的就走了。所有的外孙当中,那慕根仔是最没人情味的一个,虽说是有四肢有头脑,其实还不如蒋海清,海清虽然是个傻子,每年来看我们两老人时,嘴巴还甜得很。”范保珍数落道。
“是啊,慕明亮多好的一个孩子,虽然文文静静话不多,但见了我们这些个亲戚,都很是客气,笑脸上迎,脾气不晓得多温和,以前绥之衎之继旺他们有个头痛脑热的,跟他一打电话,每次都是耐心细致地指导我们怎么护理怎么用药,真是老天捉弄人啊。”芦仙萍伤感地道。
“我们也要吸取教训,”蒲山又道,“再说了,阿翰是个多好的孩子,心肠好,人又长情,咱们家阿华要是没有他,指不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可说是他给了阿华第二条命,知恩要图报,阿华阿翰不是什么要求都没跟我们提么。他们两个一起过,说不定日子会过得更好。”
“要说也是的,臭小子这刚来,就接了好几个阿翰的电话,瞧他接电话那神态,眉飞色舞的,跟阿翰重逢,他心底里应该是很高兴的吧,毕竟小时候他们关系就很粘乎,天天形影不离的。”芦仙萍长吐了一口气道。
“以前致翰他妈在世时,不能说小弟对她不好,要什么买什么,结婚之后也从没在外面乱来过,但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心还没全在小蔺身上,过得也没有现在这么开心,我寻思着那时候小弟可能也是为了满足咱们家里人的心愿,找了个我们满意的人结婚,就想着那么的过一辈子吧。唉,我自从那次去广东看了一次小弟在舞台上的样子,心里就老觉得小弟应该会有另一种活法,活得很风光、很耀眼的那种,总感觉委屈了他,现在见他这么开开心心的,我的心都亮堂了。”蒲志蓉擦了擦眼角道。
“所以我们也别多想,他们不说我们仍装糊涂,阿翰心里是很清楚的,我想阿华这小子其实也是一清二楚,既然他们不捅破这层窗户纸,我们也别主动去捅破,咱都不去想,过着过着就会自然得多,这一自然了,外界的人瞧着我们一家也就习惯了,一习惯也就没什么说三道四的了。”蒲爱东道。
“爱东这话说得对,今后我们都别在这事上纠缠了,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蒲来福总结似的说道。
第二天,蘧临翰果真载了蒲志兰回来,路过清溪街时,把蒲志华和蒲绥之蒲衎之他们也捎上了。蓬家明天就要来迎亲,蒲志菊一家也从范家村过来了。
蘧临翰这次过来,除了从超市里带了许多小孩子吃的东西和家里用的东西,还为几位老人买了不少礼物。芦仙萍是个小型的家用按摩器,蒲爱东是个可以折叠的拐杖,撑开了还能当高脚凳子用,蒲爱东拄着这拐杖上茶山那是方便多了,累了还能就地歇歇脚,受到这么个礼物,蒲爱东那是一个喜形于色。为蒲来福买的是一只玉茶碗,小巧玲珑,晶莹剔透。给蒲山老夫妇的是一人两套旧款式的新衣服,蒲山的是长衫马褂,范保珍是侧开襟的褂子和宽边直筒的裤子。
“多少年没穿过这好衣服了,”蒲山拿起长衫比了比,开心地道,“你是哪买来的呀,这种衣服现在可难找啊。”
“市里有专门做这种老款式衣服的,太公太婆放心,要什么季节的,只管说,花不了几个钱。”蘧临翰见一向淡然的蒲山这么高兴,心里有种很满足感。
“那我就倚老卖老,照单全收了。”蒲山很不客气地笑道。
“爷爷也真是的,好歹你也得装着客气一下。”蒲爱东笑道。
“我喜欢就说呀,要装着客气什么。”蒲山爽朗地道。
“哈……,太公喜欢就好,他还怕买错了东西,拍不了你老人家的马屁呢。”蒲志华没心没肺地道。
“这玉杯子我实在是很喜欢,我那‘碧海飞云’倒进来,那就是古诗里的一句话,叫……什么,叫什么来着?就是形容葡萄酒的那句。”蒲来福问儿子蒲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