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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好了,等我一下。”白齐急急忙忙挂好围裙洗手,一边对门外的沈睿修说。
店里的鸟儿们都叽叽喳喳地议论著,沈睿修大致猜得到它们在说什麽,可是因为语言不通,只能被动接受围观。
【又来接走白齐?口胡,明天早上就没人喂我早饭了。】
【你可以问白老爹要啊。】
【那个老头子,哼,怎麽可能记得给我们喂食,肯定又去公园找别人聊天八卦去了,最烦这群每天聊八卦的人了,一点沈默是金的品质都没有。】
【嘤嘤嘤嘤嘤嘤,都不在乎人家美丽的羽毛因此缺少粮食而失去了光泽,嘤嘤嘤嘤嘤,这是鸟类的一大损失啊。】
【呸──】【自恋狂!】【臭不要脸的!】
白齐被这群叽叽喳喳的小家夥弄得耳边嗡嗡直响,摇摇头擦干净手。
“记得洗碗啊,可别堆在碗池子里等著我明天回来洗。”白齐临走前警告白老爹道。
白老爹悉悉索索地喝著汤,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伯父我们告辞了。”沈睿修也起身对白老爹说道。
“走吧走吧,啧,年轻人啊。”白老爹倚老卖老地摇了摇头说道。
面对自家为老不休的老爹,白齐也只能无奈地用眼神向沈睿修示意,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出了花鸟店。
坐进了车子沈睿修忽然说:“今天是我生日。”
白齐一愣,茫茫然地反问:“今天?”
“嗯。”
“抱歉我不知道……”白齐嗫喏了一声,觉得很惭愧。
两人在一起没多久,多半也是离多聚少,两人的关系说不上多亲密,白齐总觉得他们在一起後反而显得有些生分。或许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他们太小心翼翼了,至少他自己,在沈睿修面前总是有些放不开。
沈睿修嘴角噙著一抹浅笑:“没关系,不过晚上我要吃你‘亲手’准备的饭菜哦。”
“这个没问题。”白齐立马说道。
其实白齐的手艺也只是一般而已,但是几个家常菜还是拿得出手的。沈睿修也会一点,按照他的话来说,这叫凸显一个新世纪新好男人的基本素养,起码不能是厨房杀手。
车子在附近的超市停下了,两人买了点食材准备回去做饭。
“你想吃什麽?”白齐推著购物车一边问身边的沈睿修。
沈睿修不知怎麽的在薯片的那个货架站住了,扭头问白齐:“我可以带一摞薯片回去吗?”
“……”白齐眼皮一跳,“反正是你付钱,想买什麽都随意。”
於是购物车里一般的空间被各种味道的薯片占据了。
“看不出来你喜欢吃这种垃圾食品。”白齐斜了他一眼说道。
沈睿修冲白齐笑道:“其实我比较喜欢一边看电影一边啃薯片,当然你陪我看更好。”
“……沈睿修,你今年多大?”白齐有些无语地问道。
“男人的年龄也是个秘密。”沈睿修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後凑到白齐的耳边轻声道,“今晚来我房间,我悄悄告诉你。”
“……沈、睿、修!”白齐咬牙切齿地低吼,耳朵已经红了。
始作俑者似笑非笑地沿著他,桃花眼里盈满了笑意。
“好了好了,快点吧,现在都五点了。”沈睿修打断了白齐的怨念,用买菜转移他的注意力。
白齐只得给自己顺了顺气,认认真真地思考晚上的菜单。
“要去订个蛋糕吗?不过现在好像来不及了。”白齐问道。
“蛋糕无所谓,我也不喜欢吃甜腻腻的奶油。”
“那我给你下长寿面?”
“这个可以考虑。”沈睿修点头道。
天气冷下来了,太阳落山的时间也越来越早了,等两人买好东西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
等到白齐手忙脚乱弄出五六个家常菜和一大碗长寿面的时候,两人都已经饿得几近眼冒绿光。
“第一次做这个,不知道味道怎麽样。因为时间不够了,汤底也不是熬出来的,可能不怎麽好吃。”白齐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不大确定地说。
沈睿修用筷子戳著飘在面上的鹌鹑蛋问道:“这面真的只有一根吗?”
“怎麽可能?如果只有一根面还不能烧断,你吃的时候还得不咬断地全部吸进肚子里,我觉得你的肺活量难以胜任,这个就是普通的龙须面而已。”白齐斜了他一眼说道。
沈睿修眨了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笑道:“我的肺活量你应该很了解才对。”
“……闭嘴,吃面!”
沈睿修筷子加起一根面条说道:“要真的是一根就好了,这样我咬这头,你咬那头,一起吃面,最後肯定能吃到一块去。”
白齐听得满脸黑线:“你对八点档很有兴趣吗?”
“不是,以前听我小姑姑说过,她和她老公这麽试过一次,她觉得非常浪漫,当然姑父是怎麽想的我就不知道了。”沈睿修笑笑道,悉悉索索地开始吞面条。
【小齐越来越偏心了。】在笼子里的小巴唉声叹气,【以前他做饭总会给我留点吃的。】
白齐回头瞪了笼子里的两个小家夥一眼:“还有一点香肠沫,要吃就听话点。”
【老婆,你看他、他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宠物。】小巴装模作样地嚎了起来,还使劲往小菲身上蹭蹭,也不知道是找安慰还是吃豆腐。
【安静点,别打扰我看剧!】正在专心致志盯著电视的小菲不耐烦地顶了顶闹事的小巴,自己瞪著圆溜溜的眼睛死盯著电视屏幕。
白齐嘲笑它:“主人不疼老婆不爱,可怜的小东西。”
正在努力吃爱心长寿面的沈睿修抬头看了看白齐,努力咽下面条问道:“它们又在说什麽?”
“说我见色忘义。”白齐高度概括了以上的对话。
“要真见色忘义就好了……”沈睿修嘀咕了一句,被白齐瞪了一眼,老老实实扒面去了。
【老婆,我觉得他也是个妻管严诶!】小巴跳著脚对小菲说道。
【你才看出来?男人就是迟钝。】小菲没好气地说,顺带把挡住它视线的小巴踢开了。小巴的屁股上挨了一脚,怨念地蹲在了笼子角落里,嘴里嘀咕著:【家暴什麽的最讨厌了。】
以上的对话,白齐决定让它们胎死腹中打死不说。
好在沈睿修也没问,老老实实扒著面条。
“饱了。”沈睿修看著还剩小半的长寿面为难地说。
白齐看了一眼剩下的面条:“还剩一点,多吃点吧,一年一顿也挺难得的。”
沈睿修苦笑了一下,揉了揉肚子准备再战。
【老婆老婆,我们还饿著肚子却有人吃得快撑死了,我觉得这贫富差距让人很悲愤!】小巴又开始骚扰自己老婆了。
正津津有味看著电视的小菲终於毛了:【你很烦啊,不就是我不会给你做饭嘛,这是人类技能,我哪会啊!再罗嗦饿死你算了!】
【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委屈的小巴想要辩解,却被小菲凶恶的眼神吓著了,老老实实蹲在笼子的角落咂咂嘴,又怨念地别过脸瞪著吃撑的那家夥。
刚好到了广告时间,小菲终於想起被它遗忘在角落的可怜家夥,回头看了它一眼。小巴小媳妇似的看著它。
小菲也觉得有点过分了,一跳一跳地来到它身边用鸟喙蹭了蹭小巴的脸颊:【好了好了,好好的一只雄鸟,这麽委委屈屈的样子也不怕人家看笑话,下次不抢你栗子了,嗯?】
【也不许凶我……】
【我凶过你吗?】小菲理直气壮。
【好吧,我懂,那是爱的教育……】小巴自我安慰著。
“两个小家夥又在嘀咕什麽?”沈睿修终於把剩下的面条都下了肚,为了表达他的诚意还把汤给喝了个干净,此刻皱著脸痛苦地揉著肚子。
“画饼充饥,以及爱的教育。”白齐言简意赅地概括。
“我只觉得小巴总被欺负。”
“它管这个叫听老婆的话,万事老婆做主。”
“……妻奴?”
“你要这麽理解也可以。”
笼子里的小巴可不干了:【我那是尊敬疼爱老婆!】
白齐面无表情地指著小巴说道:“通常妻管严都是这麽自我辩解的,这没法掩盖它妻奴的本质。”
“辩解什麽?”沈睿修听不懂小巴方才的呐喊,只得求助於翻译专家。
“它说它这是尊敬疼爱老婆。”
沈睿修同情地看了它一眼,那眼神让小巴内心很悲愤。
【看什麽看,没见过妻管严啊,讨厌讨厌讨厌!动物都是很尊重雌性的,懂的讨好雌性的雄性才能繁衍後代!】炸毛的小巴扑腾著翅膀在笼子里上蹿下跳,不过这会儿没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