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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绍然正在专心的和一块松鼠鱼中的鱼刺作斗争，头也没抬的反问他：“为什么不查？”
有了莫绍然这句话，十一组一下放松不少，这才有心情大快朵颐。
夏嘉问：“老大，刚才你跟杨老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派我们查案子就算了，还派你去出差？”
“派我出差的是他，派你们查案的不是他。”
莫绍然边说边把剔好了刺的鱼夹到张思辰盘子里。
看着众人还是一副不甚了解的样子，莫绍然继续解释道：“你们说他为什么不着急找画？”
奚雨晴一点即通：“因为画的来路不干净！”官场那点事儿，在十一组也就奚雨晴能和莫绍然了解的不相上下了。
莫绍然就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是收受贿赂？可他不是出了名的清官、好官吗？”索哲晗有些疑惑。
莫绍然摊手：“我可没说是他主动受贿。”
他给张思辰盛了碗汤。
奚雨晴接着问：“不是主动那是被动？但是送画栽赃这种手法也太低级了，用这种方法对付杨老这样的官场老手不是自寻死路？”
韩琦说：“而且还送的赝品？。。。我的天哪，不会是真品吧！”
夏嘉睁大眼睛说：“最离谱的是看现在的情况，杨老居然还真被害到了。”
景越说：“他故意把头儿调走，还阻挠我们查案，我看他到更像是自己心虚。”
“所以你们现在知道调查方向了？”
莫绍然又给张思辰夹了根芥蓝。
陆天铭问到：“那GR这条线还用查吗？”讨论到现在，显然是杨老故意把事推到GR身上。说是他偷的，没证据，说不是他偷的，不是也没证据？反正没人能抓的到他，来一个死无对证，好迫十一组尽快结案。
莫绍然停下手，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你难道用脑子消化食物？”
。。。。。。
可恶可恶可恶！自己这不就是确认一下吗？！这叫谨慎！谨慎！
“咳咳。。咳。。。咳咳。”
陆天铭那边还在把碗里的豆腐当成莫绍然狠命戳，坐在他旁边的索哲晗已经剧烈的咳嗽上了。莫绍然说话的时候，他不幸正在喝水，没一口水喷出来就算好事。
陆天铭马上一个眼刀甩过来，“嗓子不舒服就注意一点，这桌菜太咸，我看你就不要吃了！”
索哲晗环视了一圈，明明大家都在忍笑，怎么这火又烧到自己身上了。
莫绍然也没得意多久，现在他和张思辰面前都堆了满满一盘的食物。张思辰那盘当然是莫绍然给他夹的，可莫绍然再看看自己这盘。。。葱？桌上那盘茶叶虾里的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投奔到了他这里。
他这下笑不出来了，转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张思辰：“思辰，那个。。。我对葱过敏。。。”
什么对葱过敏，分明就是不喜欢吃罢了。
可张思辰还是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说：“所以我全帮你挑出去了。”
。。。。。。
到了第二天下午，一份厚厚的调查报告准时被放在了莫绍然的办公桌上。
前面是关于画的来历的报告，上了年纪又有钱的人，总是容易热衷于搞点什么收藏，加利利海风暴是杨老前两天刚从一个私人拍卖会上收回来的。但旁边还有陆天铭的标注，拍卖公司的网站他已经黑进去过了，没有关于那场拍卖会的信息，连拍卖公司都被注销了。
这个调查结果自然只是进一步印证了画的确是来路不明。以杨老的身份，想要销毁证据应该还能做到更完美，看来他也是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再往后是关于指派十一组办案的报告。想要查清楚这件事可不容易，但这还难不倒十一组。实际上立案的人果然不是杨老，而是和他地位相当的另一位高层——高永凯。杨老这样的人在政界必然树敌无数，而这个高永凯，表面上是朋友，谁不知道他才是杨老最大的政敌，两人暗地里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过招。高永凯比杨老小不了几岁，却是老来得子，因此对儿子宠爱的很，这种方式的教育结果可想而知，听说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这些日子也在削尖了脑袋往政治圈里挤。
最后是关于杨德舟本人的报告，身家背景、成长经历、生平事迹、人际关系、行事作风全都一应俱全。老爷子出身也算显赫，一家三代都在政军警三界混的风生水起。作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老爷子却不愿意依靠家里的关系，但凭他自己强硬的作风和政治手腕，官路倒也一帆风顺。关于行事作风这方面和平时听到的也差不多，第一个吃螃蟹给他行贿的人死的很难看，接二连三这样的事发生，也就没人再敢往南墙上撞了，老爷子两袖清风，为人正直的好名声也就此流传开来。
人际关系上，杨老在官场打滚，朋友敌人自然都不在少数，已经形成了他自己的圈子，但是莫绍然还是发现少了什么，家人呢？以杨老如今的年龄，孙子都应该抱上了吧，可实际上，杨老一生都没结过婚，更别提子女，孤家寡人一个，这简直就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哪，怪不得能在明争暗斗如此严重的官场占得一席之位。不过莫绍然还是难以想象，像杨家这样的家族，上一辈人居然没有给杨老搞什么政治联姻，甚至就这样放任他绝后。杨老的父母早就定居海外颐养天年，莫绍然没得选择，看来有必要亲自拜访一下杨老。
第32章 Chapter 32
第32章 Chapter 32
莫绍然隔天就提出想要“登门拜访”杨老，名义上虽如此，实际上当然是为了查案，无论如何，杨老也不好把他拒之门外。但莫绍然也不笨，既然说是“拜访”，就要做出一副拜访的样子，带大批人马去搜查取证绝不是上上策，所以他只带了张思辰。
一落座，莫绍然就放低了姿态，拉过张思辰的手说：“杨老，上次的事我替我的人给您陪个不是。”
也不知道是莫绍然自然而然的动作，还是“我的人”这个字眼刺激到了杨老，杨老将拐杖重重一杵，除了一个“哼”字，再无他言。
莫绍然也不在意，脸上陪着笑，快速环视了一圈室内的装潢。整间屋子的风格古典大气，却不高调。墙上挂着的都是些名家大师的山水画，家具以红木为主，装饰品则以古玩或者根雕为主，绝没有一丝一毫的西洋气息。
莫绍然盯住一幅写意花卉，“这幅不会是陈半丁老先生的真迹吧？”
杨老这才转过头重新看向莫绍然，语气中仍有不屑。
“还算你有点眼力。”
“不敢当，看来杨老还是对东方艺术比较有研究呀。”
莫绍然这话有些意味深长，杨老却好像没听出来。
“都是兴趣而已。我没有那么闭塞，艺术不分国界，我这里挂的都是些国画，但不代表我不中意西方艺术。”
“哦？我最近倒是被西方油画迷住了，尤其是巴洛克式风格的画作，不知道杨老可否指点一二？”
杨老却没回答，提高了几分音量质问莫绍然：“你们来这里就是找我闲聊的吗？我的案子时限好像没剩几天，莫组长真是好闲情！”
“当然不是，我只是听说高部长一向喜欢西方艺术，您二位既然是多年的好友，可以多交流交流。”
“那是自然！”
莫绍然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的手一直没离开张思辰，这会儿才双手端起桌上了茶吹了吹，然后又递给张思辰。
“给，可以喝了。”
杨老皱了皱眉，嘴唇紧抿，偏过头不再看他们。
莫绍然也不去管杨老明显压抑着的情绪，继续问到：“冒昧问一句杨老为什么没有娶妻？”
杨老的情绪似乎有点控制不住了，“我有没有也轮不到你们来管！”
莫绍然赶紧摆摆手，显得十分抱歉，“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您做出这样的决定，恐怕家里人也不会轻易同意吧？但您和父母的关系一向都不错，您瞧，我和思辰这样，家里那关也过不去，还希望能跟您讨教几招。”
杨老越听呼吸越重，连续几次深呼吸也没能说出话来，似乎十分生气，到头来只憋出来一句：“哼，伤风败俗！”
莫绍然笑了：“伤风败俗？不知道杨老指的是不是这样？”
说着他就偏头吻上张思辰嘴角。
杨老这下气极，猛地站起来，用发抖的手举起拐杖指向门口。
“你。。你们！我家不欢迎你们，你们给我出去！”
莫绍然也拉着张思辰站起身，脸上还是一成不变的笑意，“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您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