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状,华以沫挑了挑眉,也不说话,只是望着苏尘儿,等待着她先开口。
半晌,苏尘儿方抿了抿唇,眼底神色深邃,一字一句道:“喝酒误事。”
话一出,便有悦耳轻笑响起。
“柳公子,不过半杯酒而已,误不了事。”依旧坐着的甘蓝出声调侃道。
华以沫闻言,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地望了苏尘儿一眼。
苏尘儿低头望向甘蓝,淡淡道:“这酒后劲颇大,如何不误?”
“柳公子多虑了。”甘蓝目光里的笑意有些奇特,“华公子酒量极好,自是无碍。”
“酒量再好,也要有个寸。”苏尘儿不动神色地睨了华以沫一眼,又道,“姑娘想来是红魅馆之人,也该明白喝酒这事,可劝不可逼的道理。”
听到苏尘儿的话,甘蓝脸上笑意微微一僵,随即不以为意道:“柳公子言重了,甘蓝如何敢逼酒。不过与华公子谈得兴起罢了。”甘蓝边说手边捋过自己的裙摆,随即从凳子上施施然站了起来,重新扬了笑,“不过既然柳公子执意不允,甘蓝自不会强客人所难。至于这酒……”说着,甘蓝伸手轻轻拈住了华以沫手里的酒杯,然后取了回来,“还是由甘蓝自己喝下罢。”
话音一落,残酒入喉,杯底尽。
苏尘儿眼底神色又是一晃,沉默着没有说话。
“柳公子可满意?”甘蓝目光坦然地望向苏尘儿轻声道,同时将手中空杯晃了晃。话语一顿后,转而望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华以沫,轻笑道,“与公子一叙虽短,却让甘蓝很是欢喜。可莫要忘了小女子才是。”
华以沫含笑应了:“那也要能忘才是。甘蓝姑娘谦虚了。”
甘蓝莞尔:“谢公子美言。想来柳公子已有些着急,甘蓝便不留人了。两位公子慢走。”
直到目送着华以沫与苏尘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不见,甘蓝才转回了身。脸上笑意愈发大了些。
真是有趣的两个人呢。
两人踏出红魅馆时,外头夜色已深。街上的人也少了许多。
走出一段路后,华以沫方出声打破了显而易见的沉默。话语里依旧残留着笑意。
“尘儿怎的不说话?”
苏尘儿静静瞥了华以沫一眼,顿了顿,才忽道:“你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
“自然。”华以沫说着扬了扬唇角。
苏尘儿收回了视线,垂下眸去,淡淡道:“她是谁?”
“尘儿可是指甘蓝?”华以沫明知故问道。
苏尘儿何尝不知华以沫的心思,却只是波澜不惊地应道:“你怎么与她在一处?”
“尘儿这般出色,既被选为了花魁的入幕之宾,我也只能寻些其他乐趣打发这等待的时间。”
听到华以沫的话,苏尘儿忽然脚步一顿,偏头望向对方,眉头轻蹙起来。这般望了些时候,苏尘儿才重新迈开了步子,语气不明道:“那半杯酒,方才你可真当算喝下?”
“有何不可?”华以沫似乎不以为意,目光悄无声息地打量过苏尘儿,“不过尘儿会来拦,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说着,提了提语气,出口揶揄道,“尘儿介意?”
夜色里,苏尘儿的唇线愈发紧抿了些。片刻后,就在华以沫以为苏尘儿不会回答的时候,才有轻声的话语散落在空气里,触得她心尖一动。
“不要有下次了。”
就在华以沫微怔的当头,苏尘儿已换了话题,正了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客栈,我有重要的事同你说。”
华以沫闻言,知晓苏尘儿许是要与自己解释方才与那红烛的事,听她口气这般严肃也不再闹,点头应了。
红魅馆离两人所住客栈并不算太远,却也不近,约莫有半柱香的路程。
两人方走出一段路,耳边忽然炸开一声呐喊:“别跑!你这个贼,快将东西还我!”
华以沫与苏尘儿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便见路上冲来一个面色凶煞的男子,下巴有些胡茬,颇是邋遢,手里握着一把沾了血的大刀,边跑还边不忘随意在空气里挥几下,口中喊道:“都给老子让开!”路上行人并不多,见到那把明晃晃的刀都下意识地往路旁避去
而男子身后,如大家所料地追着另一个年轻男子。正是之前喊“站住”的人。
只眨眼间,邋遢男子已冲到了华以沫与苏尘儿身前!
“让开!”对方朝两人大声吼道,同时抬起手里的大刀便朝挥手她们砍去。
华以沫神色一冷,伸手将苏尘儿拉到身后,不退反进,衣袖一挥,已击在刀锋之上。
大刀自男子手中飞出,直直地砸在旁边的摊上。
邋遢男子见状,神色惊疑地往后退了半步。
“找死!”华以沫低低从齿缝里吐出话来,脚尖一点,在邋遢男子惊恐的神色里已飞起一掌落在他胸前。
当掌心贴上男子胸口的瞬间,华以沫只觉手心一阵刺痛,随即脸色陡然一变。
近在咫尺的邋遢男子脸上的惊恐忽然浮现出一抹诡笑。
☆、161十面埋伏(一)
只一触;华以沫已沉了目光,瞬间收回右手,翻身而回,往后退了两步。
手掌一翻,只见手心之上赫然布着些许黑色小点,有细微的血滴缓缓沁出来。色泽暗沉偏绿;像极了滑腻潮湿的苔藓。
身后的苏尘儿也注意到了华以沫神色的变化,眉心一蹙;视线扫过来,落在华以沫摊开的手心之上。不过一眼;对方忽然收拢了掌心。
“是毒?”苏尘儿低低问道,平淡的语气了夹杂了一抹忧色。
华以沫只是抿着唇缓缓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眼望向身前站定的两人。
两个男子见到华以沫的症状,极快地对视了一眼,目光有着喜色。然后两人同时从怀里摸出一把不过半米长的短刃,便朝华以沫冲来。
“尘儿后退些。”华以沫伸出左手将苏尘儿往后拦了拦,目光一直紧盯着举刀杀过来的男子,见状左手一翻,已拈了几根毒针飞射了出去。与此同时,她脚尖一点,也跟着往前跃去。在离短刀还有几寸距离时,又飞快地转了身子,绕到了两人身后。
男子见到毒针袭来并不惊讶,手中短刃挥动,舞成密集的盾,将几根银针一一击落。另一人寻到空隙,见华以沫绕到他们身后,也跟着一转,手中短刃砍甩过来。那明明不过半米长的短刃,忽的又从刃尖甩出半个圆刀来,连着着中心的轴点,飞快朝华以沫伸出的手臂削去!
华以沫身子忽然软若无骨地向一旁倾弯下去,手臂也跟着下沉,避过了那突如其来的刀刃,指间的针再次弹射而出。
那两人却配合得极其默契。与华以沫对打的男子见势一转,已将针挡开并旋开身去,另一人的刀却在华以沫弯身之时跟到。也是同样地甩出圆刀来,角度刁钻地勾劈向华以沫的腰际。
眼看着刀刃要割破华以沫的衣衫,本以为对方会避之不及的男子,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到华以沫一直背在身后受伤的右手突然伸出,然后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拍向刀刃。
男子冷嗤一声。这武器乃是他与哥哥独特之技,刃可断发,薄如蝉翼,又有着出招诡谲难防的特性。碰到任何人,初次遇到这般古怪的武器,都会有些不适应。何况他们两人功法皆以此刀专门习练,彼此之间又相辅相成,死在双刀之下的人不下数百。如今竟看得华以沫徒掌来攻,不禁有些嘲弄之色。
华以沫并不抬眼看人,转瞬间手掌忽微微变了弧度,身子往后一仰,手心便贴着刀刃飞快地滑过去。她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动,这才又猛地抬起头望向男子。
一切发生得太快。男子只见刀刃上血痕一现,唇上忽落了一点湿润。有淡淡的血气夹杂着一抹腥气传入鼻中。他一时也不在意,只凝了神又要回刀去砍。那奇特武器在他指尖飞快转了个圈,圆刀便也跟着打了个转。一旁的华以沫眼见正尽了去势,身子兀自往后倒,男子的刀就在此刻也跟着迅速落下。
华以沫眼也不眨,紧盯着鼻尖不远处贴过来的刀刃,脸上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刀锋的寒意。她垂下的右手有鲜血顺着手心纹路一路从指间滑下,流出的血依旧是黏稠的墨绿之色,滴在深灰色的地上,几乎要融入夜色。如果瞧得仔细,还能注意到华以沫的指尖泛着诡异的苍白,尤其是指甲,更是白得不寻常。
正在华以沫的身子往后仰得几乎要贴在地上,乍一眼望去好像整个人都折断一般时,下落的刀尖也眼看着要在华以沫脸上剐下一块肉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那悬在华以沫脸上的刀突然一顿。
持刀男子的眼缓缓睁了大,嘴唇也跟着张了张,不知何时唇色已泛了异色。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顿住的右手紧跟着又是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