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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步步为营处处用计!
原来他跟薛子尧不仅是床伴是好朋友,还专门演戏给自己看,让自己吃瘪心痛;那个所谓的扩张工具,可有可无,他却假装好心把它给自己,他早就知道自己做不到,早就知道会看到自己无助丢脸的样子;以为他因为自己受牵连被宋家声弄得丢了工作,没想到这完全是他自导自演故意做给自己看的一出戏;什么坚定跟宋家声决裂的决心,他跟宋家声早就势不两立了,难道他不知道吗?这么做到底是了为什么?!还有他的家,到底有怎样的背景和势力?薛子尧都知道的事,自己却一无所知,他把自己放在何处?
在他眼中,自己大概就是一个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傻子吧。
他不敢相信,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温柔细心到让你无法抵抗的庄林吗?
他跟薛子尧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电话,几乎无所不谈,说起他们床上的关系时也自然的不得了,他们究竟亲密到什么程度?毫不避讳地把自己的事拿出去跟另一个人分享,究竟谁才是他的爱人?
为什么每一次他费尽心力的时候,等来的都是失望?为什么……
庄林回家发现辛仲远不在,顿时有点儿慌。打电话给他,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他忙问:“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久都不接电话?”
结果,却是无人应答。渐渐的有呼吸声传来,庄林开始不安,又问:“仲远是你吗?说话啊!”
他这一催不要紧,对方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庄林吓坏了,生怕辛仲远出什么事,连忙又打过去。
“仲远,是不是你,你到底在哪儿?快说话!”
辛仲远把车停在路边,觉得很闷,又把窗子打开,想了想,说:“我没办法接受你一直把我当成个傻子一样耍,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又把电话挂了。
庄林对着电话愣了两秒,什么拿他当傻子耍?什么意思……他一进家门发现辛仲远不在,直接把买的东西放在地上,衣服都没脱。现在看来,倒是方便了。来不及多想,他又冲出门外开车去找,一边不停地打电话,可辛仲远却再也没有接。
辛仲远坐在车里发呆,肚子突然开始疼,打起精神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忍了一会儿。这种疼以前也有,庄林说是假性阵痛,快生了都会这样。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或者欠了谁的情债,这辈子,就是专门来还的。每每以为苦尽甘来了,现实却总要告诉他我是在耍你。
想一想他对庄林的了解,除了他是个温柔的好人之外,还有什么呢?复杂的人际关系、扑朔迷离的身家背景、出其不意的手段计谋,最重要的是,无论哪一点,他都没有告诉自己。更何况自己曾经问过的,他都避重就轻不说实话,这不是明显的欺骗吗?
以为他是唯一一个自己能抓住的人,实际上,是自己异想天开了吧?
他有些困难地挪了挪身子,浑身酸困不已,连开车的劲儿都没了。他揉了揉肚子,心情很低落。腹中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自从停车到现在一共疼了五六次。如果是假性阵痛,应该不会这么频繁这么有规律的。他心里一惊,刚开始怀疑这有可能是临产的征兆时,身后突然“轰”的一声,周围猛烈的震动起来,他的头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肚子磕在方向盘上,车子撞到了路边的树上,他被巨大的力量反弹回来,头昏目眩中摸了摸,头上有血,大腿上也有,然后,腹中剧痛不已。
庄林正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寻找,陈硕打来电话,刚一接那边就嚷嚷起来:“庄林你赶快来我们医院,辛仲远出了车祸羊水破了现在马上进产房,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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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林如遭一记惊雷,头上的汗立刻下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对着电话来了一句“我马上到,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进产房,如果可能的话,这孩子我亲自接”后,也不管陈硕那边能不能搞定,就把电话又塞回裤兜,换挡加油门,速度表上的指针便开始颤颤巍巍地往上爬。
今天对辛仲远来说确实是不幸的一天,发现了庄林一直瞒着自己的秘密,心情不好开车出去兜风,可没想到好端端地把车停在路边也能被人撞上来。已经开始阵痛的身体自然经不住这一撞,□突然一热,辛仲远知道是羊水破了,只是浑身动弹不得,头眼发昏,眼看着要失去意识,心想就是不顾自己,也要为孩子着想。低头去摸电话,发现身下已经积了一滩血,鲜红的颜色特别刺眼。翻开手机后,本能地想打给庄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急救电话。不得不说,他现在很困惑、很无助、很失望,然而能挽回的只有这些,其他一切,就看造化了。
庄林到医院的时候陈硕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拉着庄林就往七楼产房跑,一边说着初步检查情况:“车祸造成的外伤不多,也不严重,已经做了处理。头上被撞烂了一块,具体情况得深入检查后才能知道。胎儿的情况还好,基本没有受损,但急诊的大夫说出事前就已经开始阵痛了,由于意外造成产程加快,羊水早破,临时产道未开,胎儿位置靠上,不太乐观。”
“既然没有重伤,为什么不剖腹?”庄林不满地反问,这种情况下,剖腹产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陈硕说:“他很清醒,还特别犟,不同意剖腹,非要自己生。”
庄林的眉头不自然地皱了一下,“什么原因?”
陈硕摇摇头,“不知道。别说这个了,产房那边我说好了,你只管进去。既然是你的人,”他顿了顿,往日的嬉皮笑脸一扫而空,“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陈硕不再说话,今晚他值班,听说救护车送来了一个出车祸的临产产夫,一时好奇去看了一下,谁知道竟然是辛仲远。经过急救第一时间的处理,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很狼狈,死死抿着嘴唇,几乎浑身都是汗。他问了跟救护车的医生,才知道羊水已经破了。无意中对视了一眼,辛仲远也看见了他,但那个眼神……陈硕下意识觉得,他跟庄林之间好像出了事。
安排庄林换手术服的时候,陈硕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抖,结合头上冒的汗还有那双有些飘忽的眼神,他知道,庄林在紧张。他有些震动,毕竟认识这么久,无论什么场面,他还从未见过庄林这个样子,看来辛仲远,果然很特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没事的。”
庄林点点头,一边洗手一边默默地跟自己说: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辛仲远和宝宝,就靠你了。冰凉的水浇在手上,多多少少能减少些骄躁,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进了产房。他的辛仲远,他的宝宝,正在里面等着他。
陈硕又进来交待了几句,临走前颇有深意地看了眼躺在产床上的人。庄林则强制自己不去看辛仲远,他不能失去判断力。问了问在场的医生和助理,由于辛仲远坚持要自己生,现在正在做的是减缓羊水流失以及矫正胎位的工作——因为车祸的撞击,胎位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他用余光瞄了瞄辛仲远,头上的伤已经缝了针,胳膊上的一些擦伤问题不大,看他的表情,也不是很痛苦。这是正常的,羊水突破产程突然加快后,会有一个缓冲的阶段,但这并不是一个好信号。庄林平静下来,看了看辛仲远的各项数据,又亲自检查了一下临时产道的情况,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辛仲远像个木偶一样躺在那里,双眼空洞地看着上方,任由医生和助理们把检查仪器放在他体内,在他肚子上又按又压。这时候没有在车里那么疼了,就是使不上劲儿,腰像断了似的,但综合医生们的脸色和窃窃私语,以及之前建议自己剖腹产可知,他的状况并不好。他记得庄林曾说过,条件允许的话,一般都提倡自然生产。再者,剖腹产对孩子不好。还有第三个原因,那就是剖腹产后两年内不能怀孩子,他觉得……有点儿久。他想拥有一个属于他和庄林的孩子,即使现在出现了一些问题他很失望,但却没想要分开。
所以即使没有抬眼看,他也知道刚才进来的那个人是庄林。手术服和口罩帽子遮住了大部分外表,但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他的气息。可辛仲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好闭上眼睛装看不见。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辛仲远的情况拖不得,可他肚子里的孩子偏偏是个慢性子。闹得欢腾,却是光打雷不下雨。矫正胎位的助理逐渐加大了手劲儿,辛仲远露出痛苦的表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