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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亲抱在怀里滚了几圈才停下来,心有余悸的曹京死死地抱着曹佩琛的脖子不愿意松手,眼泪鼻涕沾了男人一脸。
曹佩琛只得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替儿子擦去满脸的眼泪,然后又不停地亲吻他的脸颊额头,温言安慰,“小京乖,别哭,没事了,爸爸在。”
曹京一直抱着爸爸的脖子哭了一路,被爸爸亲到的地方感觉又温暖又舒服。
那天晚上曹京看见曹佩琛拿着衬衫和长裤要去公共洗衣房,这才发现他手臂上有一大片的擦伤,好像还流了不少血——显然是为了接住他才弄到的。
小鬼当时没说什么,只是闷闷地躺到床上睡了,不过自那之后,他再也不玩任何危险动作。
18
被丢在停车场自己一个回到家,等到晚上曹佩琛照例没有回家吃饭,曹京对着一桌子的好菜,食不知味,心里一直在想那老东西回来要如何狠狠地泄愤。
等到十一点钟样子,曹佩琛终于回来了,曹京在里间的卧室一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跳了起来,拉开‘房门。他看见曹佩琛儒雅白净的脸竟然微微肿起,还夹着两道细细的红丝,衣服也有些凌乱,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狼狈,正弯腰在门口换鞋。
曹京暂时忘记白天被扔在停车场的愤怒,一颗心里只是酸溜溜的,“你干什么去了?一副被人抓奸的样子。”别不是出去风流快活,搞什么争风吃醋的戏码吧,有这种爹他真是丢人!
曹佩琛瞟了他一眼,见那小鬼一副想知道得要死偏偏又死撑着的样子,刚才心中的那股子想要杀人的怒气突然消失了——那不过也只是个孩子,突然被自己甩了发发脾气也算情有可原。
男人低下头,换了鞋,坐到沙发上,摸着脸颊,轻轻地皱眉吸气,“疼。”
曹京一听,发现自己手脚不听使唤的进了厨房,恨恨的打开冷藏室,取了些冰块出来,用纱布包好,在自己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自动自发的送到了曹佩琛跟前,“拿去!”
曹佩琛见了,嘴角微微一牵。
曹京脸色微变,心里没来由的怦怦直跳,晕黄的灯火之下,臭老头的五官轮廓真是该死的好看。他将冰袋粗鲁的搁在曹佩琛脸上,不大自在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了?”
曹佩琛笑了笑,伸手握住儿子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固定住冰袋,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什么,被野猫抓了一把。”
曹京的手一颤,想要抽出来,却被握得更紧,只得放弃,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父亲,“那猫呢?”
“揍了一顿,放了。”
曹佩琛似乎感觉很舒服,吐出了一口气。想起那傻小子又哭又闹地不肯答应分手,还不慎抓花了他的脸,一向绝不拖泥带水的曹佩琛被弄得十分火大,黑着脸说你要么等着倒霉要么立刻给我滚出国去留学,那家伙立马乖乖地换了一副脸孔。
哼,这个世界,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曹京听了父亲的话,心里一喜。虽然搞不懂是为什么,但是手上的劲却放温柔了许多,“你明天不是还要去相亲?弄成这种猪头样,哪个女人瞎了眼看得上你!”
曹佩琛斜着眼看曹京,似笑非笑,“是啊,哪个瞎了眼的猪头看得上我?”
从来拿这样的曹佩琛没辙,曹京立刻垂下了头,没有吭气。不过老头子对局长给他介绍对象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他瞬间感觉无比安心。
19
第二天是星期天,按照以前惯例,曹京是要在下午五点之前回学校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到了三点多的时候,小祖宗突然肚子疼得不得了,在床上滚来滚去,样子难受得很。
老保姆看得慌了手脚,赶紧要给曹佩琛打电话,曹京却又不让她打,“孙阿姨,我爸挺忙的,你别去打扰他,我自己在床上躺一会儿就好了。”
阿姨半信半疑,“还是给曹先生打个电话吧,我怕……”虽然那小祖宗除了眉头皱紧皱满脸痛苦之外,额头连一颗冷汗都没有,半点儿也不像自家孩子肚子痛的模样,但是也许痛的地方不一样,又或者,城里的小孩比较不耐痛,有点点小毛病就吼起来呢。
保姆眨了眨她的绿豆小眼,暗自评估了下,这小祖宗估计是肚皮有点不舒服,但是应该还不至于到要上医院的地步,不过呢,通知一下曹先生还是必要的,因为曹佩琛以前交代过,曹京每周日五点之前一定要回学校。
保姆给孩子倒了杯水,安抚他躺下了之后,出去给曹佩琛打了个电话。
曹佩琛刚和王主任接上头,正在虚应他相亲的事,眼看快要到点,他估摸着那小东西也差不多该忍不住了,果然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
“喂?”
保姆在那边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曹先生,小京今天下午肚皮有点痛,这会儿还在家里,没去学校。”
曹佩琛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眉紧皱,“小京身体不舒服?怎么回事,要不要上医院?”
保姆赶紧说道:“小京说不用,我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是挺要紧。”
曹佩琛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行,你让他在家里好好呆着,我这就回去瞧瞧。”
王主任一听就急了,等曹佩琛一收线就赶紧说道:“曹局,您可别忽悠我,人都约好了,马上就要到了,这节骨眼儿您怎么能临时变卦?我怎么跟朱局交待啊。”
曹佩琛笑了笑,“你也听到了,孩子身体不舒服,我得回去看看。要是没什么大问题,我打算带他一起去,让他也见见人……其实只要他不反对,这事差不多就算成了。你知道,我娶老婆首要的条件,就是我儿子得看上眼。”
王主任一听,想到平时曹佩琛对儿子的态度,也自觉无法反驳,只好说道:“行,那我陪您一块去吧,要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曹佩琛带着王主任一起回了家。
“小京,怎么了?”
男人一进门就朝儿子的房间走去,嘴里嘘寒问暖的,那关切的样子让一边的王主任有点汗颜,和曹局一比他这个爹当得可真是差远了,不过自家那个王八羔子也远不如曹京瞅着这么乖巧听话就是……
彼时曹京正躺在床上看动画,还有半截子薯片咬在嘴边,听到父亲的声音他飞快地关掉电视,被子一拉遮住了头。
“小京,爸爸来了。”曹佩琛柔声唤他,不动声色地拂去被子上零零星星的薯片屑,“王叔叔听说你病了,特地来看你。”
王主任在一旁有些尴尬,心想这位大局长可真会寒碜人,他明明是朱国庆委托来监督曹佩琛去相亲的,这下还成了专程来探病的了。
一听见还有别人,曹京心里一惊,越发往被子里钻去不肯吱声。
“你肚子疼,我送你去医院吧。”曹佩琛轻手轻脚地拉开曹京身上的被子,“哪儿不舒服要告诉爸爸。”
“不用,我已经好了!!”曹京吓得跳了起来,心里直骂老混蛋一定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讨厌上医院。
20
曹京自幼身体极好,平生只去过两次医院,第一次是因为妈妈得了爆发性肝炎,当时年仅三岁的曹京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全家一起去县医院之后妈妈就再也没有回家,那个冷冰冰的、带着奇怪气味的地方莫名地让他深深感到恐惧;第二次则是曹佩琛不慎煤气中毒。
那时候曹京刚发现父亲在外面养着小情人,对曹佩琛的所作所为是既恨又怕,成天对他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当年住筒子楼的时候,因为只有一个房间,曹京都是和曹佩琛睡同一张床,一直到搬了家他还不时会腻在父亲的大床上。自从知道曹佩琛的癖好,曹京就再也不肯跟父亲一起睡了,甚至连一些普通父子之间的肢体接触也开始排斥起来。
对于孩子的转变曹佩琛似乎并不在意,也不追究原因,生活还是一如既往,丝毫没有愧疚也没有反省,更没有觉得对不起儿子,他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弄得曹京十分暴躁,可若是要对父亲发脾气,似乎又根本没有道理,他甚至无法开口质问曹佩琛。
曹京不知道的是,当时曹佩琛正赶上从正科转副处晋升的紧要关头,他撞见的那次基本上就是父亲跟那个小情人最后一次见面,之后曹佩琛就找了个借口打发了那个男孩。
那一阵子男人整天忙得昏天黑地,有时候还要下区县去配合工作。有一天回到家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儿子却不见踪影,只是在父亲房间的门上贴了张纸条说自己在同学家玩,晚上不回家了——看这架势曹佩琛早已知道,那臭小子肯定是又气走了一个保姆。
曹佩琛打了个电话确认曹京在同学家之后并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