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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上官刖眉宇微皱道。
“南宫纯在国外兜了这么一大圈,确实也该回返了。”帖穆尔深思道。
上官刖眉峰微凝,“他由宁波湾关口回反中原,途径他的祖地南阳竟未做停留,而是直接来了大都,这,你不觉得奇怪吗!”
帖穆尔面离赧色,道:“王爷恕罪,属下疏忽。”
他面向帖穆尔,道:“这事本王自行处理,你只管做好你职内事物。”
帖穆尔应声后,便不再言语了,相随多年的大元恭亲王,他的一贯作风帖穆尔最是深知于心。
上官钥可称得何等人物?
喜爱他的是下等人,是平民百姓。他说话自然,平和,语调低沉,所有的人都交口称赞;畏摄敬仰他的是文武百官,他深遂的眼神专横的感情,即使沉默不语,也是阳刚之气十足,全身散布着君王气息。
当然,这个身份是作为恭亲王之时所呈现的。
而江湖中的上官钥,只是一个过客,如同武林史迹的记载人,只是洞悉所有而不会夹杂其中。身份,他分得很清楚。
除非,江湖事非损及到大元朝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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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宫的一次盛宴上,水汐见到了南宫纯,传说中那个富可敌国风流邪气优雅俊美的佳世浊公子,所有女子心里的梦中情人。
南宫纯,他实在是一个大智若愚,俊绝优雅,风流邪气的王公贵子。酒宴上,所有的后宫佳丽名媛秀女都萦绕在他的身边,围坐于众佳丽之中的他笑如春风。看到他的第一眼,水汐觉得自己好象忘记了所有的不愉。
水汐一直都近乎于崇拜地爱着上官钥的内敛,冷酷,深沉。于是,她有些疑惑自己对南宫纯的风流和邪气竟没有一丝的反感。
“未来的太子妃到了。”南宫纯从数十佳丽中抽身出来,持着盛满葡萄酒的夜光杯走向了水汐。
水汐只感到他走到了自己身边,将手中的酒杯交给了他身后的侍仆,在她的耳边轻语:“见到你,我才知道什么是‘清水雅然,清丽脱俗’”。然后太子殿下走了过来,笑道:“南宫兄。觉之汐妹何如?”
南宫纯诡异地轻笑。
歌舞升平中,手拥香酥软玉的南宫纯不由地想起了另一女子。曼妙的身姿,轻盈的舞技,落雁沉鱼的佳容,还有那“翩若惊鸿,宛如游龙”的名字,那个名叫落尘的女子。
这位姿色天成而又冰雪聪颖置事圆通的女子成功的捕捉到了南宫纯的喜爱,得以三年前就一直是这位南宫公子的宠妾。
南宫世家世代宦官富比天下,于各地城池都设有行馆,下人更是奉承至人,广征美丽女子于各行馆供这位南宫公子消遣。
一次。南宫纯于梅州行馆喝至半醉,四下游赏。忽然诗兴大发,想作诗一首,却总觉词不达意,刚吟出上句:“喜气上眉梢,依越雕阑侧”就不停地嘟哝着,难以说出下文。
落尘从花丛间缓缓走出,散披秀发,穿着白纱,清风吹来,衣袂飘飞。她举头仰柳,吟和道:“柳弱不堪攀,愧好花颜色。”
南宫纯顺着婉转柔润的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丛绚丽的牡丹花丛中立着一位白纱女子,女子手如柔薏,肤日凝脂,领如蝤鲚,齿如侉眉。当下,酒醒了大半,问管事仆役,道:“府中新纳如此佳人,为何不与本公子提及,她叫什么名字?”
仆役滠嚅道:“小的……不知……”
女子盈盈下拜,羞涩地道:“奴妾不知公子到来,请公子勿怪。”
南宫纯搂起那女子,道:“我怎么舍得怪你呢。”抚着女子娇媚面庞,问道:“叫什么名字?”
“奴妾名唤‘落尘’”女子吐气如兰地应道。
挽着落尘的手,带她进了一见内室,南宫纯将其抱上绣床。落尘依着床帏,娇羞万分。南宫纯解了她的衣带,褪去纱衣。露出了凝脂般曼妙的胴体。南宫纯甜言蜜语,爱抚亲吻;落尘半腿半就,姿态楚楚动人。
想到和落尘的第一次,南宫纯总感觉意犹未尽。落尘的天生丽质,翩若惊鸿般的出尘。
……脱俗,思忖之间,他的眼中余光看向了酒宴上的那个清水雅然的女子。
如果用出尘脱俗形容落尘是恰到好处,那么,这个词用在她的身上,则更是宜至极致。
都有着落雁沉鱼的姿容,垂柳柔媚的身资,优雅高贵的气质。但是,落尘清澈的眼神中充斥着空洞;而她,那一汪清澈中,注入的却是天使般清纯的性灵和温暖。
于是,此刻怀拥着的香酥软玉在心中忆及的落尘和眼前的水汐的相形之下就更见平庸无味了。
邪气的唇弧线在他俊气逼人的脸上扬起。
落尘能长久地成为南宫纯的专宠,靠的不仅是她得天独厚的容貌,她的善于奉迎,左右逢源和善解人意更盛于姿容。
可惜,这位名燥江湖和朝野的南宫公子那邪气的笑容之下的变幻莫测的千万种思源,又有谁能测透呢!落尘纵然是自小便被训练有素的奇异女子,有何以能同时猜悟到一个人的千万种想法呢?
如果,你再聪明一些,在南宫纯的眼前,最好,不要启动你的智慧,最好,不要有任何额外附加的想法。
而水汐,就比落尘聪明多了。或许,不能以聪明而论。落尘的失败,只在于她因企图而来。
这个看似闲雅如闲云野鹤般的男人,那看似有悖常理的谈吐,随口殓来的伦理道德,他的放荡不羁的风采……普天之下,又有何人能及?
沙场上叱诧风云的上官钥多的是沉稳。情感上,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当然了,这一叶必定是超凡脱俗,性灵独一,爱心玲珑,明眸清湛。南宫纯虽是遍觅芳踪却是浅尝辄止,从不留念。虽广纳侍妾,却也只是私底下。这位翩翩公子很会搂妾宣释:我乃浊世佳公子!
而事实上,他亦确实是没有正式家室的人。(注意,我强调的是正式。)
超越事实的事实。
相形之下,这位尊贵到极致的恭亲王爷尚无妻妾就显得真实而有匪夷所思了。
相形之下,上官钥真可谓是坐怀不乱。贵为大元朝亲王,兵马统帅,开国元勋。他的尊贵身份和万人之上的地位另无数女人们芳心暗许,渴望与其一夜风流和投怀送抱的女人又何止成千上万?
他,一个不屑。
'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巧趋呛兮,射而臧兮。'
《猗嗟》中描写的俊美男子更让世家女子将上官钥视做化身,渴望与之缔结秦晋之人有如过江之鲫。
他,未予置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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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头不时轻皱,清雅的面颊流露着些微的不安,白皙的柔荑轻扯着锦被……
她在做着什么梦,何以令她显得如此不安?
将她轻捏着的小手放入他的掌心,又探了她微烫的额头。该死!都是这些时日太过疏忽她了。
“汐儿,汐儿……”他焦急地轻唤者绣床上睡得很是不安的水汐。
“小宛,郡主她怎么了?”看向一旁有些怔楞的丽婢,上官钥急急地问道。
“郡主她……”小宛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郡主她……王爷您没回王府的这些日子,郡主每天都很挂念您。您在行宫避而不见,郡主,郡主她很伤心,夜里常做一些令她很不安的梦。”
该死!上官钥暗骂自己,“郡主身体有恙,为何不早些禀告于我~!”
小宛哭道:“郡主不想要王爷您担心啊,郡主茶饭不思,然后就病倒了……”
病倒?何以如此严重,“有没有请太医?”他切切地问道。
“太子殿下亲自带御医来给郡主诊过了,和以前一样,郡主只是习惯性的胃痛,御医已开过药方,郡主吃过一帖了。”
“什么叫‘和以前一样’,什么‘胃痛’,还冠上什么‘习惯性’的名词!”
小宛哭得更厉害了,“呜……王爷离开的这几年,郡主想念王爷,有时候在王爷的书楼一坐便是一天。后来……漫漫地……有时候,郡主,她就会胃痛……”
……
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然入夜,诺阔的卧寝里,唯他独坐床前,他关切的眼神略呈激动,“小宛她们都为你累了一整天,我已嘱咐她们在外纬歇息,有事再叫她们进来……汐儿,你好些了么?”
扶坐起佳人,轻拥佳人入怀。他愧疚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你竟疏忽至此。领军出征,我让你担心牵挂;现在,又害你生病,我真实该死。”
依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闻着属于他的熟悉的气息,她禁不住泪流满面,“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不理我,不要走……好吗?”
抚去她满脸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