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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充满了茫然的二喜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空荡荡的心好像燃烧着一团大火,火烧火燎的让二喜感觉不到脚下的刺痛感觉不到身后带着歉意的默默跟随,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的二喜想不明白为什么再次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军营得到的却不是心安而是一次次的横祸,难道因为他好欺负?难道他天生就应该被人欺辱?
质疑,否定,眼神变的死寂的二喜完全钻进了牛角尖,而跟在二喜身后的魏占国小心护着完全看不到前路各种障碍的二喜,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当满身萧条钻进牛角尖的二喜再次直直的奔着大树撞去时,心生懊悔的魏占国拉住了二喜,红红的眼眶和眼底的死寂让魏占国心底咯噔一下,迅速下沉的心让魏占国知道眼前这个憨小子想不开了。
来不及多想,魏占国大手翻转着把二喜提起夹在了腋下,“贾明。”
大喝了一声远处还在跟李向东扯皮的贾明,魏占国咚咚咚的往车前跑,听到喊声的贾明一把甩开扯着手臂的李向东转身往车前跑。
一个两个迅速冲向停靠在路边吉普车的身影让李向东急的变了脸,没有犹豫的跟着冲到车前的李向东拦住了刚刚冲到车前的魏占国,满脸肃然的李向紧紧盯住魏占国,“团长,二喜是新兵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替他道歉,但是你不能这么把人带走,这算啥?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想干啥?”
带着怒气的质问让魏占国感觉老脸发烧,魏占国不是一个会推卸责任的人,对就对错就是错,没有任何理由能够成为借口,深吸一口气的魏占国低头看向依然陷入思绪中而没反应的二喜,眼神黯了一下的魏占国,抬起头正色看向李向东,“李班长,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那怕我是团长我也绝对不会推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亲自跟二喜解释清楚,你要是不放心,你跟着一起来。”
说完越过李向东直接拉开后座车门带着二喜上车,魏占国的诚恳让李向东犹豫了一下,可随后发动的车让李向东拉开副驾驶的位置跟着上了车。
没有回团部,带着两人直接回家的魏占国把二喜放在了沙发上,紧抿双唇的魏占国扫了一眼二喜狼狈不堪的外表,没有吭声而是先跑到厨房给二喜倒了杯热水塞到了二喜手中。
随后来到洗漱间的魏占国把毛巾洗了洗,再次回到客厅的魏占国把带着凉气的毛巾按在了二喜脸上,突然袭来的冰冷让满心萧条的二喜打了个冷战,不再直愣愣的目光也跟着转动了两下,这样的反应让一直坐在二喜身边的李向东脸上闪过一抹惊喜。
“二喜、二喜。”忽远忽近的喊声随着李向东不断的招呼慢慢的传到了二喜木然的大脑内,木木的转头看向身边的李向东,李向东眼底的关切和焦急让二喜扯动了一下嘴角,突然红了的眼眶让坐在二喜对面的魏占国感觉呼吸有些发滞。
再次转动着眼珠的二喜低垂下眼帘挡住眼底的那份质疑,“班长,你为什么当兵?”
突然开口的二喜让李向东楞了一下,“不为啥,喜欢啊。”
条件发射性的回答让二喜再次陷入沉默,再次沉默的二喜让李向东不知道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推了一下没有反应的二喜,有些无措的李向东扭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魏占国。
静静的看了一会二喜,魏占国站起身拉开李向东坐在了二喜身边,抬起二喜微微低下的头,不允许二喜躲闪的注视着二喜黯淡的双眼,“二喜,不管因为什么,我先跟你道歉,是团长冲动了,不应该动手打你,针对这点我要检讨。”
缓缓吐出的低沉歉意让二喜没有光彩的双眼闪烁了一下,直直的回视着魏占国满眼的歉疚,紧抿双唇眼底带着抗拒的二喜让魏占国的心顿了一下,苦笑了一下的魏占国松开抬起二喜头的手,使劲抹了把脸,双手交叉着低头看向地面,“二喜啊,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是狡辩,你信不信是你的事,但有些事我一定要解释清楚,二喜,我见不得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觉得如果我不接住你,腿上刚缝针的你从三米高大墙上掉下来会是什么后果?你害怕打针,这事你完全可以和班长商量和医生商量,把自己的态度表明难道就没有一丝回转余地吗?可是你哪?直接翻墙,就凭你那条破腿,你就那么自信能安全着地?要是真的把腿摔折了或是把别的地方摔坏了,值不值得?生命对你来说是什么?可以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吗?要是真的出事了,你让我这个当团长的怎么跟你家人交代?怎么跟下面的战士交代?”
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与完全没有掩饰脸上的严厉让二喜混沌的大脑慢慢的清醒,仔细回想魏占国所说的一切后果,二喜虽然无法否认为了逃避打针而做出的一系列让人可笑的事情很让人不解,但这并不是理由,不是魏占国动手羞辱的理由。
没有一丝感情的看着紧绷五官的魏占国,按住身下的沙发,二喜缓缓的站起身,“团长,我只是一个新兵,如果有什么行为不当的地方请您不要见怪,以后我会严格按照各项规章制度要求自己的一切言行。”诡异的平静回答让魏占国顿时沉下了脸,微微眯起双眼看着面无表情的二喜却没有说话。
而说完的二喜则敬了一个礼,越过脸色阴沉的魏占国慢慢走出房间,砰的一声关门声惊醒了完全被二喜疏离惊呆的李向东,腾的一下蹦起来的李向东干笑了一下,“团长,孩子小不懂事,别介意啊别介意。”
说完李向东嗖的一下窜出了房间,再次变的空旷的房间静的渗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表情慢慢变的有些扭曲的魏占国眼前好像又出现了那一具小小的身体和刺眼的红。
幼时的魏占国在流浪时曾经有过一个伙伴,一个比他大一岁的狗蛋,狗蛋叫什么自己也不记得了,只是从有记忆起就在那座古老的城市流浪,而城市中的流浪儿或是流浪汉并不是随便那个地方都可以去,每一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头,无论魏占国多厉害,毕竟只是一个不满七岁的孩子。
一天两天或许能坚持,但三天下来,饿红眼的魏占国开始走出自己流浪的区域,而这一走,就走到了狗蛋所在的区域,吃的没找到却被揍了一顿的魏占国因为不服也因为心底那份灼烧的愤恨用捡来的火柴盒里唯一的一根火柴把流浪汉们住的破草房点着了。
这下捅了马蜂窝的魏占国好像丧家之犬一样天天被人追着打,魏占国也不记得因为什么或是从什么时候起,身边有了一个同样瘦小的身影,而那个人就是狗蛋,相伴着四处逃窜的魏占国、狗蛋一直逃窜了两个月才在狗蛋认识的一个大叔帮助下留在了相对比较偏远一些的区域。
有了伙伴的魏占国虽然嘴里说着各种嫌弃,但魏占国自己知道,能够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是让人很高兴的事,相依相伴的两个孩子捡破烂要饭甚至偷东西,一切能够填饱肚子的事情两个孩子做了个遍,这样的生活足足持续了八个月,可就在魏占国、狗蛋再次光临一间装满废铁的工厂时,突然出现在工厂内的四条大狼狗让两个人吓的甚至连惊恐都喊不住,疲于奔命的两个孩子在差点被狗追上的时候,爬上了废铁堆积的小山。
魏占国身体壮一些爬的也快一些,而狗蛋虽然比魏占国大一岁,但身材却相对比较瘦小,在攀爬过程中,不知道是因为过于恐惧还是因为铁山下面的狗叫吓坏了狗蛋,失手的狗蛋从小山上摔了下去,直接被细长铁钎穿透的狗蛋就这样离开了。
事情过了很多年,魏占国却始终记得狗蛋临死时曾经说过的话,“好好活着。”时至今日,魏占国也不知道八岁的狗蛋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说出这样的叮嘱,曾经年幼的魏占国不明白狗蛋临死时熠熠发光的双眼所闪烁着光芒是什么意思,但成年后,魏占国却明白了,那种刺眼的光芒是渴望,渴望着生渴望着有一天能够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就好像瘸子大叔所说的吃饱饭喝热水的美好。
这一段从没有跟任何人提起的经历深深埋在魏占国心中,好像一根刺好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也好像散发着腐臭的烂肉,刚刚长大的那几年,魏占国经常会想,如果那一次他不主动提出去偷铁,狗蛋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如果在逃跑的时候或是在铁蛋摔下去的瞬间拉住铁蛋是不是也就没有后来的惨剧?
没有答案的几年差点没把魏占国折磨疯了,要不是后来在一次学雷锋做好事给孤寡老人送温暖的活动中遇到了瘸子大叔,魏占国或许也就没有了今天。
魏占国始终记得当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