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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尾调拉长,微微上扬,秦天却没再说什么。
是夜,无月。
尉迟雨轻轻拉开房门,屏息蹑足。他就是去厨房晃悠一圈,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盗”兄弟的家。。。。。。
“尉迟兄,如厕往西径直走”,秦天淡淡道。
“咳咳”,尉迟雨猛地咳出声来,他现在不是杀盗,他就是普通老百姓。再抬起头时,尉迟雨脸上已勉强挂上了笑,“兄弟可是误会我了,我是想如此良辰美景,总不能辜负了,固来找兄弟小酌一杯”,尤其在“小酌”上加重了语气。
“哥哥说得是,总不能辜负了这良辰美景”,秦天意有所指地望了眼暗沉的天幕。
咧了咧唇,尉迟雨没答话,直接飞身上了房顶。
“秦天弟弟莫不是在此等着哥哥?”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杯子,尉迟雨眉梢微翘。
笑了笑,秦天没有说话。他一边小口地啜饮着苦茶,一边望着星辰点点的夜空。他早已习惯了每个无月的夜晚如此,因为这一天偌大的崖底只有他一个人。
抿了抿唇,尉迟雨学着对方的样子躺了下来,入目的是寂寥深邃的夜幕,感受的是夜风阵阵。人,这片天地竟似只有你一个。
“既然想着他,就去找啊,磨磨唧唧还像个男人么?”尉迟雨的口气很轻松,半闭的眸却掩住了他内心的活动。
“时机未到。”
良久,在尉迟雨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秦天淡淡道。
摸了摸鼻子,尉迟雨为自己此刻诡异出现的愉快略带心虚,清了清嗓子,“时机都是人造出来的”。
秦天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他的声音飘渺地如同梦呓,“我还不够强”。
眼微微睁大,尉迟雨没再开口发问,他想他了解了秦天的心结,对于那个如风似妖的男人,不够强大的人真的是驾驭不了啊!
叹了口气,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不求愁强求更愁。
秦天反而主动说起了秦子风,“他很强,也很弱。说到底,我和他是一类人”,他坐起来喝了口茶,仰头望着堪称永恒的天际,声音淡淡的,“有时想他没有救我也许更好吧。不过世上最贵的就是后悔药,有价无市,救了就是救了”,话里颇有些无赖意味,笑了笑话题蓦地一转,“咱们接着往北走,从言国宫殿废墟穿过去,到达言、迦交界的小镇乐淘,在往回走,我打算去南国的都城?城。”
尉迟雨的嘴微微张大,“直接。。。。。。”,骤然停住了欲问的话,他想他知道秦天的意思了。扶了扶额,尉迟雨心道,自己是普通人,他们不是人,想不到不能怪他。
唇角一边微微翘起,秦天接过尉迟雨的话头,“这样一来,既能麻痹背后的人又能慢慢摆脱那些虫子”,顿了顿,秦天的表情似笑非笑,“南国。。。。。。预言发生时,除了国师、言。。。。。。珞。。。。。。就只有当时来访的南王在场,而世人知道的不过半截”。
“月神眠,帝子降,负月而生亲缘断。月满年,逆王归。。。。。。”尉迟雨眉头紧锁,“这只有一半?”
“一半不知是神非神的旨意”,秦天自嘲一笑,“也够人们疯狂了,因为负月而生的帝子会成为逆王,没有人期待这样一个人的出生。本来以为言珞怕被篡位,所以下令把那些出生后带有月形胎记的孩子全部溺死。现在想来他本身也有这个胎记吧,能把言国的王逼到这种程度,你觉得背后该是谁呢?”
尉迟雨此刻真的是目瞪口呆,“是国师?”虽然是问句,但是他心里根本没期待对方给出否定的回答,“那这次是要?”
“把圣人拉下神坛,你觉得怎么样?”秦天此刻是笑着的,眼底却一片冷漠。
吞了口口水,尉迟雨觉得有这个想法的秦天疯了,但他更觉得豪情地答应了对方的自己疯了。
这下,他们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帝国的暗势力了,想到此,尉迟雨露出了一个苦笑。
第二十八章 所谓故人(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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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秦天的眼睛有一瞬间非常黯淡,“过了明早,我要去见。。。。。。故人”。
尉迟雨明智地没再纠缠这个话题,作为兄弟,他不认为一定要对对方的一切了如指掌,尤其是明显的伤痕。虽然从到这里,他就发现活人不过他和秦天两个罢了。
“那好,走时别忘了叫上哥哥就行”,拍了拍秦天的肩,尉迟雨打了个寒颤,“这风冷得,哥哥先去睡了,你也别呆太晚”。
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秦天在尉迟雨离开后,成大字形躺在了屋顶。
夜,越发的深了。
尉迟雨一觉睡到了天明,伸了伸懒腰,从床上爬起来。
窗外绿意盎然,满目生机。虽然他很想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好好逛逛,但是想到秦天昨天所说的“见故人”,他觉得他还是呆在该待的地方好。
晃悠到厨房,好歹填饱了肚子,尉迟雨决定回自己房间继续睡觉,否则他怕抑制不住那能杀死猫的好奇心。
经过正厅时,随意一瞄,发现该去见故人的秦天此刻正端坐其中。
步子一转,尉迟雨进了正厅。
“秦弟弟起得可早,这是拜访归来了?”
“嗯”,应了一声,秦天抿了口茶,没再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尉迟雨摸了摸鼻子,眼珠一转,“这天气好地,很适合出行啊!”
话落,尉迟雨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自进了雪林以来,他绝对无意间丢了自己的脑袋。
秦天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细纹,“你吃好了早饭的话,喝杯茶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干笑了声,尉迟雨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抬起头就见秦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视线不自觉地偏到一边尉迟雨声音越来越轻,“我可是大盗。。。。。。”
他从来不是劳什子文雅人,真的。
秦天笑了笑,仰起头喝了一口,等杯子放下里面已是空了。
“咱们走吧。”
“啊?好。”
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峭壁,尉迟雨现在对在这里安家的人是真心的佩服了。
陡峭的崖壁上,一个接着一个的窟窿,恰好能供人攀爬。此非一日之功,更非一年之功。他不知道是什么能支持人这么一路坚持,以前愚公移山这个故事对他不过是笑谈,真的见到此类愚公,他才发现真正“愚”的是自己这类会偷巧的人。
“这。。。。。。”尉迟雨的声音略有踟蹰。
“是风做得”,秦天没再说别的,他眉头微微皱着,人却向前几步开始攀爬。
摸了摸鼻子,尉迟雨紧随其后。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悬崖很高很陡,攀爬需要的不仅仅是他们的细心还有他们的毅力。
到了正午阳光更像一团火,毫不留情地烤着攀爬的两人。
秦天抿着唇,瞥了眼身后默默跟着的人,“他花了三年,每日伴着太阳升落慢慢地刻下了这条天梯”。
尉迟雨的嘴微微张大,良久叹息了声,“无愧天人”。
舔了舔唇,明明知道尉迟雨看不到,秦天还是笑了,“是啊,天人”。
“没事,普通人的生活也不错,咳咳,我觉得自己生活还行”,他这说的什么是什么啊,果然他的大脑已经被烤糊了。
秦天的笑声很低,闷闷地,“是啊,人活着就好”。
沮丧地点了点头,意识到前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尉迟雨跟着重复了句,“活着就好”。
“嗯。。。。。。今早本来想见见她,呵,还是没脸皮去。”
“他?”
“我的母亲。”秦天的声音淡淡的,嘴却紧紧地抿着。
“她不是。。。。。。?”尉迟雨骤然止住了话头。
倾妃的死在帝国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陪着她可是帝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将军,哪怕他在十年前就退出了权利圈。
当年的事被百姓们沸沸扬扬地传了许久,他们在同情言王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时也自豪着王处理此事的“公正”。他们称此为“神罚”,为平复月神而必须采取的惩罚。
昔日艳冠三国的女人被五马分尸,曾为言国平定边疆历下汗马功劳的男人据说尸骨无存。
秦天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戾气,“风把她接到了这里”。
“哦”,尉迟雨现在真的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他从来没有过安抚人的经验,尤其半空中他总不能抱住秦天的大腿吧。
两人许久都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秦天打破了沉默,“我从来不知道她是我的母亲,直到她出事那天”。
尉迟雨只是认真听着,没有插言。他想秦天或许不需要那些苍白的语言,毕竟已经熬过来了,他们这些杀手有时需要的只是一对倾听的耳朵。
果然,秦天冷淡低沉的声音接着想起,“从我有记忆以来,就是在一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