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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哦当然记得,哦是的,还有那些片子……”
我:“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带五个人手,加黎安,开两部车。约翰,我们的装备都带上了吗?”
剧务约翰:“是的,二老板。目前剧组缺少的道具我们都赶制好了。还有几部新机器。你知道的,那边沙尘太大了,机器很容易磨损。”
我拍拍手:“OK,把机器都装上,开支记得报账!大伙儿行动起来,咱们出发!”
猛男们轰然响应。
越野车不知开了多久,开到后来,我靠在黎安身上睡了一觉。到地方后,还是他把我摇醒的。
片场很热闹,场景搭的极其壮观,但在我眼里,那都是一叠叠高耸的美元。
我下了车,一股热浪席卷而来,我顿时出了一身汗:“这该死的什么天气!”
约翰:“这儿有个小型沙漠,气候又干又热。”
我:“你再叫一个人,开上车,去附近小镇上运些冷饮过来。到时候拿到片场里分给大家。”
约翰应了一声,就叫上另一个人一起开车走了。
我戴上墨镜,带着其他人一起进片场。
黎安就走在我身边,我一边走,一边向他介绍情况:“这部电影有意思极了,是一个印度高中生的点子,拍的是第一代印第安人抵抗北美洲原生人种的故事。他假设在印第安人定居北美洲之前,这儿还有一种现代人闻所未闻的人种。”
黎安:“长什么样子?”
我:“天知道!那印度学生把他的点子画成画,交给技术部做电脑特效了,片场拍的是印第安人的那部分。这是一部魔戒般的史诗巨作,我相信,如果拍的好,绝对可以横扫全世界的票房。”
黎安:“这种片子,投资很大吧?”
我哈哈大笑:“史蒂芬把公司、房子、车子都押上了,还是不够。我们还向银行借了三千万美元,如果不成功,我们都要搬到马路上睡了。”
到了片场,我和导演、副导演等主创一一打过招呼,然后又把手下的几个年轻剧务介绍给了他们。
介绍到黎安时,那名年轻的印度导演盯着他看了半天:“李,这是哪个美国明星吗?”
我:“不,他是我的朋友,也来做剧务。”
印度高中生导演:“不不不,他当剧务太浪费了,他应该做明星!”
黎安:“我不想演戏。”
印度高中生导演睁大双眼:“为什么?!演戏有意思极了,只要你尝试过,你一定会爱上它的!我给你安排一个英雄角色怎么样?你会迷倒所有女人!”
黎安:“不要。”
印度高中生导演:“就是当主角也可以,我立刻让他们换人!”
黎安:“不要。”
黎安和印度高中生僵持了很久,才被放人。
我们去了宿舍,安排好房间和行李,很快投入了工作。拍电影,每分都以百元起跳,能珍惜时间就要珍惜时间。
我们把新机器交给剧组,又问他们现在有什么活需要交给剧务干。
印度高中生跟我们毫不客气,往远处一指:“你们分几个人,把沙袋堆到那个角落去。还有几个人,把新机器扛过去,摆在我标识好的点。”
我们领命去了。
我早把外套扔在宿舍,上身背心,下身牛仔裤,黎安也和我一样。
我们一起扛沙袋,扛行李,扛木头。忙了两个钟头,累的满身是汗,汗上一层风沙。
场景机器就位后,导演开拍,演员就位。接下去是他们的事。
我和黎安一人领到一支冷饮,坐在片场旁沙丘上,一边汗流浃背的吃,一边看他们拍戏。
黎安:“你不是老板么,也要干这种粗活?”
我:“徒弟我上得厅堂下得片场,什么活都能干。现在公司刚成立,缺人呐。只要能顶上,是不是老板都无所谓。”
黎安:“你过去从没干过这种粗活吧?”
我点头:“我爸宝贝着我呢。”
黎安开了听冰可乐,递给我:“等会要是干不动就别干了,我帮你扛。”
我:“我体能可不比你差。对了师父,你腰还伤着,扛东西疼不疼?”
黎安俯视着沙丘下的片场,淡道:“不疼,这种活,我干惯了。”
我没来得及继续问,沙丘下,剧务手起刀落:“Action!!!”
顷刻间,千军万马从沙丘另一头翻上沙岭,呼啸着向丘下冲去。
马匹踩踏出来的沙尘腾空而起,连我和黎安所坐处都被波及。更不用说,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还有十数个场务手拿铁铲朝向风处铲沙子了。
马匹上的演员们吃了一头一脸沙土,面孔狰狞,年轻导演极不满意:“你是英雄!你是英雄!蜘蛛侠,绿灯侠,蝙蝠侠!不是狗熊!”
演员们在听训,马匹们不听话的乱走,几个剧务赶紧跑上去牵住马匹,又有灯光设备、摄像设备被绊倒。
总而言之,鸡飞狗跳,一团乱。
黎安看了半天,突然问:“你们片场没有女人?”
我:“没,女人麻烦。”
黎安侧头看我:“怎么个麻烦法?”
“丑女人打击士气,漂亮女人能让全剧组罢工。”我摆手,“还是算了吧,除了女演员,我从来不往剧组塞女人。拍电影,本来就是我们臭男人的事,女人少掺和。”
黎安:“师父想抽烟。”
我:“不给。没带烟。”
黎安:“你裤袋里有,师父看到你放进去了。”
我:“那是给别人的,你不准抽。吸烟有害健康。”
黎安:“那你还给别人?”
我:“别人的健康我管不着。”
黎安:“……”
我和黎安拍掉屁股上的沙尘,跑下去扶正设备。
沙丘被重整,马匹被牵走,演员重新整装,数百人的庞大剧组混乱不堪的运作着。又过了一个钟头,一切再次就绪。
又拍砸,又就绪。
再次拍砸,再次就绪。
我们剧务都累得脱力了,仰瘫在沙丘上不肯动。
印度导演的劲头倒是很强,一直拍到天黑,只不过人困马乏拍出来也不理想,这才放我们去休息。
数百个汗臭熏天的男人一起进临时宿舍,那味道就别提了。
冲完澡后吃盒饭,汉堡都觉得香极。我和黎安面对面埋头苦吃,比谁吃的多。
最后他吃五个,我吃四个半,落败。
晚上,黎安和我分床而睡。昨天才刚同床一天,今天又得分,我不甘心。于是把两张单人床并到一起。
我往床上一跳,拍拍身边位置:“师父,来。”
黎安:“……”
我:“累死我了,搬那么多东西,四个汉堡都补不回来能量。”
黎安放松了手脚,躺我身旁:“没想到拍电影这么累。”
我:“一个镜头拍一整天,很常见的。而且拍摄外的工作也多,大多数时候最费时的不是拍摄,而是布置场景,打灯光。”
黎安:“挺有意思。”
我:“是啊,虽然累了点。师父,你今天在沙丘上为什么说这种活你干惯了?你经常干粗活?”
黎安:“……”
我:“师父?”
黎安没动静。我侧头一看,他已经背靠着我睡着了。
发丝垂在眼前,睡得很认真,肌肉鼓鼓的。
我突然想到忘记给他擦药了。
第二天,拍摄继续。
印第安人翻越沙丘的场景倒是完成了,只一个镜头导演还不满意。
那是一个需要马匹人立起来的镜头,印第安部落首领骑在马上,回首夕阳。
镜头设计的漂亮至极,拍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每当马匹人立的时候,马匹上“英勇善战”的印第安部落首领就会紧紧抱住马脖子,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啧,那一身肌肉都是观赏用的是吧?
最后没办法了,导演只好找替身来完成这个动作。
替身试了几个,都是孬种。要么被翻下马,要么骑着马跑远了。
我看得火大。
我摘下墨镜,扔黎安手里:“放着,我来!”
一脱成名
花几十分钟穿上印第安人的衣服,再折腾好头饰。虽然因为逆光,镜头里看不清我面貌,但保险起见,我还是在脸上画了几道油彩。
因为我是二老板,几个我带来的剧务都抢着扶我上马。
我把他们踹远。一伸腿,伏鞍上马,一气呵成。
头上的羽毛倒了,我扶扶稳:“怎么样?像么?”
印度导演:“你太瘦了,没肌肉。没女孩儿喜欢这样的英雄。”
我:“……”
我目光环视片场,朝远处一指:“去,把冰袋给我拿来。”
约翰拿了冰袋过来,我一只只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