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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尉迟勋心惊的不是人质的惨状,而是……那个人……虽然他低垂着头,看不清样貌,喉咙还发出一阵阵困兽似的嘶哑吼声。。.
是小见吗?尉迟勋紧锁眉头,脚下迈开一步,但随即又收了回来。
尉迟勋极力控制自己想快步冲过去的冲动,不能在黑鸦面前表现出如此迫切的样子,毕竟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
“这……人就是人质?不是说对我们很重要吗?为什么会折磨他?”尉迟勋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无异,就抽出西装前袋巾当着手帕捂住了口鼻。
黑鸦侧头看着尉迟勋,眼中满是疑惑。尉迟勋的反应完全不在黑鸦的预想内,凭尉迟勋对花小见的重视度,他怎么会认不出他。原本想看看尉迟勋见到花小见这么狼狈肮脏的模样会是什么反应,在借机折磨一下花小见,没想到尉迟勋却如此淡定。
“勋,你不认识他?”黑鸦走到花小见面前,一把扯住花小见被汗湿的发,将他的头提起来,面对着尉迟勋。“勋,你仔细看看他是谁。他不是你一直很重视的人吗?你还特别告诉过我不准动他的,怎么你现在倒不认识了?”
花小见昏昏沉沉的,只感觉头皮发紧,头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他低呜一声,将眼睛眯开一条缝,尉迟勋模糊的样子映入眼中,鼻端又是那淡淡的古龙水香味。
花小见瞬间明白了什么,努力睁开眼,将目光锁定在尉迟勋脸上,深深地看着……最后发出一声惨笑,嘴巴动作牵扯了脸上的伤口,痛得他“嘶嘶”倒吸气。
花小见的笑刺痛了尉迟勋,那个笑里包含了太多东西,是看清一切的笑,是失望的笑,是唾弃是鄙视是……
那一笑带走了尉迟勋身边唯一的温度,那是充满朝气和阳光的花小见将抛弃自己的信号,还没享受够明阳温暖,就又要被踢进冰冷阴暗。这样的认知让尉迟勋害怕,一生难以忘怀的恐惧感又席卷而来。
“花小见。”尉迟勋假装淡定,慢慢踱到花小见面前,挥开黑鸦的手,然后用手托住花小见的下颌,打量他红肿的脸。
“小见……”
花小见不理他,慢慢垂下眼睑,似睡非睡。
花小见的漠视态度刺激了尉迟勋,加上前几天的怨气还没地方发泄。他手下用力,钳住花小见的下巴,言语中带着挖苦:“花小见,你本事真大,能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你除了招人的本事大以外,还有别的能耐吗?那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怎么没保护好你?我还以为他有多强的能力呢。”
花小见对尉迟勋的话充耳不闻,没有半点反应。
见他无力成这样,尉迟勋放开花小见的下巴,用前袋巾擦了擦手,问黑鸦:“有钥匙吗?”
“什么?”
尉迟勋朝审讯椅抬了抬下巴。
“你想放了他?”黑鸦板起脸,棱角分明的脸上隐约泛着怒气。
“伊岩君是佛爷亲自接待的贵客,他的吩咐我们是不能违背的。勋,别为了不值钱的感情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尉迟熙睨视着黑鸦,面无表情地说:“我有说要放了他吗?你什么时候对伊岩君这么忠诚了?别忘了你是炎龙的人!伊岩君没出现之前,我接的任务你倒是忘记了?我没想到花小见这么复杂,能惹到伊岩君,不过……”
尉迟勋眼神忽然变暗,双手握成拳:“不过,如果他打算破坏我的计划,就算是佛爷的贵客我也不会手软!我要的很简单,花小见在我的任务结束之前,必须好好活着。你,是想投靠伊岩君吗?”
“我没有!”
“你是没有钥匙还是没有打算投靠伊岩君?”
尉迟勋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黑鸦乖乖出门去找来了钥匙。
尉迟勋接过钥匙,对黑鸦说:“我在这里看着就好,你出去买点水和吃的,他看起来太虚弱了。”
“什么……?”
没给黑鸦说话的机会,尉迟勋接着说:“我的车里有件厚外套,你顺便带上来。”
“砰——”房门被重重地关上,震得窗户玻璃嗡嗡直响。
尉迟勋半跪在花小见面前,小心翼翼地为他开锁。
手铐被打开,尉迟勋看着花小见血肉模糊的双腿,竟有点下不去手开脚镣。冰凉的铁扣已经镶进了肌肤里,凝固的血液将破皮的肉和锁扣相连在一起。
“小见,忍着点。”尉迟勋一边低语一边用轻柔的力道开锁。
花小见终于睁开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低头解锁的尉迟勋,心中五味杂陈。
勋,是你先欺骗了我,不是我对不起你。
花小见身体缓缓前倾,疲累地靠在尉迟勋肩头,费力抬起双手圈住尉迟勋的肩膀,在尉迟勋看不见的角度,不再犹豫地按下了手表的GPS按钮。
脚踝处传来的锥心疼痛已经触碰不到花小见的神经系统,再没什么比心碎更痛。
尉迟勋感觉到肩上一沉,然后一双手圈住了自己。
危难时刻,小见能依靠的始终只有我。尉迟勋想到这心中一软,紧绷的表情柔和了,手下动作也更加温柔起来。
黑鸦黑着一张包公脸提了袋东西回来,开了门就直接将袋子摔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皮椅里生闷气。
“起来。”
尉迟勋抱着花小见,走到皮椅前,带着命令的口吻。
“喂!别太过分了,我们才是同伴。”黑鸦“噌”地一下站起来,将牙咬的咯咯作响。
“我没忘记过我们的关系,是你一直搞不清。我现在是在做正事,他的安危关系到我任务的成败,懂?”
“妈的!”黑鸦恼羞成怒,一脚把脚边的一瓶矿泉水踢出老远。
尉迟勋没有理会发火的黑鸦,他把花小见放在皮椅上,就着手中的前袋巾替花小见擦拭着脸上和身上的血污,能简单清理一下也是好的。
在擦到花小见的左手臂时,尉迟勋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注射的针孔。在社团呆久了看得也多了,那是证明了什么,尉迟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尉迟勋忙抚上花小见的额头,湿漉漉的还带有轻微的发烫。
花小见这时已经陷入了轻度昏迷,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着,想蜷缩起身体但满是伤痕的腿稍稍一碰就锥心的痛,让他在昏迷状态也不能好好放松,他就这样以别扭的姿势仰靠着。
“伊岩君竟然……”
尉迟勋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拿过厚外套披在花小见身上,对黑鸦说:“你先照顾他,我出去一下。”
黑鸦半坐在审讯椅上,用鞋尖踩踏着地上半干涸的血迹,圆圆的一滩血迹被他踏画得乱七八糟。白色,污黑,难以入目。
他听到尉迟勋的话,扭过头不屑地说:“如果你要去找伊岩君的话,就不必了,他不一定知情。你也做这行,怎么能说我们的摇钱树是毒品呢?”
“什么意思?”尉迟勋开门的动作停住,眸子倏然闪出一抹阴厉的冷光。
黑鸦踢动地上的铁镣,“哗哗”的金属声听起来刺耳之极,黑鸦满不在乎地说:“意思就是伊岩君手软了,我帮他代劳了而已。不过花小见倒是很配合,一点反抗都没有,说不定他也觉得这是种享受,哈……”
“砰——”黑鸦只觉得冷风扑面,还没笑完就被一记铁拳打倒在地。没等他爬起来,尉迟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迷你手枪,枪管直直的对准了黑鸦的眉心。
尉迟勋咬着牙说:“我警告过你别碰他,你当玩笑话了?”
“呸……”黑鸦啐出一口血,眼中满是震惊和失望,他直接将额头抵在枪管上:“勋!我们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那么多次命悬一线。死里逃生的时候我掩护过你,你也救过我。难道我们的生死情谊抵不过你和他这一月短暂的相处?”
尉迟勋犹豫了一下,握枪的手缩回了一些,黑鸦瞅准时机猛地起身,一记手刀砍在尉迟勋右手上,手枪应声落地。
紧接着,尉迟勋的喉咙被冰凉的刀尖抵住。
黑鸦左手拿着瑞士军刀,右手箍住尉迟勋的肩,声音里透着伤:“勋,我是敬你,爱你,让你,而不是怕你。你对我冷淡,我无所谓,因为我一直以为你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所以我扮演着死皮赖脸的角色,降低自己抬高你。”
锋利的刀尖在尉迟勋的喉结处滑动,冰冷而危险。
“你说你有洁癖,不能忍受脏乱,我每次来见你都是洗了又洗。只要你说的话,我能做到的尽量做,可你对我还是诸多挑剔,我也是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