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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传来广播体操的开头音乐,严冬棋挺好奇,于是出了办公室从走廊往下探头,操场上站的全是学生,一水儿冬季深蓝色运动校服,乌压压的看过去简直能逼死密集恐惧症。严冬棋试图在里面找着韩以诺和严芷,但均以失败告终,只好又灰溜溜的坐回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之后,班主任就推门进来。严冬棋条件反射起身,那老师取了只一次性杯子,从饮水机给他倒了杯水。
严冬棋看着有点儿傻眼,看这架势是准备长谈吗?韩以诺那小子到底犯了什么大事儿这么严重?
“请坐。”班主任清了清嗓子,和严冬棋面对面坐下,“我姓刘,是一班二班的化学老师,也是二班的班主任。”
“刘老师,你好。”严冬棋连忙点头。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您是韩以诺的兄长对吗?”严冬棋发现只要这老师一推眼镜他就有点儿虚。
他点点头:“没错,我是他哥哥。”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建议一下,我觉得要是能和韩以诺的父母聊一下这孩子最近的状况应该会更好。”班主任看上去有点不悦,像是无声的责怪韩以诺的父母不尽职。
严冬棋微微皱起眉头:“他只有我这个哥哥。”
对面的女老师露出明显的错愕的表情,顿了两下之后才开口:“对不起,我不了解情况。因为韩以诺在班里的表现挺好,所以……方便问一下他的父母……”
“不方便。”严冬棋出声打断,“还希望刘老师在他面前不要提父母的事。”
班主任点了点头:“不好意思。今天叫您过来是想跟您谈谈韩以诺最近的状况。这是他第三次模考的成绩。”
女老师边说话边从教案夹里取出一大张成绩排名表,展开递给严冬棋,然后指了指用红笔圈出的韩以诺的名字。
严冬棋顺着一行看过去,赫然看到韩以诺的年级排名滑到了二百四十九。
他有些惊讶,韩以诺高一的成绩大概都在二三十名左右,自从分了文理,摆脱了他不大喜欢政史地,成绩一直轻轻松松的排在前十。饶是严冬棋再怎么只在乎弟弟的身心健康,不重视学习,这会儿也有点惊讶。
“哦,是退步的挺明显的。”不过严冬棋不想表现的太义愤填膺,搞得自己好像跟老师沆瀣一气,给韩以诺施加压力似的。
他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肯定是因为有什么原因才会这样。
对面的那女老师显然对严冬棋的表现非常不满,在她心目中,要是哪个学生的成绩下滑的这么厉害而叫了家长,那家长一定得撸着袖子咬牙切齿道“回去我再收拾他”,而不是不以为意。
“何止是明显,简直是太不正常了。”班主任将成绩单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所以我觉得这个要和家长好好的聊一聊,看看韩以诺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觉得还好吧,在家里表现的挺正常的。”严冬棋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自从和邓晓晓确定关系以来,再加上因为韩以诺开始住校,他对韩以诺的关注度一下子就降低了不少,那小子每周就回来一天,兄弟俩充其量就是中午在饭桌上聊一会儿。
上午韩以诺要补觉,下午的时候一般都会争分夺秒的看看书,严冬棋有时候在这个时间段为了不打扰韩以诺,就会和邓晓晓出去约会。
他越想就越觉得有点尴尬,这小子有没有反常他根本就不知道。
“孩子到了高三阶段是关键,家长一定要配合起来。这段时间抓紧一点,等之后考上了好大学就好了。”班主任一板一眼的说道。
严冬棋在心里叹了口气,妈的这和高三开学的动员会上,年级主任说过的话一模一样。
“我觉得有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了。”严冬棋想了想,然后开口,“韩以诺之前也没在学校住过,一直呆在学校,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换我的话也挺累的。”
班主任听了这话没有接话。
严冬棋只好自己继续往下说:“这样吧,刘老师。我替韩以诺向您请半天的假,我好好和他聊聊,让他调整一下,明天早上肯定按时让他来上学。”
女老师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不悦又为难的表情:“可是下午的课怎么办?老师要讲这次模考的卷子。”
“没关系,让他问同学就好了。”严冬棋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坐在对面的班主任显然更不高兴了,但是又没法反驳,只好点点头:“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用了一次梦寐以求的倒三角段落,爽。感觉最近的剧情有点无趣,坐等韩以诺上大学,心塞。大家将就看看吧。ps:没有黑高中老师的意思,老师们也是为了我们好。
☆、走廊上的帅哥
离下课还有五六分钟,班里不知为何突然骚动了起来。
数学老师正在讲模考试卷后面的解析几何大题,拿着三角板在讲台边缘“砰砰”拍了两下,大着嗓门喊了一句:“都吵什么吵,往黑板上看。”
但是自己也不由自主的顺着学生的视线望窗外看去。
韩以诺正低着头取了别的辅导题在看,三模的题太基础,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的成绩看上去糟糕了一点。
本来打算直接让自己掉到四百多名,用以显得事态更严峻,但是卷子上的题没有给他更多的选择的余地。剩下那些他写正确了的答案也都是韩以诺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实在不好意思出错的,要是再写不对就不是情绪有问题而是智商有问题了。
按照班主任每个同学下滑三十名就要找家长谈话的习惯,这事儿有很大的可能就会找上严冬棋了。
他一边做题一边觉得这个算盘打得真是不错,挺得意的转了两下笔就被数学老师砸三角板的声音吓了一跳。
还没等韩以诺来得及反应,薛楷一肘子就撞到了他肋骨上,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卧槽,大哥你这身手该去少林寺了好吗?”
“韩以诺,快看!你哥,你哥!”薛楷没理他的话,一迳压着嗓门低着头,用脖子小弧度的朝窗外的方向比划,看上去特别像一只脖子痉挛的鹅。
韩以诺顺着薛楷哆嗦的方向往窗外看,一下就看到了他喜欢的人正站在教室走廊上冲他微笑。
这种感觉也未免太好。
初冬微黯的天空背景下,男人穿了件带着金属铆钉和铜色拉链的磨砂皮修身外套,敞着衣链,里面是黑色毛衫,脖子上松松垮垮搭了条鹅黄色针织围巾,衬得肤色白皙,五官俊朗。一条水磨蓝牛仔裤扎进与上衣同色的棕色短靴里,显得双腿笔直修长到丧心病狂。
整个人帅气逼人的像是从新鲜出炉的男装杂志里刚撕下来的似的。
严冬棋显然是看到了韩以诺投来的视线,于是大大咧咧粲然一笑,手背冲他,轻轻摆了摆手,然后又指了指讲台,示意他好好听课。
韩以诺点了点头将视线转回黑板上,心里有点儿无奈的想,现在这种程度还要他怎么好好听课?
然后就有点儿控制不住的一遍一遍回忆起站在窗外的严冬棋的样子。
这人真是无论怎样都好看到,让人喜欢的无话可说。
薛楷忍不住又侧头往窗外多瞟了几眼,然后趴到桌上,用胳膊挡住嘴,压低声开口:“卧槽,韩以诺,我现在有点儿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你哥了,真是没话说。”
韩以诺没接话,有点得意的挑了挑眉。
“不过我说,你脸上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感觉你周围的背景有点不太对,而且画风和我不太一样了好吗?”薛楷一脸痛心疾首。
韩以诺抬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挺明显吗?我就是觉得和严冬棋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这会儿突然看见有点那什么……”
“你想的这个方法真的好吗?你哥不会因为你这破成绩直接把你给就地正法了吧,卧槽话说回来,你对自己也是狠得下心,两百四十九名,你这是图个吉利数来考的吗?要换我妈看见我考这样,二话不说先把我用萝卜擦子擦成糊了。”薛楷有点儿担心的咂咂嘴,抽了口气。
结果身边的同桌根本不领情,斜了他一眼嘲讽道:“我可没你那么可怜。”
“嘿,什么嘴里吐不出什么牙啊你真是的。”
薛楷说完这话又往外看了严冬棋一眼,没想到刚好和他的视线碰了个正着,然后就看到严冬棋冲他笑了笑,顺便伸手把脖子下的围巾往脸跟前扯了一下。
“我觉得是不是你们家的风水特别好,你和你哥怎么一个比一个帅,而且我见他一次帅瞎一次,妈的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