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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一说自己趴一会儿,等他被朱啸炎一脸惊恐的摇醒时觉得自己要散架了。
“干嘛啊?”是真的要散架了,浑身每一块骨头都像被硌在石头上一样疼。
“下课了!下课了祖宗!你怎么就那么能睡你最近朝着家禽类的进化了吧是不是过不了几天就该被做成火腿卖了……”
他听见朱啸炎在自己耳边嗡嗡嗡,可是脑子是晕的,完全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直到有双挺有肉感的手放到了自己额头上,然后他听到朱啸炎在旁边像个太监似得叫喊“呀!李铭一你发烧了我操!”
他拒绝了朱啸炎妄图送自己回家的企图,只是接过了他手里的一大袋子药。他总觉得如果今儿让朱啸炎送他回去,晚上之前不是他被朱啸炎话唠说死就是朱啸炎被他打死在门前。怎么想都不会有很好的结局,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
坐在出租上的时候,李铭一觉得气温明明热的他在冒汗,可是浑身都在发抖,内里都是冷的。
他想,今天晚上,真的不能再熬夜了。
锦诚是在外面散步的时候接到朱啸炎电话的,那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偶尔还是会有一丝凉风吹过来的,五月已经接近末尾了。
朱啸炎在电话那头说的情真意切的,“老师!锦老师!铭一最近为了准备比赛都疯了啊老师!您快去看看他吧!今儿他都发烧了还跟学校呆了一天!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愣是不让我送他,自己打车回去的啊!打车啊!您看他生着个病,这大晚上的没个人照顾……”
锦诚隔着听筒都觉得自己耳膜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连忙冲着手机那头说“你放心吧,我马上就去看他,今儿晚上我呆在那儿你不用担心了。”说完就按了挂机键。
发烧了啊?看着挺结实的一小孩,怎么说发烧就发烧了,而且听朱啸炎的意思,好像还烧的挺厉害。
锦诚想了想第一天去他家的样子,还是决定自己去一趟药店。
李铭一躺在床上,脑子被烧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浑身都是汗,正处在无意识掀被子盖被子时,有人敲响了门。
他挣扎着下地去开门,转开了把手。
锦诚安静的站在门外,手里拿了一袋药,依旧是衬衣配牛仔裤。浅绿色的衬衣把他衬得像夏天里的一棵植物,闷热的楼道都变得清爽起来。
明明早上才刚刚见过他,可是李铭一却觉得好久都没有看到这个人了。这样安静笔挺的站着,头上是楼道里冷冷的白色灯光,把他照的有些虚幻。
锦诚看他不说话,径直自己关门进来。
李铭一还是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好像自己转眼面前的人就会消失掉一样。他有些委屈的想哭了,可是却找不到这种情绪是从哪里来的。
锦诚换好拖鞋,看他还站在那里,随手推了他一把,“去床上躺着。”
手掌隔着布料,还是被里面的皮肤狠狠地烫了一下。锦诚心里惊了一下,他到底烧到了多少度。
李铭一转过身,慢慢地走回卧室里躺下了。
锦诚看了看自己拿来的药,按着包装上说的依次拿出放在餐巾纸上,又给李铭一倒了一杯温水,走进卧室去让他吃药。
李铭一躺在床上闭着眼,眉头紧锁,脸上有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被子被他踢在一旁,像是睡着了一样。锦诚刚刚走近他,就感觉到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高温。
锦诚把水和药放在床头柜上,准备叫他起来吃药。
手突然被毫无征兆地抓住了。
皮肤和皮肤的接触让锦诚有些慌张,李铭一的手心滚烫而潮湿,就这样十指相握,紧紧地抓住锦诚,让他无处可逃。
他只得在床边坐下,像哄小孩一般哄他吃药。
可是李铭一不说话,就躺在床上这么凝视着他,眼眸黑的太深沉,像是要把锦诚吸进去一样。
十指连心,锦诚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被烫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疤痕。
他轻轻地回握住李铭一的手,低声说“先起来吃药,好不好?”
语气里是满满的心疼。
李铭一不说话,借着他手上的力气从床上坐起来。
两个人中间的空隙太小,锦诚稍稍一回头就能碰到李铭一的脸颊。
然后一只滚烫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去。
锦诚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身上微微的抖着,“喂……你这样……我挂掉你期末考。”
李铭一突然想笑了。他看看面前这个闭着眼微微发抖的身躯,松开了捏住他的手,然后绕过修长的脖颈,揉了揉他的头发。
一个吻落在了锦诚的眼睑上。缓慢而轻柔。
别再颤抖了,你这样,我会很想欺负你的。
锦诚觉得,这下自己是真真正正的被灼伤了,心上的烙印,一片深红。
第5章 五
李铭一因为发烧一直病了整整一个星期。当然,这一周他是没去上课的。心情好的时候就画画参赛图,还别说,居然赶在周末之前被他画完了。
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李铭一全当是自己烧糊涂了,当着锦诚的面装聋作哑,只要看出一点他想说什么的势头就立马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糊弄过去。
星期一的时候朱啸炎给他打电话,说是小白白这节课没找他事,平平安安的让他过去了。
“可以啊你!跟小白白混出私情了嘿,那你让他把期末考的题给你透点,也让哥们儿跟着沾沾光。”
李铭一觉得他又开始瞎扯淡,随便对付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过跟家窝了一个星期,也算是让李铭一看透了锦诚的作息。六点左右到家,八点的时候门响一声,应该是出去散步,九点或者九点半,门再响一声,散步回来。
因为是对门,阳台中间只隔着一个窗户的距离。每天晚上李铭一都能在自家阳台上看到锦诚屋子里亮起暖黄色的灯光,一直等到十一点左右,锦诚的屋子重新恢复一片黑暗,李铭一就又回去画几张图睡觉。
锦诚最近忙的根本就没时间去想那天晚上发生的意外。上次院长跟他说的那个研讨会学校已经批下来了,他不得不把在办公室看电影的时间全都用在准备报告上,还要不停地往院长办公室跑,把那些写好的材料交给他审批。
他在周一的时候去敲了敲李铭一的门,想上班的时候顺便把他捎到学校去。然后在他看到李铭一穿着睡衣鼻音浓重睡眼朦胧的情况下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觉得李铭一现在的状况,在家里睡一个星期都不一定能好,干脆也就不再管他,最后一次机会什么的也就先放他一马。
不知不觉,路边的树终于从黄了吧唧的嫩绿色变成了一片沉重的墨绿,阳光从树杈中细碎的透出来,也能照出一片浓荫。
锦诚站在校门口看了看满校园的树荫,向着来送自己的老院长挥了挥手,坐上了前往机场的出租。
在候机厅的时候,锦诚接到了戚妍的电话,手机那头的女孩子用温柔甜美的甜美的语调说:“锦诚,爸爸有些事情要找你商量,是关于我们的婚礼的。”
他坐着默默地点头,说:“好。”
“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快些来找我,”那边的人似乎带了些笑意,“我等你回来。”
他挂掉电话,突然想知道对门的人病好了没有。
等他到上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和自己平时的作息还真是像,他想,这时候,学校应该刚刚下课吧。
机场有负责接待的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夫人,看起来很温和。她冲锦诚笑起来的样子让锦诚想到了自己年迈的奶奶。
“锦诚老师是么?”她微笑着问。
“恩。”
“坐这辆车吧,宾馆都安排好了,今天好好歇息,好好准备明天的会议。”
他点点头应下,坐着安排的车来到宾馆。
他的房间在五楼,下了电梯是一张暗红色的长地毯铺满了整个走廊。皮鞋踩在上面都发不出丝毫的声响。
锦诚拿出自己的房卡,“嘀”的一声之后他开门走了进去。很整洁的一个房间,和他之前住过的所有宾馆房间一样整洁。
整洁的没有一丝人住的气息。
随便把行李扔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他松了松颈前的领带,那个结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呆呆的在床上坐了十分钟左右,锦诚觉得这屋子实在是太闷了,他想出去走走。
上海到处都种满了法国梧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