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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他的表情凝固了,从眼睛里可以看到仿佛要溢出来的悲伤和痛苦,方若雨没有抬头,因为想象到顾南山可能会有的反应,他的手紧紧抓着坐着的台阶,抓的破了皮,同时遥想到去年的流星雨。
1934年4月26日:我和顾南山之间只要不说话,我就会情不自禁地开始回忆,尤其是当他坐在我身边的时候。即使回忆让人心如刀割,但毕竟也是曾经的记忆,是割舍不掉的东西。
去年的流星雨,我们是在山上看的,哪座山,我忘记了,我只记得离南京很远,我们刚确定关系,他又扩充了军队,开心,所以计划了流星雨之旅。
我们坐在车里,我看着他被碎发遮住的侧脸,车子一晃一晃,他的脸也一晃一晃,顾南山在笑,他的笑容是一闪而过的,一瞬间就过去了。
我坐好不再看他,我对看流星雨不是很抵触,但也不是多么喜欢。我总觉得流星雨是女孩喜欢的东西,组织里有一个女孩,她曾经跟我说过想看流星雨,想许一个愿。所以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顾南山带我去看流星雨,是把我当成女孩去爱。不是男人间的爱情,但要怎么进行男人间的恋爱呢,我也不知道。
我不是自愿的被放在他身边,不是自愿的接触他,为了套取消息,作为一个男人,我牺牲的够多了。
从车子里看不到月亮,只能感受到风肆意地穿过我的头发,吹飞我的头发,我靠着座椅,斜过头看顾南山,他的侧脸虽然不是很出众,但很耐看,我想过,就算看一辈子,恐怕也不会觉得烦。
我觉得这个想法太可怕了,于是开始笑。
笑着笑着我就醒了,我睁开眼睛,顾南山把盖在我身上的毯子拉开一点,问我:“做了什么梦这么开心?”
我骗他:“梦到流星雨了。”
他驾驶车转了个弯,“许愿了吗?”
“没有,没来得及许愿就醒了。”
他靠在椅背上笑一笑,“想许什么愿望?”
“告诉你就不灵了。”
他没再问我,把车子靠在一边停好,我们下了车,我站在车门旁边,等他出来,再一起爬上山。
还没到半夜,却已经可以看到星星,寂寞地散布在夜空中,我和顾南山一路爬上去,虽然不觉得累,但也有汗浸透出来,顾南山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走,因为是军人,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拉我一把,他接触的人,都是铁血的硬汉,不需要帮忙。
我们到了山顶,坐下来,这里的星星更明亮,比起流星雨,我更喜欢看星星,流星雨是一闪即逝的美景,星星,是会永远存在在夜空中的固定的景色,也许不美丽,但胜在永久,永不改变。
流星雨来的悄无声息,顾南山握住了我的手,我匆忙地许下愿望,顾南山没有许愿,正好说明了他是专门带我来的,他问我:“说说你许了什么愿。”
我眨了眨眼睛,“和你永远在一起呀,星星可以作证。”
不过,果然愿望说出来就不准了,即使我在流星经过的时候立下誓言,这个愿望,还是会破灭。
方若雨没有听到顾南山说话,他把自己深陷在沉默里,沉默是一种无形的恐惧,但方若雨一点不后悔自己的绝情,他的目光无法看到更远的地方,嶙峋的台阶已经刺破手心,流出血,他抬起手,站起来,打算回宿舍包扎。
离开的时候,顾南山紧紧地抓住了他受伤的手。
他的力道太大,简直不能挣脱,方若雨狠下心,拼了命地想走,可能顾南山觉得他是真心不想留在这里,突然松开了手。
方若雨快速地走出槐树列出的小路,但他还是能感觉到,顾南山灼热的视线始终追随着他,牢牢地钉在他的脊背上,至死不休。
所以,他相信人的视线是有温度的,因为顾南山的目光让他觉得后背滚烫,几乎要把衬衫烧出一个洞。
他想,真情应该也是有温度的,爱的越深,越火热。
如果方若雨对顾南山的爱已经降到零度以下,顾南山的爱则在100度的高温,他回想着顾家棠描述的顾南山,忍不住冷笑,他爱他爱的快要死去,却还能在他离开的时候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
今夜没有流星雨,他却回忆了一次去年的流星雨。
方若雨一个人回到宿舍,顾家棠和秦笙不知道去哪里了,他推开门,去厕所洗脸,然后睡觉。
小秦果然在三天后久病而死,值得高兴的是她死前总算听到了家乡的歌谣,遗憾的是她才二十岁,就死了。因为她帮了王名,虽然不是自愿,但也让顾南山损失了几百件货物。
这些东西,顾南山目前还没办法找回来。
王名的司令部比他还要防备严密,一只蚊子都不能飞进去,如果当年方若雨遇见的是王名,他肯定当场死亡。也幸亏他遇见的是他,他才会手下留情。
顾南山准备暗地里找到突破口,偷偷地把货物拿回来,因为如果把王名指使人偷取货物的事情被抖出来,大家都不好过。王名会因此忌恨他,他也不能让王名从此安分地做自己的总司令。
顾南山打算去陈局长那里探探口风,陈局长全名陈松,八面玲珑,他最会做人,又和王名关系好,所以他上海市警局局长的位置才能屹立不倒。
小秦的尸体在惩罚房间停了几天,秦笙就陪了她几天,顾南山走进房间,秦笙正用两只手握住小秦的左手,他揉搓着她的手,希望给她一点温度,但她再也不能复活,也不能流泪。
顾南山没有从秦笙脸上看到眼泪,他显得很难过,却又不是大悲,他才十几岁,这个年龄的小孩应该有欢笑有流泪,他都没有,而且父母双亡,姐姐又死了,可能是性格的原因,“阿笙,过几天你姐姐就能入殓。”
秦笙回头看着他,“我想按家乡的习俗送姐姐回家。”
“可以,到时候我让顾警官和小雨陪着你。”
他没反对,慢慢地拉开被子,小秦的两只袖子空荡荡的,“顾司令,你说我姐姐是病死的,为什么她的身上有很多伤口,而且她的手……”
顾南山有意把小秦的死引到王名身上,“都是王名做的,她来我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一身伤,而且伤寒久治不愈。”
秦笙不相信,“王名?他是我小叔叔,他怎么会害姐姐?他还给姐姐找工作,让姐姐能寄钱回来。”
顾南山笑,“他给你姐姐找的是什么工作?他有清楚地和你说过?你姐姐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工作就跟他走,离开曹县。她虽然给你寄钱,但从来没有写信给你,她过的是什么生活你知道吗?你以为王名是什么好人?他大义灭亲,六亲不认,亲人算什么,侄女算什么,只是他手里的一张牌而已。”
秦笙还是摇摇头,“不,你没有证据。”
“我马上就要去找证据,很快,你就知道王名是什么人了。他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良。”
顾南山把秦笙留在房间里,转身就走,秦笙蹲跪在地上,身旁是躺着亡姐尸体的床,他心里很害怕,所以只能让目光一直追随顾南山,他怕顾南山拿来所谓的证据,证明王名的虚情假意,也怕如果真是王名,他的不相信会让小秦死不瞑目。
顾南山没有直接去陈家,今天是陈少爷十三岁的生日,所以他先去买了糕点,陈松的儿子最喜欢吃一家店的糕点,就算陈松不开口,儿子也会开口了。
提着见面礼他才坐到车上,心想王名今天正好不在上海,下午才回来,他才能去见陈松,否则王名在场,陈松又要做哑巴。
车子开到陈松家门口,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进门。
陈松并没有给他请帖,也许是迫于王名的压力不敢发,不过,就算他没有请帖,陈松家的大门,他也必须进去。
看门的拦住他,“不好意思,您没有请帖,不能进去。”
顾南山扬眉道,“哦?怎么进陈家还需要请帖?陈局长都说要互相帮忙了我来给小少爷贺生反倒要拦着?你去转告他,我是顾南山,虽然他头顶有王名,但我也是南京13区的司令,他帮王名,现在我受欺负了,如果13区一起来针对他,小心他的位子。”
听到顾南山放狠话,看门的看了看他让人进去找陈松。
不一会,有人跑过来,顾南山知道这扇门算是被自己打开了,他提着糕点走进去,绕过枝叶青葱的盆栽,拐进一道黑色大门。
里面不是很热闹,只有几声道贺的声音,陈松陪着儿子,顾南山没有先去找陈少爷送糕点,自己坐在空位上,陈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