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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顿时惊诧万状,他在开国际玩喜!
他撇过头看着惊呆的我,笑眯眯地问:“怎么?!难道你后悔了?!”
我稍稍侧过头盯着他,一时半会不知该说什么好:“哪里后悔了!我从来不后悔!我…我…我只是…没想到老师居然如此坦然!”
他又将头靠在我肩上,叹息着:“我活了四十年,颓丧过、懦弱过、逃避过,爱恨情愁的感觉都随着尚姝的死一起覆灭。如今,有人唤醒了我内心深处对爱的渴望,我怎会不懂得珍惜。我还能再爱多久?即使为世人所知,又有何妨。”
听了他的话,感动与心酸溢满我心。我紧紧拥他在怀,热泪盈眶,感慨万千:“老师,我跟命运所做的全部交易中,遇见你,这一单最划算!”
他再次叹息:“只可惜,家母走得匆忙,未及我跟她说起你。唉~死亡总是如影随行,在我们的生命中,倏来忽往,让人措手不及啊~”
我低头亲吻他的发,安慰道:“别难过,世间就是这样的,不管走到哪里,都有难过的事情。放心,有小臭在,闭上眼,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有新鲜事发生。”
他放倒手臂,一拳头擂上我胸口,恼骂不已:“喂,臭小子,爪子放规矩点!你…你摸哪里…”
余音已被我的热吻侵吞,赫连意的拳头依旧星星点点地落在我身上,让人搔痒难耐…
转天,果然发生了一件新鲜的事情。
茶社里,赫连意手夹香烟,皱眉蹙额,低头叹气:“不用想那边准是一摊子事,你…你怎么说跑来就跑来了?!”
“我…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和我说,你把我当什么人?!”
赫连意轻吐烟雾:“事发突然,告诉你也没有用。年关时节,不用说,科里必定异常火爆,本来人手就不够,你说拍屁股走人就走人,扔下他们怎么运转?!你这叫不负责任!”
“我看你就是没事找茬!”来者急了, “不欢迎我是吧?!得,本大爷走人就是了!我他妈热脸贴了你冷屁股,我自认倒霉!”
来者丢下手里的纸巾,噌得站了起来,推了椅子便大步流星地迈开步伐。我一个箭步跟了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急喊:“老白!发什么脾气!好不容易来了,哪能说走就走!”
来者就是大忙人——白茅!
他挥开我的手,趾高气昂,骂骂咧咧: “我就是「说拍屁股走人就走人」的人,我去哪里要你这乳臭未干的恋师癖管?!管好你自己的烂事要紧吧!你们那点事,科里传得乌七八糟,我这「不负责任」的人,可真是束手无策啊!”
此话一出,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白茅这是怎么了,怎么几日不见竟人性大变。不对啊,一直以来他都很关心我们,他听到我说伯母去世的消息时,立刻询问赫连意的状况。
我瞪着他,指着他的鼻子便骂道:“失去理智了!草!”
他愈发来劲儿:“谁失去理智了?!见面就数落来埋怨去的,我他妈是三岁孩子?!”
丢下这句话,他夺门而出,徒留我尴尬地杵在原地。真是莫名其妙,战争未免来得太快了吧!
赫连意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欲走,表情异常凝肃,沉声吩咐:“回家。”
我不敢说话,率先往外走去。刚走到门口,要抬手推门,突然间听到身后椅子被带倒的声音,随即而来的便是一声巨大的闷响。
我转身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肝胆俱裂,心惊胆战,飞快奔过去,托起赫连意的上身,拼命摇晃他,声音前所未有的恐慌:“老师,你醒醒,你怎么了这是?!老师!”
我马上掏出手机打急救车,又打给白茅,说老师昏迷不醒。
白茅估计没走远,不出半分钟功夫他便跑了回来,一见这阵势也是吓得魂飞魄散。蹲下身体先摸赫连意颈动脉,又俯身将耳朵贴在他胸口上听心音。之后又马不停蹄做按压,口口声声呼喊着:“赫连意你要是就这么去了,我就跟定你了!”
我一听这话,又见白茅失态焦急的表情,意识到情况不同寻常,赫连意有生命危险!
急救车的来到吸引了无数围观群众。医生挤进茶社,先给赫连意做了心电图,白茅一把抢走:“室颤!快他妈除颤!!给我设备,都给我滚远点!”
“砰”
赫连意身体抽搐了一下。
白茅丢开机器,继续胸外按压。几下过去,赫连意皱眉屈鼻,哼哼唧唧地清醒过来。
白茅马上停下动作,大声呼喊:“赫连意!醒过来没有?!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心急如焚,迫切期待他能回应我们一句。
赫连意开始喘气,脸色惨白,缓缓睁开眼睛,痛苦地扫视我们,转而又闭上。
医生们七手八脚地把他抬上担架,随即送到了附近的鼓楼医院。
被安排住进监护室后,他已完全清醒,但仍虚弱。
我们在医生办公室听取病情汇报。恰巧遇见了白茅的同学。
“学长的室速多久了?”赵医生问,“以前也经常发作晕厥吗?!”
我思索了一下,回复:“前几天发作过一次,不过几分钟就缓解了。”
白茅继续说:“他出过车祸,伤了右冠和右室,伤得不轻。抢救及时才保了命。此后反复出现心动过速和心绞痛。最近可能是劳累导致室速转成了室颤。”
“没错!”赵医生回应着,“这就解释通了,超声报告与其对应。不过,这…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白茅双眉紧锁,思考着:“若是反复发作室颤,就像今天这样,真是太险了!他…今天差点就去了…”
“我不该对他发脾气,我…真是失去理智了!”白茅揪着自己的头发,后悔莫及,“我也是最近忙过头了,急着想求他帮忙,你不知道,医院面临三甲评审,科室又重新组建,他是大头,却一直没有上班,剩我一人,捉襟见肘啊!”
赵大夫安慰他:“我了解,果然为难你了。要不,你跟学长商量商量,安个ICD吧,他以后出门,你们也好放心。”
白茅一拍大腿:“对!我也想到这个办法了!只不过…不知道他同意不同意。”
再次走进CCU时,赫连意已经恢复常态,生命体征也都平稳,脸色也缓过劲儿来。
白茅悻悻地走过去坐了下来,支吾半晌:“赫连,对不起!”
赫连意仰靠在病床上,鼻子通着氧气,微微愁眉,低声问道:“是不是要安ICD?我…我同意了。”
白茅和我一同抬起头,难以置信。
“这是最保险的办法,虽然发作概率极小,但是风险太高,我们,承受不了啊~”白茅小心翼翼地讲着。
我此刻痛心疾首,虽然不甚了解,但或多或少知道室颤是最要命的心律失常,而防止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最有效安全的方法便是安置体内除颤仪。
“装一个吧,万一你们这两个臭脾气的崽子再对我发火,我可招架不住啊~”赫连意咧嘴笑了起来,频频奚落指责,“被你们气死,死而有憾哦~”
我瞪瞪白茅,蔑视万分:“就是就是,人家现在是代理主任,说骂我们一顿就骂一顿喽,说我乳臭就是乳臭,说我未干就是未干,说我恋师癖我就是恋师癖,哪轮得到我反驳啊~”
白茅咬牙切齿,暗攥拳头:“唐棣,你给我放老实点!”
我赶快趴到赫连意身上,佯装可怜:“哎呦~老猫又发威~吓死我这小屁孩了~”
赫连意笑呵呵地看着我们嬉闹。我凑过去说:“老师,削他!把他削蒙削傻,削掉裤衩!”
白茅一跃而起,抄起椅子横冲直撞就奔过来,我吓得赶快逃跑。
安置ICD也算是个微创手术,由鼓楼医院大主任亲自操刀。他听说北方有名的心脏界委员自己跑到南京,还非要挨一刀,便立刻要求亲自上阵。
术后他还得意洋洋地调侃赫连意:“怎么样,赫连兄?以往都是割别人,今天换自己挨宰,滋味不好受吧!”
我心想你这泼皮,不嘱咐两句,偏要说说些乌七八糟的废话。
赫连意也不恼怒,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