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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我一样,是习惯而且喜欢沉默的人。
他见证了我的变化和两面。白日里的冷傲冰漠,夜色下的妩媚多姿;白日里的清水雅然,夜色下的风情冶艳。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眼神深邃究不到底,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在佐舟尾随我来到那家新开的迪吧的当晚,他在将红酒递给连跳几曲有些微渴的我时说:“让你多过一个这样迷醉的夜,我的心会有更难受的绞痛;看着你从一个男人的怀里舞向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的时候,我的心痛便会更增添一分。所以,我要早些带你走。”
他的话,我视若未闻。放下手中的红酒,我继续去往舞池舞动属于我的奇迹。
他的话,当时的我怎能理解呢?
怎么会想到三日后,我真的就远离了曾经的,我熟悉的那些风花与雪月。
三日后,真的就,离开了。
曾经的,逝去了,不在了,却别了。
我告别这个时空的那日,我永远记得。
也是在一个这样的迪吧里,佐舟隔着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在迪吧里为我唱歌。他的歌声真好听,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音乐家。末了,他说:“池然,做我的女朋友吧。”
他的声音略带磁性和沙哑,他的眼睛明净而又清澈,不带一点杂质,且那般的神情款款。在那一刻,我有些微的沉醉。
到C市有近两周了,我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固定的男朋友,佐舟这位英俊潇洒的大帅哥完全值得我考虑。在我正想答应他的时候,苏钦云却突然拥着我进入了舞池。
……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置身于了另一个时空。
……
我赤裸着身子置身于一个浴桶里,那些升腾的雾气让我浑身燥热。头晕脑涨,头痛欲裂,慵懒地环顾身周,是在古装剧里见过的古典雅致的屋子里,垂珠挂帘,飞纱织绣。浴桶旁站立着一个环衩罗裙的俏丽侍女。稍远处,另有四个一色衣着的女子恭敬而立。
“小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呜……”俏丽侍女蹲下身来,喜极而泣。
茫然。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有些虚弱地问她。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小姐……”俏丽侍女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我说,“小姐,您这一病便是半个月,吓煞绿珠了……”
虽然眼前的古色古香的室内布局和古装罗裙的侍女让我惶惑,但是,我依然没有在我的面容上露出过多的惊讶。我是岳池然。池然已适应了沉默,池然又有些冷傲和自负。即使心中再是焦虑与惶恐,也绝对不会将无措的表情浮于面容上。
俏丽侍女绿珠略显忧虑地看着我,她像是在想,小姐难道因为生病而丧失了些微的记忆?我没有理会她。
沐浴的水的热气闻来甚是沁人心脾。我问:“这水可是掺入了什么香水?”
“香水?”绿珠不解。
对了,我忘记了,香水是我身处的那个时代才有的称谓。我听得绿珠解释说:“小姐,这是塞外才有的几十种名贵药材熬制的药料。就是因为有了它,你染上的寒疾才消却的。”
我注意到,绿珠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忧伤和对我的怜悯。
我是岳池然,岳池然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我想起我初到C市高三一班时向新同学作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岳池然”。于是我眼光迷蒙地看着升腾的水雾,近乎平静地对绿珠说:“我是岳池然,不是你家小姐。”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你的闺名是叫岳池然啊。”绿珠耐心地解释着。
池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习惯了我行我素和一点点的任性。“你家小姐——是谁?”我问绿珠。
“小姐。”绿珠依旧怜惜地耐心地解释着说:“小姐您是前朝,也就是南宋岳丞相唯一的女儿。闺名唤作‘岳池然’。只可惜——”
“只可惜,岳小姐命贵福不齐。南宋已于二十年前覆亡,从华夏历史上退出了。现在已是大元的天下。可怜岳小姐十七芳龄正如花绽放却要沦做亡国的薄命小姐。还好小姐天生便是个美人胚子,病危中被我家老爷救下,赐以名贵药材为小姐治疾。明日便可送往砷亲王府敬献砷亲王爷,以后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绿珠未说完的话被一个尖利而刻薄的声音粗暴地接下。
她走到了我的面前,人如其声,一样地粗俗和不堪入目。肥胖壮矮的身躯,夸张而鲜丽的华裳,身上零零碎碎地挂满了晃眼的个色首饰,显摆地摆弄着她粗壮的手腕戴着的名贵手镯。
!
[第一卷 美女篇:第3章 旋转的探戈]
在她的叙说中,我大致知道了我现在的身份,也明晓了自己现在身处的时代。大元完成全国统一已有二十年。此正值大元盛世。我,是前朝的相府小姐。唯一和我原来身份一致的,便是我的名字,岳池然。
岳池然便是岳池然,无论身处的是哪一个年代,我都是岳池然。
只是,我这身世,比我原先的似要凄楚的多。原先我还是有家的,虽然与家人聚少离多感情淡漠。可现在,用她们的话说,是国破家亡。
赋予我的“国破家亡”的凄楚身世并不能让我真的觉得凄楚。我是岳池然,我以往的记忆并没有消失,这时代这地方都不是该属于我的。我,和她们,不是同一类人。我终究,要离开这里的。
我最后的记忆是苏钦云拥着我进入了舞池。而现在,苏钦云呢?为什么他没有在这里?
他似曾说过他要带我走,难道带我走便是要带我来到这个地方么?
他可真的是将我带走了!
“岳小姐,明日便要入砷亲王府了。怎么,难道你还不愿意么?你可知有多少女人梦寐以求想入砷亲王府,想讨好砷亲王爷而飞上枝头变凤凰。虽然王爷的性子冷暴了一点,虽然王爷的脾气差了一点。可是,砷亲王爷的英俊潇洒和倾覆朝野的王权不知迷醉了天下多少的女人。能去砷亲王府当奴做婢,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倘若岳小姐有一天蒙得了王爷的宠爱,可不要忘了我这位为砷亲王府牵线搭桥的舞乐娘啊……”
我,岳池然,入砷亲王府,只为当奴做婢?!
舞乐娘终于抽动着她那肥胖的身躯要出浴房。
我正想觅得清净,却不料她又折转了回来,笑道:“对了,岳小姐,我可提醒你,明天要是你讨不到砷亲王爷的欢心惹得他王颜不悦,等待你的,轻则是像之前一样流落街头;重则,你也应该清楚,便是香消玉殒。”
流落街头,香消玉殒?!
在绿珠将华纱罗锦穿到我如凝脂般的肌肤上后,我随着候应的侍女入了一间典雅的厢房,宽大的胡桃木的梳妆台,纱幔垂掉,珠帘悬挂,绣床卷幔,做工精细的桌案椅凳。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在我进了厢房后,绿珠遣走了闲杂的婢女后关上了房门。
“小姐,先坐下。”绿珠忙着过来搀我。初次穿这及地的纱裙,我实是感觉行走不便。我习惯的是牛仔耐克。
扶我坐于绣床后,绿珠又端过一碗热茶,“小姐,喝口茶水,润润嗓子。”
茶水甚是清凉可口。“小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绿珠试着问。
“是的。”我说。
“小姐,明天我们就要去砷亲王府了……”
“当奴做婢?”我无奈地笑问。
“可是。”绿珠黯然,“小姐,这也由不得我们选择啊。我们现在是在大元的将军府,一切都只有顺从将军的意思。老爷和夫人被流放边疆,若是你不从将军的意思,好好地去砷亲王府侍侯砷亲王爷,老爷和夫人的性命,只怕要堪忧。”
我没有想过不去砷亲王府。当然,并不是因为绿珠口中的“老爷和夫人”我现在的“父亲母亲”。这虚有的亲人自是不会影响我的意愿。岳池然从不受人要挟。虽然绿珠只是好意地道出了事实,她并没有要要挟我的意思。
只因为,现在的我,孤身置于异世。一切,由不得我。去侍侯什么砷亲王爷也比受舞乐娘的奚落要好得多。
我只是在想,像舞乐娘那种抱歉的身材,能在舞池中华丽地旋转探戈或是跳一曲街舞吗?
关着的房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身着盔甲阳刚十足的将军。绿珠欠身恭敬地道:“将军。”
将军自进厢房的第一刻起,目光便没有离开过我。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了他对我的美色的满意和即将把我献于他人的不舍与遗憾。
他笑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你的与众不同。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能虏获砷亲王爷的心。你,是独一的。”
我当然是独一的,我是岳池然。不管是二十一世纪的岳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