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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自己终有一天会彻底离开这里,离开医院离开陆家离开T市,可他又舍不得自己的那些实验和哥哥——那个与他相依为命的男人。
每当他下定决心想要离开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出来羁绊住他,陆启臻知道自己其实是不会离开的,但他还是会有那样的想法。
抱着那种想法,他会觉得生活还是有希望的,还是有盼头的。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发现,他这一去,就把自己的人生和那个病人捆绑在一起,一直到人生的结尾都没有分开。
滕明从被送进医院后就一直皱着眉头。
只不过是出了一场车祸而已,他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小腿被车门压到,现在出了一些血,看起来血有点多,伤口有点可怕,但其实他一点都不觉得痛,这点小伤口,他根本就不打算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和他一起坐车的人是他的父母,他根本就不会来这家该死的陆氏医院——陆家的医院出了名的好,这一点不可否认,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来医院。
如果可以的话,滕明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在家里叫家庭医生为自己消毒、包扎一下,没几天伤口就会开始愈合,然后留下浅浅的疤痕。
这些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母就是那么在意。
如果这是他们爱意的表现,滕明宁愿他们不要那么爱自己——像一个女人一样被告知一定不会留下疤痕的,他都觉得医院的护士看着他的眼光有些不对劲了。
他的父母从小就溺爱他,生怕他哪里出了问题。一个小小的车祸,被他们俩弄得像是要死人一样,滕明心里非常不满,但也不好发作,毕竟那俩人是他的父母,抛开血缘关系来说,他们还是T市最大融资集团的CEO。
真不知道公司在这两个人手里是怎么存活下来的,这么妇人之心,每天为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儿担惊受怕——他们做生意的时候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他从进这家医院开始就感觉到了医院的与众不同。
虽然很不喜欢来医院,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家鼎鼎有名的陆氏医院,还是比普通的那些医院要好很多。
起码,这幢急诊大楼没有建成一般那些四四方方的直筒型,而是很温馨的别墅型。就算是火急火燎的急诊病人,到了这样有家庭感觉的诊室,也不会太过于焦躁——这个大厅给人一种安逸的感觉,仿佛所有的病痛在这里都会消失一般。
以前也听说过陆氏的院长非常年轻,是陆氏的继承人之一,为了这家医院放弃了陆氏的继承权,当时在T市也曾经引起过轰动。
但久而久之这件事也就被人淡忘了,陆氏还在继续运行着,股票市值继续水涨船高,一路飙升,他们的年度营业额也一直在攀升着,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
滕明在急诊室的候诊大厅里等着,小腿上的伤口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就已经被包扎好了,血也止住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家医院,不如就好好会一会那位传说中非常年轻有为的陆氏医院院长好了。
就在他抬头看门口的瞬间,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进来了。
才一眼,滕明就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挪不开眼神了。
那人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一直以为年纪轻轻就当上院长的人必定长得老气横秋、满脸横肉,却从未想到这人原来长得这般清秀美貌,比一直活跃在T市的某些国际交际援助还要漂亮百倍。
一个医生,长得这副模样,滕明在心里想着,自己真不知道该说他一脸女人相呢,还是形容他长得祸国殃民比较好。
陆启臻走到1号楼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人,一看就是一副典型的二世祖模样。瞧他那种高傲的眼神,简直不是正常人所能忍受的!
虽然这类病人以前也看得多了,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个实验被打断了,陆启臻觉得自己非常火大,心情非常不好!
他看了一眼在一边候命的护士们,又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等候的病人家属,冷冰冰地开了口:“你们,把他推到手术室去。家属请签字,手术出问题医院概不负责。”
卷二 第4章
家属还算比较合作,在护士的指引之下签好字之后就坐到一边的等候室里等着。
陆启臻跟着前面的护士进了手术室,一切准备就绪后把病人那件碍事的牛仔裤的小腿部分彻底剪掉、丢掉。之前进行紧急处理的同事已经用十分娴熟的手法帮他把伤口止血、包扎了,现在只需要在那个并不算大的伤口上缝几针就OK。
陆启臻示意助手手术开始,拿着手术针正打算缝的时候,那位病人忽然开了口:“你不给我打麻醉?”
此言一出,整个手术室里的人都为之一惊。
陆启臻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助手们则是个个面面相觑——他们一直到这时候才发现,陆启臻没有给那病人麻醉,麻醉师也没有被叫到手术室来。
那病人眉头紧皱,一脸不爽地环顾一周之后,鼻腔里忽然发出了一声冷哼,直视陆启臻说道:“堂堂陆氏医院的院长,给病人做手术的时候竟然不用麻醉剂。我不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之后你们陆氏的股价会跌多少。”
陆启臻生平最恨别人威胁他,这人今天是犯了他的全部禁忌了,不仅行为举止让人讨厌,说的话更是让人恨得只想堵上他的嘴。
助手听到那病人说还没有麻醉之后就已经从手术室出去请麻醉师了——陆启臻做手术有专用的麻醉师,欧阳连尚,私底下也是他的好朋友,两个人合作次数非常多,对彼此的习惯也很了解,因而在手术时也都比较掌握得住用药和用刀的量。
通常让陆启臻亲自动手的病人都不是一般人,而他的搭档欧阳连尚,本职是兽医,精通动物医学的他原本是要去非洲做志愿者,但因为家里人极力反对,扣留了他的护照,最终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到陆启臻的医院来工作。
他和陆启臻在医学院的时候就是同学,对彼此都十分熟悉,虽然没有想过日后会成为上司和下级、主刀医生和麻醉师的关系,但总的来说每一次的合作都是愉快的,他们一起治疗的病人术后恢复也比其他医生的病人要快一些。
陆启臻拿着针,心里很想就这样直接把针刺穿那人的皮肉,让他痛死算了,可身为医生,他必须有职业道德,不能将个人的情绪发泄在病人身上。
这时候欧阳连尚刚好已经从办公室赶来了,虽然之前陆启臻没有通知他来麻醉的信息很令他震撼,但说到底这也不能怪陆启臻,因为平时要通知他手术的小护士今天请假了,没有人及时告诉他要配合陆启臻一起做手术。
陆启臻身为院长,不知道某个小护士请假的事也非常正常。他必定以为手术室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今天遇到的病人如果只是个平凡人,那么顶多就是在接受手术的时候稍微疼一下,之后就不会有任何责任追究了。
可这人偏偏来头也不小,据陆启臻的助手介绍,那位病患,看样子也是T市的几大豪门之后,不是好惹的。
虽然陆氏医院的背景够大,后台够硬,病人就算在这里吃了什么亏回去也不敢说什么。这次的事情看起来没有那么好解决,说不定真的要出什么大问题。
一路上脑海中都在想这些事情,以至于他进到手术室的时候开门的动静大了一些,里面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一脸的惊奇与诧异,只有那位坐在手术台上的病患和陆启臻一脸漠然地看着对方,没有回过头来。
欧阳连尚一看陆启臻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心里明白这人八成是和这个病人杠上了,暗叫不好,赶紧走上前去准备给那个病人做局部麻醉。
陆启臻看出来欧阳连尚的想法,在他拿药之前就很想开口叫他多拿点剂量,直接把这个人做全身麻醉算了。但想了想,这点报复心理,实在很小肚鸡肠。
愤慨不已地瞪了那个病人一眼,陆启臻等欧阳连尚做好麻醉之后就开始给那个伤口二度消毒。之前一直有纱布挡着,看那个伤口的样子也不算太严重,陆启臻真的看到那个伤口的时候有些被震撼到了。
那位病人之所以感觉不到疼痛,是因为他的伤口极深,皮肤表面的痛觉细胞已经全部坏死——根本不像是毫无损伤的样子,这个伤口若是任由它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因为细菌感染等多方面的因素导致肌肉坏死,最严重的后果便是要截肢。
掀开表面的肉之后,陆启臻惊讶地发现那伤口竟然是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