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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回去了,等晚上再过来!”李大花讪讪的说道。
“唔。”山官直接应了一声,心想方才已经留过一回哩,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李大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所以才会惧个半大的小子,实在是不跟别人一样呢!
“娘,您怎么来了?”狗剩背着个箩筐,手里提着两个兔笼子远远的就看见李大花在自家院子门口慢吞吞的徘徊,高声问道。
“老娘不能来自己儿子家!”李大花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
狗剩微微皱了皱眉头,以前常听人说中年妇女到了一定年龄会有更年期啥的,难道就是李大花这样……
“怎么不进去坐,娘?”
李大花面上就有些不自然。
山官收拾好粪桶放到屋后,又仔细洗了手就听到狗剩和李大花的声音。
“回来了。”
山官走过去把狗剩手里的东西都接过来,到柴房去安置。
李大花等山官进了屋子,才跟在忙着打水洗手洗脸的狗剩后面小声说道,“你兄弟要去应征哩,把个兔子给你兄弟好好补一补,将来你兄弟有了出息,少不得你的好处……”
狗剩听不得这话,却不好跟李大花计较,“啥时候还少了您的兔肉吃!”
抬头就叫山官选了一个后腿受过伤的给李大花提回去。
李大花斜看了山官一眼,这才满足的往屯子里走。
“哟,刘家的又拿了兔子回去吃呢,你可真是好福气……”
“再没狗剩那样的儿子了……”
李大花一脸得意,连声谦虚,又反过去称赞别人家的儿子,一路把个兔子提在手里招摇到家。
“啧啧,这个真是,亏得狗剩是个能干的……”
“是呀,是呀,要不还叫他老娘把家里都给搬空……”
“毕竟不好呢,这叫她儿子在别人家怎么抬得起头……”
“……还不是看那家没老人,要是老娘在,早早就轰了出去……”
等李大花一走远,几个妇人话风就换了方向。
从狗剩把兔子养起来后,以前两家在一起吃饭还好,现在狗剩搬走了,李大花每每去拿了东西不说遮掩,恨不得跟整个屯子都炫耀一番,那等眼红的凑一起,闲话可不就产生了!
这边,狗剩胡乱抹了把脸,跟山官一起忙活起来,摘回来的药草也还要处理。
上回,狗剩拿了攒了一年多的药草去药堂,居然也换了快一两银子,好歹也是进项。
“你别介意,我娘就这性子。”狗剩摇摇头,对山官说道。
“没有,不打紧。”山官低声说道。
两人又拿了几个兔笼子进来,把兔子一只一只单独装着,省的打架,还得养上好几天呢。
那喂牲畜的老头果然没骗人,小驴子精细养了几天,精神劲儿缓过来,就再不是站不起来的样子,每天一解绳子就像洒蹶子跑,还跟两只狼狗对上了好几回,狗剩把绳子放长了拴在平地里,任它尽情吃的肚子滚圆,指派着过两天往嘉兴城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呢。
山官若是得了空,还会拿空车给套一套,省的到时候在路上撒起泼来,这一车的兔子可不好办。
里正请了杨地主家老秀才帮忙,把符合年龄的要报名的都登记下来送到县衙。
“噹——噹——”
李大花今天上午又来捉了只兔子,大概刘打铁说了什么,这次还拿了十个铜板儿过来。
狗剩送李大花出了门就听到隐隐约约的锣声,这是里正召集当家的说事情了。
“估摸着里正要说你们那事儿,你去吧。”狗剩爬回炕上,懒洋洋的说道。
现在已经有些凉了,狗剩昨晚还贪便利,直接在青石板的蓄水池里洗了个冰凉的泉水澡,今天早上就有些头重脚轻,提不起精神。
在蓄水池里洗澡也是狗剩最先开始的,洗过澡把水渠暂时挡了,再把蓄水池的出水口放开,把脏水放到塘里,方便的很。
“你好好歇着,家里事都等我回来做!”山官交代了狗剩,出去又叮嘱花伢看着狗剩,才往屯子里去。
鸡蛋靠着狗剩坐在炕上,隔一会儿就要给狗剩压压被子,这是看了山官做后学来的。
“鸡蛋自己去玩吧,哥哥自己躺着。”狗剩微微咳了几下说道。
怕把感冒传给鸡蛋了!
“不玩,给哥哥、盖被。”鸡蛋一顿一顿的说道。
狗剩无法,鸡蛋这孩子是真正脑袋转不过来弯,认准了的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
当初教鸡蛋数数,不知怎么,鸡蛋就记住了一三四五六□十,怎么教都不改,所以直到现在狗剩还没法子叫鸡蛋学会一加一等于二这个最简单的加法!
装睡也不行,鸡蛋手里绕着根线头都能晚上大半天,你装多久,他说守着就会守多久,这就是刚刚山官做什么不答应狗剩把鸡蛋带到屯子里玩的原因了……
果然,里正召集大家就说了这事,各个屯子分批去县衙见“大将军”,柳树屯分在半个月后,到时候由里正领着,一块儿去县衙。
“……我打听过了,镇子上已经有人见过大将军,到时候各个小子们都放机灵些,那等傻傻笨笨的,说是个子大也不定要……”
等里正一说完,底下就议论开了,这几天里正家怕是要热闹一阵子了,不少自认为机灵的,这时候可不多多少少拿些东西给里正,指望着多打听些消息!
山官跟大荣、鸭蛋三人对视了一眼,一起退出了人群。
杨老太太叫鸭蛋照顾杨凌义,原就请了拳脚师傅教过鸭蛋的,这一阵子,三人时常在一起琢磨,还没选上呢,已经隐隐成了小团队。
就是三人下定了决心,麻烦事可还有一大堆呢。
大荣一会去就听孙婆子说李青远又在发脾气。
“远远!”
炕上团成一团的被子动了动,缩的更小了。
“上次你不是跟大荣哥哥说好了,以后要做男子汉帮大荣哥哥照顾好奶奶的……”大荣坐到炕上,轻轻拍着那团被子说道。
“哼!”
被子里传来一声闷哼。
“出来好好说话,别闷坏了。”大荣轻声劝道。
被子又动了动,好大会儿才传出一句变了调的话,“你们都不要我……”
李青远生的时候,正是李家局势紧张之时,又有算命的胡说了一气儿,才被送到孙婆子这个远了八辈子的亲戚这儿来,等过了两年,李家缓过气来,他爹说是放在外头正好,万一李家再有难,好歹留一滴血脉,心里未尝不是信了几分算命的话,这些年银钱是没短过李青远,人却没露过面。
大荣心里一紧,连着被子把人整个抱起来,“胡说,哥哥不是跟你说过,哥哥要跟远远过一辈子才去的,将来哥哥成了大将军,别人都不能……”
李青远蠕动了半天,把闷得红通通的脸蛋露出来,,靠在大荣脸上,“那大荣哥哥要去多久呢?““很快,不等远远长大,哥哥就回来了……”
孙婆子在厨房里唉声叹气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有为了照顾小孙子就挡了大孙子一辈子的事儿,少不得老婆子再多撑几年了!
话分三路,鸭蛋回去,杨凌义已经守在了后院门口。
杨凌义比狗剩小两岁,今年十岁,在这个十四五岁就成家的年代,也不能算作小孩子了。
杨地主家出了两个秀才,怎么也不会叫小儿子去受那个罪,而况还可能真正上战场!
“三少爷!”
鸭蛋在离杨凌义一米开外站定了。
杨凌义抬头去看鸭蛋,男孩子长的晚,十四五岁才开始猛蹿,鸭蛋今年十五岁,比杨凌义高了足足两个头,眉眼也慢慢褪去了稚色,脸上开始有棱角……
鸭蛋看着杨凌义什么都没说,一甩头跑进了院子,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从没有想过会有分开的一天,不知不觉……
再说山官,一边朝山脚下走,一边心里就开始计量,卖去嘉兴城的兔子要给狗剩找好买家,最好能自己到柳树屯运兔子,省的以后狗剩自己去城里不安全;花伢和小九跟着狗剩过活暂时是不用担心了;再就是将来买田……
三人就没担心过自己不会被选中,事实上,比起屯子里其他人,他们几个会拳脚功夫,又识字,确实是占尽来了优势。
“大哥睡了。”鸡蛋悄声说道,手里拿着个布球揉着玩。
山官点点头,“我去山上看兔子。”
晚上,狗剩不舒服,花伢带着小九烧晚饭。
山官蹲在土炉子旁给狗剩煎药。
狗剩自己是半调子大夫,家里风寒扭伤等常用的方子狗剩都是配齐了,一副一副的用油纸包好,上面注明,若是对症就直接取了用。
狗剩下午叫鸡蛋守着睡了一觉,发了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不愿喝那苦汤汁子,以前生病,就是冲剂或止咳糖浆之类的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