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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怕自己弟弟接连应酬太费神,于是大手笔的包下了整家酒楼,二楼雅间宴请李怀熙的同窗,而一楼则大红大绿装饰一番之后宴请与李家有商业往来众商家。
前来道喜的程安、程平和严礼都被抓了壮丁,楼上楼下满场跑的招呼客人,见到李怀熙来了也没能说上几句话就推着他上楼了——二楼的客人大部分都已经有了功名,由他们招待有些失礼,李龙在锦县忙着娶媳妇,只能由李怀熙自己出面招待。
何崇文红光满面的来赴宴,他同他的夫人虽然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但是不耽误生孩子,如今他的长女刚刚会走,第二个孩子已经在他夫人的肚子里了。这次来给李怀熙道喜,何举人也很大方,送了一对西洋来的美女花瓶,李怀熙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就赶紧合上了盖子,实在没有脸面在众文人面前违心的夸赞何大少与众不同的品位。
段正淳段王爷人还在老家,穷举人家里没有多少余粮,转托何大少把一幅他自己画的山水送给了李怀熙。段王爷当年和爱妻鸿雁传书的时候练就了一手好丹青,可惜由于当初作画的目的不纯,画风最后因此而偏向于婉约妖娆,所以最后这幅不伦不类的山水也被李怀熙装进盒子里收了起来,没好意思让它出来被人鉴赏。
宴请客人的名单是李怀熙和李虎哥俩一起拟定的,楼上楼下加起来一共请了八十几位,开了九桌。戏文里金榜题名大登科之后一般就是场景一换,直接洞房花烛小登科,然而现实的日子却要一天一天的慢慢过。
李怀熙也明白自家二哥长痛不如短痛的打算,撑着力气楼上楼下的应酬,一场热闹下来,竟然比前世作匪的时候扛着钱袋子跑路躲警察还累,浑身上下的骨头一下午的工夫不知被拆装了多少遍,等到送走了最后一个宾客,李状元再也维持不住笑脸,苦兮兮的挂在李虎身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这没骨头劲儿的,”李虎数落着弟弟,不过还是站直了身体让其靠着,这时车夫赶着马车过来了,李虎把宝贝弟弟拉扯上了车,转头问同样疲惫的程安和严礼,“到我那里再坐坐?刚得了一罐上好的明前茶还没喝,便宜你们?”
程安听了这话气得直笑,“难为我们一下午跑来跑去的,腿都遛细了,李掌柜倒好算计,拿一罐茶叶打发我们!”
不过说归说,程安还是上了马车,回头又催促严礼,“你不去?铁公鸡可是难得拔毛,改天再去可就没有明前了,一准儿给你改成茶叶沫子。”
严礼正看着李怀熙扇子上的翡翠扇坠发呆,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晦暗,听见程安问话抬眼却又是一副笑模样,扶着车门说,“我就不过去了,铺子里还有些账没弄完。前些日子跟你说的还记着吧?”他微微转头面对着李虎,“回锦县的日子定好了着人告诉我一声,家里昨天来信又问什么时候回呢,我还是和你们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李虎也是当家不做主,一切都听李怀熙的,定不下来哪天走,而李怀熙本人则是累得惨了,不愿意立刻动脑筋想事情,因此最后严礼也没得着准话就离开了。程安倒是在李家兄弟的南北货行里又赖了一顿饭,他平日里忙着自己的绸缎庄,和亲兄弟程平也好久不见了,有心多聚一会儿,可惜终究还是人困马乏的厉害,吃完了饭没坐一会儿就支撑不住回家去了。
李怀熙累了一天,不愿意再坐车挪地方,货行里李虎一直给他留着房间,收拾一下就可以睡下,所以他也就不再折腾自己,派了一个伙计回去通知了正在府衙里加班的总督大人,自己闻了闻床上的被子觉得没有霉味就打算睡下了。
这边李怀熙刚躺下,李虎就端着一大碗牛奶走了进来。李家二掌柜一边看着弟弟把一大碗奶灌进去,一边状似有些不经意的说,“我怎么觉得今天严礼看你的眼神有点儿怪?那词儿怎么用来着,欲语还休?这些年严礼连天仙下凡都不多看一眼,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单给你留着,三儿,你小子是不是也给他灌了迷魂汤了?你也不怕大姨挠你满脸花,作死呢吧你……”
李怀熙的牛奶还没咽下去,听了这话只能眨巴着大眼睛鼓着腮,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二哥。
可惜李虎不上当,李家老二向来面憨心滑,一般的事儿瞒不住他,拿起旁边挂着的毛巾给李怀熙擦了擦嘴上的奶胡子继续说,“好好喝,甭想跟我说你没有,就你那心眼儿我可不信你看不出来严礼对你的心思,你要是真没有吊着他的心思,这些年早躲他远远的了,你这就是吃着锅里的惦记着盆里的,贪!”
“我没有!”被道破天机的李怀熙难得的红了面皮儿,小时候他的确是存了几分把严礼当做备胎来培养的心思,不过后来他与林易辰久经考验之后渐进佳境,严礼又是那样一个琴棋书画却样样皆通不忍让人亵渎的俊秀人物,李怀熙早就把当初那些龌龊的心思丢在了爪哇国,因此如今听自家二哥这样说倒是有些恼羞成怒,不好意思。
“有没有的就那么着吧,咱只说以后!过几日咱们一起回锦县,你离严礼远着点儿,严家姨夫可只有严礼这一根独苗,临了这亲事要是坏在你身上,咱爹舍不得打你,大姨过来可指定能把你生吃了!今天严礼没跟咱们回来,我瞧着应该也是存了和你了断的心,正好,你也不许再往前凑,老老实实的,否则我告诉咱娘——‘打断你的狗腿!’”
李怀熙的两条‘狗腿’能完好无损的保存到现在实属不易,因此更为珍惜,被李虎念叨过后立时躺在床上开始反省自己,检视自己平时言行是否有着轻浮的地方。
不过检视来检视去,李怀熙发现自己除了一张脸过于艳丽以外,他这个人平日里行事还是十分不错的,实在没什么可以改正的东西,而脸这种东西在现阶段的医学水平之下也不好换,而且他自我感觉良好,也没想换,因此最后李怀熙的自我反省也没反省出什么有建设性的东西,最后不了了之,蒙头大睡过去了。
严礼想必是真的存了与李怀熙划清界限的心,一连三日都未曾再露过面,直到李怀熙办完了所有在余川的事情,准备好了要出发,给他送过信儿去之后才跟着程安两口子一起露了面。
严樱肚子里正怀着第二胎,肚子大得像塞了皮球,因此不能同众人一起回锦县,不过现如今他们也算自立了门户,李龙成亲,作为表哥表嫂,他们也备了一份礼,只是严家的马车小,又要载人,就把贺礼提前见了光,先送到李怀熙这里来了。
这些年严樱自己管家,早不是当初那个琼瑶女主的样子,程安的绸缎庄这两年经营的不错,两口子日子过得也还算顺心,严樱行有余力,也愿意帮衬家里的亲戚。在府衙和李怀熙坐了一会儿之后,严樱发现李怀熙中了状元后还是当初那副老样子,就连上首坐着的总督大人也没有多少官威,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因此过了一日正经上路要出门的时候,严樱又把自家店里不好卖的旧绸缎收拾出来七八匹给塞进了后面的马车上,还嘱咐之前毫不知情的程安要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分给亲戚。
当着送行的总督老爷的面,程安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发现林易辰的眼睛根本没看他们这边,赶紧把旧料子往马车里面塞了塞,李家的马车里面装的全是给李龙结婚预备的东西,上好的绫罗绸缎堆了半车厢,自家的几匹旧绸缎搁在里面实在是有些打眼。
李虎带着伙计忙前忙后的准备出发,没注意这边的动静,李怀熙倒是看见了,但是觉得程安的薄脸皮用在这里很没必要,皇帝还有三家草鞋亲呢,何况他们家?!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当没看见就继续应付依依不舍的林易辰去了。
71归家路
从余川到锦县的官道不太好走,与哒坦的商路开通之后;来往于这条官道上的商队日复一日的多了起来;辎重车辆的碾压让官道不堪重负,开春翻浆以后这种情况更加严重,尤其出了余川地界以后路面上的情况就更差了。
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雨,路面上的坑坑洼洼积着水;也看不出深浅;饶是赶车的车夫使出了浑身本事也把乘车的颠了个七荤八素;就连李怀熙一直坐在那辆改装过加了减震的马车上也没能幸免。
经过一个大坑时;李怀熙一不小心把头撞在了车厢上;呲牙咧嘴的揉着脑袋从马车里爬出来;跟同样在马车里坐不住的二哥李虎抱怨;“再摇下去我就要变成元宵了!状元馅的!”
李虎伸手把李怀熙歪掉的的头冠正了正;笑着打趣,“这元宵可是值钱,可惜没那么大的锅煮你。”
终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