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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咱就此拜别了啊。”
“嗯,这次有劳阁下了。”
“不敢不敢,也是应当应分的。”摆了摆手,欧阳晗笑了笑,“有什么风声,我会马上赶过去告知,当家的你尽管放心。”
“好。”
“那,他日相见,咱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总觉得所处的气氛哪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穆绍勋冲着面前的家伙和为保不测仍旧坐在车里的江一凡拱了拱手,然后一皱眉,一转身,迈开步子,扬长而去。
☆、第十章
从告别,到重遇,欧阳晗和穆绍勋经历了一段差不多有半个月的分离。
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这期间他俩都没闲着,一个回东山后,开始加固寨子的防备,另一个留在北京,使出了满身力气,把风言风语在城里散开了。
头一个帮忙传闲话的,就是欧阳曦。
“听说火车站外头的客店死人了?”
“可不嘛。”
“怎么死的?听说特惨?”
“是特惨,我亲眼所见,那人给捆得跟粽子似的,嘴也给堵上了,然后一刀!割喉!”看着自己大哥紧张的表情,欧阳晗来了劲头,连说带比划,“满屋子的血啊……吓死谁。听说是江湖仇杀,世仇。”
“哦……看来这仇是够深的了,但凡要不是杀父夺妻,也不至于这么下狠手啊。”
“那是那是,反正杀人的是解恨了。”
“那,这杀人的还没逮着?”
“早就跑没影儿了,警察厅一大早就布防,各个城门都把严了,还是没逮住,江先生还说呢,估计啊,要不就是这凶犯武艺高强,翻城墙跑了,要不,干脆就还在城里呢!”
“啊?!”
“真的,要不怎么能逮不着呢,是吧,哥你想想,这种可能相当大,大半夜的,把仇人杀了,自己跑了,跑回家,换身衣裳洗个澡,第二天还是照常过日子,谁知道哪个昨儿晚上刚犯过命案呐。”
“那要这么一说,还根本没法儿查了,谁家没刀啊……”
“就说是呢!”
如此这般,天上地下一通胡侃,欧阳曦信了,还成了传播流言的帮凶。这个爱聊天儿的大哥,用最短时间内把流言传给了周围的街坊邻居,而那个一样爱聊天儿的大嫂,那虽说身形魁梧但婆娘本性不变的刘美丽小姐,也用最短时间把风声吹到了自己娘家。
结果自然不用说,一传十,十传百,欧阳晗这边为源头的“江湖仇杀案”,结合江一凡那头“不经意”放出来的种种“讯息”,就在极短的时间内,在北京城里散布开来,并且颇有些越传越邪乎的势头。
流言满天飞,老百姓一边享受着传闲话的快感,一边担忧着自己邻居是不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凶犯,就这么传着,散着,不知不觉间,等到流言基本被说腻了,也正好过去了大约半个月。
而就在此时,江一凡的耳朵里,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厅长开会回来,说总督府秘密派到口外的探子没见回来。正准备派个新的过去,再度探查,如果这次还不见有回信,就直接出兵剿匪。
按理说,做厅长的不该跟幕僚说起这些总督府三令五申要保密的事儿的,可偏偏江一凡遇上的这位厅长大人嘴不够严实,更主要的是,厅长担忧的是总督府会不会让他负责收缴一部分协助剿匪的资金,一提到钱,哪个当官儿的不挠头呢,自然,生逢乱世,官儿老爷们发愁的不是没钱,而是怕自己贪来的钱被强制启用。
这可要了命了,到底怎样才能保住钱又显出对于剿匪的热情呢?
正是有了这种顾虑,厅长才把整个消息告诉了江一凡,表面上不露声色,安抚了厅长几句之后,江一凡回到自己办公室,叫来了欧阳晗。
“那这么说,剿匪是一定的了?”听对方说完,欧阳晗边咋舌边摸了摸下巴。
“看样子是。”江一凡点头。
“那,怎么办?”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先让口外知道消息。”
“嗯,那我去。”
“好,你赶紧收拾,尽快出发,别坐火车,骑马过去就好。”
“四爷,骑马太慢了吧。”
“不会,现在剿匪还只是个口风而已,要派兵,要筹钱,没那么快,这段时间足够口外做好准备了,另外我这儿对策应该也想好了。”
“好嘞,那我这次就先过去报个信儿哈。”
“对。”
“知道了,那,四爷,我先去准备,天黑之前出城。”
意识到事情确实开始严重起来,欧阳晗没了玩笑的心思,告别了江一凡,他火速回家,收拾了行装,而后骑着江一凡家里那匹健壮的黄骠马,扬鞭打马出了城。
一路上,无外乎晓行夜宿饥餐渴饮,欧阳晗加着小心,避开人多眼杂的大道,七拐八拐,终于到了口外。
东山,西山,两座山之间的夹道就在眼前。
看了看道中无人,欧阳晗下了马,迈步走进谷地。
他边走边看着听着两边的动静,然后在听到一声悠长的口哨声时停住了脚步。
这是西山口的暗号。
走到道边,坐在大石头上等了一会儿,便有西山的人顺着极为隐蔽的小路走了过来。看了看来者,发现是认识的山上弟兄,欧阳晗拱手施礼,对方也回了个“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手势,而后带着他顺小路上了山。
进了冯家寨,他见到了冯临川,见到了冯二小姐,见到了老三何敬山夫妇,见到了小念恒,见到了众匪,却唯独没见到那念真师父。
“老大,二哥怎么不在?”
“哦,去独穆狼那头儿了。”简单应着,冯临川请他落座。
并没有多打听什么,也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念真都会去和自己两个弟弟住几天,欧阳晗道谢,坐下,喝了口水,开始讲述进一个时期北京城里发生的事儿,以及总督府要剿匪的内幕。
“嗯……”听完对方的话,冯临川皱了皱眉,“那,老四暂时还没想好对策?”
“是,不过江先生说不必太急,这次来就是先让我报个信,对策他会想,这个您可以放心。”
“老四办事我一向放心。”点了点头,冯临川皱着眉一声叹,“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我会尽快部署,那就劳烦欧阳兄弟,再去东山报个信儿。”
“那是自然。”
“等离开东山,再过来这头吃个饭吧。”
“不了不了,我想赶紧回去跟四爷回话儿。”
“嗯……也好。”再次点头,冯临川对着欧阳晗拱了拱手,“那就恕不远送了,路上小心!”
冲着对方回礼,又对着一起送他出来的二小姐人等回了个礼,欧阳晗牵着马缰,下了西山口。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东山。
一样是被早就看见他的东边的人带到了竹林深处,欧阳晗见着了正坐在一起喝茶的穆家三兄弟。
嗯。
一只梅花鹿,一只山猫,一头狼。
独眼狼。
“欧阳先生。”
“欧阳先生。”
看到他出现,梅花鹿和山猫同时起身招呼,唯独那头狼,只是看了他一眼,对着他点了个头。
哼,端架子是吧,我说完剿匪的事儿你就没架子了。
可是,等到欧阳晗一字一句讲完了所有内容,也没见那头狼有什么不安。
梅花鹿慌乱起来,山猫隐约皱了眉,唯独他穆绍勋,无动于衷。
“知道了。”应了一声,那头狼站起身,叫过一旁的一个亲信匪兵,“去,告诉山上弟兄,现在就去大堂,都要到。”
匪兵得了命令,马上跑去传达,穆绍勋则先安抚住兄长和弟弟,而后走到欧阳晗近前。
“借一步说话。”
“怎么着当家的?”
“我问你,剿匪这事儿,已成定局了?”
“四爷说的,应该没跑儿。”
“嗯。”沉默片刻,穆绍勋叹了一声,“那先这样吧,天也快黑了,你先留下,明天一早再回程。”
“啊?我还说赶紧回去给江四爷回话儿呢。”
“留下。”
“可……”
“绍瑜,你去告诉后厨,今儿晚上招待客人。大伙儿也一块儿热闹热闹。”
“哎,好。”
眼看着穆绍瑜快步走向厨房的方向,欧阳晗感觉自己有点秀才遇上兵的意思。
“欧阳先生,就留下吧。黑天赶路肯定多有不便。”劝说他的,是穆绍雄,独穆狼的大哥,曾经的念真和尚,现在的冯家寨压寨“夫人”。
说实话,欧阳晗多少有点吃软不吃硬,一看那斯斯文文的男人开了口,他也觉得再拒绝太不给人面子。想了想时间还够,他点头应允,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