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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看看,九分?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大粪吗?说话,到底怎么考的?知道你们军籍生基础差,老师压根就没出难题,基础中的基础你能考九分,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不想念了?不想念赶紧。。。。。。”
红的刺眼的大大的数字九让二喜羞愧的抬不起头来,带着羞愤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那个数字九,耳边的怒吼,眼前的满江红试卷让二喜的心好像掉进冰窟窿似的一下的冻住了,九分、九分,虽然早就知道成绩一定会很惨但完全没有想到会是个位数的二喜甚至难堪的无法移开目光。
直到姜涛那一声不想念了才惊醒沉浸在羞愧中的二喜,“不是。”
没等姜涛的话音落下,蹭的一下抬起头的二喜怒视的着双眼,鼓起全部的勇气直视着双眼喷火的姜涛,姜涛脸上没有遮掩的失望与质疑让二喜闭了闭眼睛,努力的深呼吸压下骤然升起的愤怒,没有丝毫躲闪的直视着姜涛,眼底有着慑人的光束,“辅导员,我初中没毕业,我知道我这个成绩在大学校园里就是一个垫底中的垫底,我家是农村的,家里没有条件让我继续上学,初中三年,我有两年的时间是在工地打工,说这些并不是希望得到老师的可怜辅导员的怜悯,而是想要告诉你,对知识,我渴望,深深的渴望,文化程度不高我可以努力去赶,基础差我可以补上,一次的成绩不理想并不能说明什么,我是工程兵,在连里承担着地质勘探的责任,军区送我来上学,这份深深的栽培我心里清楚,无论如何,最晚三个月,我的成绩一定会赶上。”
铿锵有力的话语,实实在在的军令状让姜涛脸上的怒气缓缓收敛,意味不明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挺直着腰板的二喜,“三个月?”
二喜肯定的点点头,“是,三个月。”
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二喜肯定的回答让姜涛心底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对于此次八名军籍生的成绩姜涛固然生气,但更多的却是担忧,沉默了半响的姜涛转头看向另外齐名军籍生,一张张坚定的面孔让姜涛因为担忧而紧绷的心松缓下来,“你们也一样?”
彼此对视一眼,军人深刻骨子里的那股坚定不屈的精神在这一刻展露无疑,同时上前几步,站在二喜身边,八个人,八个挺拔的腰身,坚定的大声回答让姜涛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半响,一言不发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阶梯教室。
随着姜涛的离开,空荡荡的教室内变的极其的肃静,静的能听到远处响起的嘈杂,静的能听到窗外低低高高的蝉鸣,静的能听到风吹动卷子的沙沙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众人要被这诡异的死寂淹没时,二喜缓缓蹲□捡起了地上的卷子,把自己的卷子死死的抓在手里后,二喜挺直着腰板走向门边,“回去吧,回去学习,正如我跟辅导员所说的那样,三个月后我一定会把成绩赶上,我希望大家也能努力的把学习进度撵上,老鼠屎的名字不能落在咱当兵人的身上。”
背对着战友的二喜眼底第一次有了耀眼的坚定,那种下定决心勇往直前的信念让此时背对着战友们的二喜瘦弱的背影顿时变的好像山一样稳固,好像只要看到那个挺直的脊背就会相信一切困难都将不再是困难,一切阻碍都将扫平。
缓步离开的二喜稳稳的脚步,一下又一下轻轻的砸在众人心头,当二喜的背影终于在众人视线内消失时,率先回神的刘国俊收回了一直无法移开的目光,低头看了下地上的考卷,挑高眉梢的笑了,弯腰捡起地上的卷子,“连二喜这个基础最差年纪最小的都能下定决心,哥几个孬了?”
挑高的眉梢,微微斜着的眼神中的怀疑顿时惹来一阵叫骂,七手八脚的抢着试卷的周广才等人拿着考卷大步赶着先行离开的二喜。
也正是从这一天起,九七届八名军籍生以变态的毅力最终成为了整个工程学院九七届的一个传奇,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回到寝室的二喜轻轻关上房门,坐在自己的学习桌前,摊开了手中因为用力而变的皱皱巴巴的卷子,一张张翻看下来后,二喜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一连串的叉子和最高二十一分,最低七分的九张考卷让二喜感觉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巨石似的喘不上气来。
努力的压下那份想要腾升的质疑,几次深呼吸后,二喜把卷子放在了抽屉里,拿出一张大白纸开始书写着学习计划表。
写满了正反两面的学习计划让回到寝室的刘国俊等人暗暗咋舌,扫了一眼又一眼紧抿双唇的二喜,几个人对视一眼把到了嘴边的劝慰咽了回去,想想并不比二喜高多少的成绩单,羞愧不已的同时也各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开始做学习计划表。
严苛到了分秒的计划终于做完后,结合自己并不出色的记忆力,正是弱点的二喜把计划表放在了抽屉的最上面。
再次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写满字的计划表,二喜拿出书本和空白的纸张,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写着所有的公式,一遍记不住两遍,两遍记不住三遍,一整天除了吃饭外,甚至把上厕所时间都挪用的二喜坐在学习桌前一动不动。
一整天的时间里,二喜不曾间断的重复着,从质点的运动到力的合成与分解,从力到功和能。
二喜把屋内所有的报纸全部写满了,到了晚上十点熄灯铃声响起时,二喜甚至因为坐的时间过久而僵直的不会动。
当完全僵硬了身体的二喜被闷笑不已的周广才、牛晓亮拉着满满站起身时,屋内学习累了一天的战友们全都笑了。
笑的眼睛都成一条缝的刘国俊边活动着手腕边扫了一眼二喜堆的满满的学习桌,“二喜,咱屋可没报纸了,你要是在想在报纸上划拉着记题最好去收发室跟大爷套套近乎。”
刘国俊带着笑意的提醒让二喜转头看了一眼乱糟糟的书桌,收回目光冲着刘国俊笑了笑表示知道了,活动了半响,终于缓过劲的二喜端着盆走到一旁的洗漱间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后,拿着记公式的小本子跟已经躺下的刘国俊打声招呼离开了寝室。
找了半天,二喜在寝室楼收发室旁边的热水房找到了长夜灯,热乎乎的水房虽然带着一丝潮气,但却是整栋寝室楼背题的最佳位置,既没有人注意,晚上也不会熄灯,确定好地方的二喜咚咚咚的绕到寝室楼后院捡了几张锅炉房大爷攒的纸壳子,铺在地上二喜坐在纸壳子上继续背题。
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也怕大晚上的嘟嘟囔囔的背题声吓到旁人,二喜只是动着嘴唇却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从十点半开始背题到凌晨一点半,三个小时的时间,二喜终于完完全全把四个公式记牢了,长长出了一口气,扭动一□体,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二喜露出了一丝笑意,站起身,把小本塞好,又把纸壳子重新送回房后,二喜无比庆幸学校只是外大门紧锁,院内管的还真的不是很严。
否则自己这种晚上背题的行为估计只能点蜡烛或是打手电了,庆幸不已的二喜收拾好后离开热水房悄悄的回到寝室,连外套都没脱趴在床上每到两分钟就睡了过去。
很快响起的呼噜声让听到开门声响的刘国俊翻了个身笑了笑再次睡去,早晨六点,第一遍起床铃声响起,二喜睁开因为缺少睡眠而干涩的双眼,坐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枕头下面的小本子扣在腿上,嘟嘟囔囔的背一遍昨天晚上好不容易记住的四个公式,没有打本儿的背完二喜又翻开腿上的小本对了一下,确定没有忘记后,二喜笑了。
“不错啊,昨天晚上记住四个?”
住在二喜对面床铺的刘国俊边收拾床铺边抬头笑着打趣着二喜,心情很好的二喜嘿嘿一笑,“恩,这次是真记住了。”
虽然不知道二喜具体是几点回到寝室的,但二喜回来的很晚刘国俊还是知道,提醒二喜注意身体后,收拾好铺位的几个人离开寝室参加早晨的出操。
也正是从这一天起,二喜开始长达三个月的刻苦学习,一遍又一遍的不断背着各类公式的二喜从最初的绕嘴完全记不住而听不懂课到后期的各类公式张嘴就来老师讲课能够跟上,只是二喜的这种死记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记住了公式却无法灵活运用,针对这一点文化程度最好的刘国俊在二喜着急上火的时候也提醒了二喜,这些东西尤其是物理上的公式,要靠结合实验来过度到灵活。
好在有出现这种情况的整个土木工程一班的五十七人至少有一半,二喜在放心之余也不断的找机会靠近实验室。
为了这个机会二喜甚至求到了负责军籍生的辅导员姜涛,在姜涛的安排下,八名军籍生全部被安排在各个实验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