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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寂沙-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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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炎靠着铁床的床头大刺刺坐下来,眯着眼睛瞅了我半天,突然嗤的一笑,“就在你刚才哭着喊‘不要留下我一个人……’的那个时候。” 
我愣了愣,想起刚才的那个梦来,急忙伸手擦擦眼眶,果然有些湿。 
该死!怎么偏偏让他看见了?! 
被莫炎仿佛很好笑似的盯着又看了半天,我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狠狠的一锤床沿,震得手上铁链哗啦啦乱响, 
“落在你手上我认了!有种你就干脆给我个痛快,不要半死不活的折腾人!” 

莫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笑道,“易昭殿下这是什么话?殿下如今归降我国,以后我们同殿称臣,彼此间相互亲近亲近,多了解些对方岂不是很好?” 
我冷笑,“莫帅用的真是很独特的亲近方式。” 
“承蒙夸奖,愧不敢当。”他的脸色泰然自若的很,仿佛当真在虚心接受别人的赞赏似的。 
对这样的人,说什么也是白费力气。 
我很快明白了这一点,放弃和他磨嘴皮功夫,干脆直挑正题, 
“你回来干什么?” 
莫炎挑了挑眉头,伸手把床头扣住我手腕的两个镣铐解开一个,从地上捡起几块布料丢在我身上。 
我一愣,勉强坐起来。刚刚活动了几下失去知觉的手腕,就见他拉开了牢房的铁门,“你们进来,给他整装。” 

一群宫娥打扮的女子捧着盛着各式衣料的银盘,垂着头从门外鱼贯而入。那些宫娥应当都是王宫中的侍女,依稀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个个双目红肿,暗自垂泪。 
房间里面一片沉默,只有衣料的摩擦声偶尔响起。我默然坐在床沿,任她们服侍着梳理头发,擦去身上的污处血迹,一层层穿上华丽的典礼长衣。 
门外兀兰士兵的虎视眈眈之下,自始至终没有人敢开口说话。花费了半个多时辰把周身打理完毕之后,宫娥们又沉默的自铁门鱼贯退去。 
最后的那个宫娥脚已经迈出门去,却又突然转身冲回来,趁周围士兵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扑通跪在地上,对着我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个头, 
“殿下,前路艰险,请务必保重,重建我易水!” 

“抓起来!” 
看到莫炎蓦然沉下去的脸色,王参军在旁边出声下令。旁边的几个士兵立刻大步上去拳脚交加,那叫不上名字的女子被殴得倒在地上呕血不止,被拖出去的一路上血痕斑斑。 
我眼睁睁的看着,指节握紧直到泛白,心痛如绞,却说不出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力庇护子民,此身枉为丈夫! 

莫炎沉着脸色注视着那群宫娥被驱赶走远,回过头来盯着我又打量了一阵,冷不防开口道,“她倒是提醒我一件事了。无论怎样你也是易水的王族,对民众有莫大的影响力。如果惹出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我打断他,“降城礼上我会合作。” 
他扯了扯嘴角,“我该信你的话么?”不知为什么,那盯着我若有所思的眼神中总透出些古怪。 
他很快的走出去对外面吩咐了几句话,不久一个亲兵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从门外进来,托盘上面高高放了一个银质酒壶,一个酒杯,一个纸包。 
瞥了我一眼,莫炎把鼓鼓囊囊的纸包拆开,里面艳红色的粉末倾数倒进酒壶里,然后把酒壶拿起来晃了晃,斟了一杯酒递到我手上。 
我望了望杯里,倒出来的酒水果然一片血色。 
还没端到唇边,一股浓烈的辛辣味道已经开始强烈的袭击嗅觉。我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把酒杯拿的远了点,压抑住声调平稳,“这是什么?” 
“酒。”这就是莫炎的回答。 
我瞥了他一眼,讽刺的问,“红色的酒?” 
“大陆最上等的琥珀酒,本来应该是琥珀色才对。”莫炎微笑道,“不过现在加了点灯笼椒的粉末,看起来颜色就变了。” 
我沉默望着酒杯里的血色。 
琥珀酒的颜色澄清润泽,看起来就如同半透明的琥珀玉石一般耀眼,酒也因此而得名。不过色泽上好看还是其次,琥珀酒最为出名的,是它被人公认为大陆第一最烈的酒。 
而灯笼椒则是兀兰西部的特产。据说只要把一只艳红色的灯笼椒放在水里浸一浸,整缸水就辣的难以入喉。 
今天莫炎把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是存心不让我好过了。 

“琥珀酒配灯笼椒末,这可是兀兰皇家的秘方。不管是谁,只要喝了一杯这样的酒,几天之内保管再也说不了一个字。” 
我霍然抬头瞪视着他,“为什么要弄哑我?几十万子民的性命在你手里,莫帅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个难说的很,虽然你目前看起来很正常,但也说不定会是个煽动民众送死的疯子。这种事情我可不想再遇上一次。” 
莫炎的嘴角微微上挑,“再说,降城礼上我要的只是你的人,不需要你的声音。易昭殿下,请用酒水吧。” 
我低下头,目光在酒杯上逡巡几圈,最后深吸了口气,抬起手腕,一口气把那杯血红色的酒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 
凶猛而剧烈的咳嗽震得胸腔都几乎震破,从口腔灌入的热流好像熊熊火焰般不断的灼烧喉咙,火势越来越大,一时之间身体其他的地方竟都失去了感觉,仿佛只剩下那股灼烧感,长久而持续的存在着,无休无止。 
忽然,一股清凉的感觉流过喉咙,灼痛的虽然仍然厉害,但感觉却好多了。 
我从昏天黑地中找到几分平衡,挣扎着重新睁开眼睛,莫炎就站在眼前,手里拿了个行军水囊。 
而我的双手,现在还紧紧的握着那个水囊。 
“……” 
我张了张口,完全嘶哑的喉咙里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传出来。 
莫炎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可以了。通知下去,今天要在易水王宫外面准备盛大的降城礼,把全城还没死的人都集合出来观礼,违令者斩。” 
我脸色一变,却硬生生的忍下去,在莫炎的示意下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走出阴暗不见天日的地牢,清晨的阳光温和的拂照在身上,我微微眯起眼睛,心里一阵隐约的抽痛。昨天到今天,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朝夕之间,却不知已经有多少易水的儿子再也见不到这初生的太阳了…… 
“易昭。” 
我瞥了眼旁边突然开口的莫炎,偏过头去。 
虽然不看他,不过声音还是挡不住要传进耳朵的。 
“你今年多大了?” 
我怔了一下。怎么是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 
“我们兀兰有句古话,叫做‘过刚则易折’。” 
我又怔了怔,不觉望了他几眼。莫炎的神色在阳光下一片漠然,似乎说话的根本不是他。于是我同样漠然的扭过头去,又去看那冉冉上升的朝阳。 


第四章 

所谓盛大的降城礼,却是在一片混乱中开始的。王族祭天的神庙早已在昨天破城的时候被乱军损毁,那些断壁残垣再也没有办法在一天之内清理修复好,因此只能将降城礼的地点挪到损毁稍微轻微一些的王宫外广场上。 
穿着华丽繁复的王族盛装,骑着高大的大宛骏马,我在兀兰兵的前后包围中默然无语的穿过大街。 
大街的两边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却惊人的没有什么声音。无数父老乡亲们用沉默的双眼望着大街上嚣张前行的兀兰兵。 
沉默,有的时候也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而感受到了这压迫沉默的我,却只能同样选择缄默。 
到了广场中心的那一刻起,我要做的事情简单的如同儿戏不,这一幕本来就是作戏。 确实一句话也不用说,只要像个人偶般的站在高台上,身后站了一排的本城官吏,然后静静等待,直到莫炎元帅神采奕奕的出现在广场上。 
无数双眼睛注视台上,看着台上的我是如何把象徵国家的王印从印官的手里取过来,必恭必敬的双手托给攻破了易水城邦的敌国主帅,舍弃了自己身为王族的尊严,对着兀兰王都的方向跪下拜伏,向远方的王行礼称臣。 
数十万兀兰士兵的欢呼声如同震天的响雷,从城里蔓延到城外,又从城外传进城中。散在广场四周围观的层层百姓愀然变色,偶尔有小儿吓得啼哭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随即就被母亲一把捂住嘴,紧紧的按进怀中。 
然而自始至终,他们都是沉默的。 

双手接过王印,莫炎把它转给旁边的兀兰官员,然后走近几步,当着无数人的面似乎很亲热的揽住我的肩膀,大声笑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易昭殿下果然眼光卓远,在最后关头开南门,献城于陛下。此次前往王都临川,陛下定然龙心大悦,至少封殿下为万户候啊!哈哈……” 
仅仅几句话而已,我浑身却忽然一抖,周身的血液都冷下去。 
“最后关头,开南门,献城于陛下”…… 
我没有叛城……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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