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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度经理正在为黑鸦倒茶,听到这句差点将茶杯打翻,想解释两句才发现黑鸦不是在说自己,悄悄擦去额头的冷汗,暗忖:“这‘炎’的人真是个个都是哥,走了个笑面虎,留下个炸毛狼。以后要是真跟他们合作,自己舒坦的小日子怕是就到头了。”
花泽宇七穿八拐才来到码头边,看到泊位前沿水深…20米的标志这才放了心。凡事亲力亲为是他一贯的做风,全世界能信得过的只有自己。
阴凉腥冷的海风吹起了他凌乱的发和衣角。这次回国并没有重归故土的喜悦之情,除了对干燥污浊的空气感到不适外就再无其他感觉,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深蓝的海水,心中就感到无比惆怅。这里没有沙滩,没有艳阳,也没有一望无际及的海岸线,就连天都是灰的,空气中除了腥味还有柴油汽油等各种呛鼻的废气,一向注重空气质量的花泽宇按理说对这种地方会敬而远之,但今天,在这里,让他想起了曾经全心依赖的母亲。
记忆倒带,回到了那个轻风暖阳的午后,皎白沙滩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小男孩依偎在一个年轻女子的身旁,数着地上的贝壳说:“母亲,这期三好又是我,你答应过我会送我礼物的,还记得吗?”
女子抿嘴轻笑,柔白的手覆在小男孩眼睛上:“当然记得,宝贝,闭上眼,看妈妈给你变魔术,偷看是小狗。”
小男孩老实地低头用手捂住脸。
“好啦,可以睁开眼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包装好的长型礼品盒,浅紫色碎花纹路淡雅优美,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副无框紫架眼睛,那时候国内的眼睛都是大黑框,厚瓶底眼镜,这种新颖的款式就是国外也是很少见的。
小男孩欢喜地取出来,戴在眼睛上,近处挖洞的小螃蟹,远处的葱茏的岛屿看得一清二楚,他扑到女子怀中,大笑着说:“谢谢母亲,还是母亲对我最好。”
女子笑着拉起小男孩,审视眼镜的大小合不合适:“嗯,镜片有些大了呢,不过小孩子长得快,等我儿子再长大些,戴上这副眼镜,不知道会迷倒多少漂亮女孩子呢。”
小男孩听到这话有些羞赧,两朵红云浮上面颊,他拉着女子的手,扭捏半天才说道:“那母亲也会喜欢我吗?”
女子将小男孩被风吹乱的黑发整理好,宠溺地说道:“当然,你是妈妈宝贝,妈妈不喜欢你喜欢谁呢?”
“可是我听到父亲跟你说还要生个孩子。”
“呵呵,那是你爸的意思,他总说他的事业风险很大,多生个孩子也好让你有个伴,现在的独生子女都很孤独的,所以,我们还是要再生一个的。”
“有母亲的陪伴我才不孤独,不生好不好?”小男孩拽住女子的胳膊摇晃着撒娇“可是……”女子摸摸平坦的小腹:“弟弟已经在妈妈肚子里了啊。”
小男孩闻言,把嘴一扁,两手不停地戳沙地,不消片刻,沙地上就被他戳出了一个洞。
女子连忙抓起小男孩的手,拂去他指头上的细沙,心疼地说:“宝贝,你在妈妈心中永远是优秀的,闹别扭不是好孩子做的事哦。”
小男孩赌气抽回手,将眼镜取下来放回盒子里,推到女子面前:“母亲,你答应我,以后生的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你对我的爱都不能比现在少,不能偏心宠爱他,如果你答应,我就收下这礼物,如果你不答应,那等他出生后我就天天欺负他。”
小男孩的话让女子十分惊讶:“宝贝,你……你才多大啊,谁教你这样说的?”
“哼!电视上都是这样说的,小baby出生后,老大都会被冷落。”
这该死的电视剧,真是残害幼苗。女子在心里诅咒了一下,她搂过小男孩,将眼镜盒塞到他手里:“宝贝哦,别听电视里瞎说,你们都是妈妈的宝贝,妈妈所有的爱都会倾注在你们身上,没有谁多谁少之说,快把礼物收好,这是妈妈为了你专门在国外定做的,只有你有,弟弟都没有的哦。”
小男孩吸吸鼻子,为了母亲的最后一句话,他收下了这专门为他定做的礼物,他以为这样能将母亲的爱私藏,等到长大以后他才发现原来大人都是会说谎的。
花泽宇取下眼镜,用麂皮绒轻轻擦拭,无框紫架现在看起来依然很时尚,紫色镜架已经被磨得很圆滑,几乎架不住镜片的重量了,经常下滑,所以推眼镜也成了花泽宇的招牌动作。早就想换一副,但是舍不得,这是美好的记忆,是母亲爱的证明,还是被欺骗的提醒。
透亮的镜片折射出灰暗的天空,里面有个柔美的笑脸在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最不想看见的又天天被念叨的人的脸。
花小见,你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你为什么要处处和我做对;你有什么好让人天天挂念;你什么都比不上我,比不上;你就是个多余的人。
这次回国还没找到空闲,等这笔生意做完,花小见,我跟你好好玩玩。
………………
第廿三章 母の思念
深秋十月是赏红枫最好的时节。
日本三四月看樱花,十月十一月赏红枫,人在花中,花在画中,一杯香茗连工作也变得轻松。
「廊桥花都」,花氏企业龙头的住处,庭院式建筑,院内绿茵围绕,几株红枫正值茂年,秋风拂过飘落片片红叶。
和室里两人对坐在榻榻米上,矮桌上放着功夫茶具,穿着青花瓷花纹和服的女人正在清洗茶碗。
“师母,请让我来。”川井崎作为晚辈,对师母的客气招待是诚惶诚恐的。
“小崎,这么多年了,你还这样见外,你就像我儿子一样,你来我来有什么区别呢?”泡茶的女人皮肤细腻,正统的日式盘发更显出她的优雅气质,只是她微笑时眼角的细纹泄漏了她的年龄,虽然徐娘半老,但丰韵犹存。
“不知道师母让我来有什么事呢?”川井崎刚开完会,就被师母召见。师母平时深居简出,又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今天特意叫自己来一定不只是喝茶这么简单。
“哎,说到儿子啊,就让我想起小见见,他从小到大都没让我省过心,做什么都跟我们对着干,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我,做母亲的真是有点伤心呢。”花母明亮的眼眸黯淡了一些,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千里之外的小儿子连电话都很少打来,着实让花母有些寒心。
花母将热茶放在川井崎面前又接着说:“每次我给他打电话,都想说让他来日本看看我,但是提过几次都被他婉拒了,他曾经说过,不会踏足日本,除非我们回国脱离黑道,不然永远不原谅我们。当初我还以为他只是一时赌气才这样说,没想到,他还真的这样做了,哎,这孩子我还真是控制不住。”
“我还听说小宇回国了,他们两兄弟从小就不合,我好担心他们起冲突。我知道小崎是因为公司出了一点事才没同小宇一起回国,现在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我想请小崎早点动身回国,小宇自从叛逆期开始性格就越来越阴沉,离我也越来越远,以前他很依赖我的,我都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渐渐疏离了亲情,从他十五岁那次浑身是血的回到家后,他的性格就彻底改变了,变得沉默寡言,问他什么都不说,那时候小见见又被绑架了,我们也就没有将心思放在他身上,现在想来,可能就是那时候疏忽了他,对他的关爱少了,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其实,我们就是一对不称职的父母。”
花母说起儿子,脸上尽显哀伤之色,自己已经将全部的爱倾注在了两个儿子身上,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孤独地思念远方的儿子,虽然有一个留在身边,可花泽宇的心早已经丢失在十五岁那年。
花家的过往川井崎已经从老师那里知道得差不多了,但他从没听老师提过关于花泽宇的往事,现在听师母提起,才知道花泽宇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旧事,十五岁的孩子浑身是血回家,一定是经历了大事件,难怪他十六七岁砍人,枪击警察一点都不瑟缩。
“师母,您放心,我已经定了最快的航班,在您这儿喝完这杯茶,我就该去机场了。我会想办法减少他们的见面,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努力说服花君来日本看望您的。”
“那就拜托小崎了,你多吃一些茶点,飞机上的可没有师母这里的好吃。”花母将小盘装的茶点全部换到川井崎面前,敛去哀伤又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