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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菲大惊小怪地:“亲弟弟?一点也不像!差太多了!”
姜续理所当然地:“是不像啊,我们又不是双胞胎。”
杨菲:“初武不是独生子吗?”
姜续解释道:“小时候家里穷,得送一个给别人养……”靠近杨菲小声地:“我妈看他长的怪丑,就把他送走了。”
杨菲怜悯地望向初武,心说:有这么帅的弟弟,换我是你妈也得送你走。
你爷爷的!初武两眼冒火,真想一口咬断姜小猪的脖子。
元凯失笑,嘴角扯出一个弧线,很快消失了。
姜续没闹什么麻烦,只是东看看西看看,初武却魂不守舍,眼神一直随着姜小猪左飘右飘,眼看着那家伙挪到元凯身边去,初武心提到了嗓子眼,低喊:“姜续!”
姜续充耳不闻,小声唤了声:“帅哥。”
元凯料到姜续会主动找茬,没吱声。
初武别提多紧张了,姜续突然出现在西点房他就知道来者不善,今晚指不定得闹得鸡飞狗跳。可怜的光头不由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现在导火索嘶嘶冒着烟,光头冷汗直流。
元凯寻思着对方会说什么露骨的话冷嘲热讽,自己要怎么回答才能灭了他的气势?
姜续笑得人畜无害,“剩下的海苔我能吃吗?”
元凯:“啊?”
初武一头栽倒。
姜续指指元凯做完海苔卷后剩下海苔碎片。
元凯:“啊?”
姜续很受伤,“不行吗?”
元凯:“啊?”
杨菲接上:“有什么不行的?你想吃什么自己拿就是了!”
初武:他绝对是故意装傻……
姜续绕到初武身边,嚼了几口海苔,眉头直皱:“不好吃唉,怎么没辣味?”
初武:“废话,超市里卖的那种是煎过的!这种只是材料,哪有那么多味道。别吃了,”丢给姜续一盘栗子糕,“吃这个吃这个……乖乖坐着别乱动。”
姜续还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边吃边玩手机里游戏。
初武总算松了口气,埋头忙自己的。
姜续吃了一会儿,放下手机,深呼吸,元凯正好从他身边走过去,他一把抓住元凯手腕。
偷袭?元凯登时杀气冲天,初武心惊肉跳,声音都颤了,“姜续,你干什么……”
姜续直勾勾地瞪着元凯,面色严肃,半天,辛苦地憋出一个字:“水……”
元凯:“……”
一口气喝完一杯酸奶,姜续拍拍胸口,顺了口气,“啊,差点噎死我。”低头,没事人似的继续玩游戏。
元凯:“……”
十分钟后,姜小猪玩死了一轮游戏,伸伸懒腰,“哥,你什么时候下班?”
初武丢给他三个艾草团子。
猪接过,继续下一轮游戏。
五分钟后,小猪吃完艾草团子,不耐烦地:“哥,到底什么时候下班?”
初武没法子,叫杨菲和元凯帮忙多照应点,自己拎上宝贝弟弟提早一个小时下班。姜小猪欢天喜地状打包好一个柳橙慕斯带走,顺手牵羊叼上个杨桃。
初武在电梯里无语地看着姜续。
姜续咬了一口杨桃,苦下脸,吐着舌头,“唉——酸死我了。”
一语双关呵!初武笑,捏住姜续的下巴,含住他的唇,尝了尝他舌尖上酸中带甜的滋味儿,越尝越上瘾。
姜续呢喃:“不错嘛,越来越大胆了哈,也不怕别人看到?”
“这是员工电梯呢,没下班哪有人……”
姜续勾住他的脖子,作势要挂在他身上,“那就顺便做个爱吧。”
初武把发情的小猪从身上撕下来,“给我正常一点!”
姜续倚在角落,笑得一脸是牙,“光头,那只狐狸精长的还真不赖。”
元凯:“阿嚏!”
“哪只狐狸精?”初武装傻。
“还能有哪只,不就是勾引你的那只!”姜续往上指了指,“连我见多识广都没遇到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这种优良的品种怎么可能会看上你?你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初武:“唉,你这什么意思啊?”
姜续不说话,眉头微蹙,似在沉思什么。
这猪的精神病还没好全呢,最忌讳胡思乱想!初武忙解释:“而且,那家伙难看死了,我怎么都没觉得他有多好看?”(你就睁眼说瞎话吧!)
元凯:“阿嚏!”
初武:“再说,长得好看又怎么了?我又不以貌取人,那人脾气比你还坏几千倍……”
元凯:“阿嚏!”
姜续懒得听他口是心非,摆摆手说:“总之你给我提高警惕,那小子不是善茬,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初武握拳:“哪能啊?我最讨厌那种贱人了!你放心,他再非礼我我就揍他!”(你打得过人家么?)
元凯:“阿嚏!”
杨菲:“你感冒了?”
元凯揉揉鼻子,“或许吧。”
杨菲:“打喷嚏别对着蛋糕,要不你带个口罩!”
元凯:“切!又没人看到!阿嚏阿嚏……”
韩谦晚上哄女儿睡觉,给她念个童话故事吧,韩宝宝撇嘴:“那本书都会背了!”
那伊索寓言吧?
韩宝宝鼓起小脸:“那是骗小孩子的!”
你不是小孩子?韩谦好笑,“那爸爸明天给你去买几本新书?”
韩宝宝不满地白他一眼:“爸爸,你真没趣……”
韩谦一怔,韩宝宝拿被子遮住脸,“书我不会自己看啊……”顿了顿,说:“妈妈说下周就到国外去了……”
韩谦默然,前妻准备移民去澳洲,求了他好几次要带走女儿,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孩子这么小就离开妈妈挺可怜,可是……
他爱怜地揉揉女儿的脑袋,轻叹:爸爸自私,你别怪我。
离婚后他明显感到生活十分吃力,一大堆工作忙得他焦头烂额,又不想冷落了女儿,不放心保姆,只好事事都亲自关心,可惜女儿还是不领情。
韩宝宝把脸使劲埋进枕头里,嗓音有点呜咽,“爸爸,我不听故事了,我困了……”
韩谦心里一酸,俯身在宝宝露出来的小耳朵上亲了一口,关上灯,起身走出卧室,轻声合起门。
书房的灯一直亮到凌晨两点,最后韩谦极度烦躁地把手上的文件摔掉,桌面上的电话、材料夹、台灯、烟灰缸、笔架、相片框,全部一股脑推到地上去。
听到相片框破碎的声音,韩谦心里一阵刺痛,他绕过桌子,从一片狼藉中捡出相框,拨开碎了的玻璃,把相片抽出来。
那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曾经是一家三口,现在不是了。
他看着那张照片,颓然坐倒在沙发上。和前妻认识到结婚,就像一个固定式流程,大学的时候经由父母介绍,不温不火地交往了一年,大学毕业后立刻结婚,有没有爱情他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绝对没有激情。前妻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只是,有了女儿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韩谦摸摸照片上女儿粉扑扑的脸蛋,不自觉地笑了笑。
若不是因为女儿,他早就离婚了。
除了姜续,再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放在心里,拿来和女儿相权衡。
韩谦一直认定遇到姜续是宿命,他封存的压抑的激情,似乎都是为了等待这一个叫姜续的人出现,这个人给他带来的爱情,洪水猛兽般,容不得他理智对待。
相遇,相爱,挫折,伤痛,分手,复合,分手,再复合,反反复复,如同一出文艺爱情片,唯一不同的是,最终,那个人不爱他了。
韩谦笑不出来了。毁了女儿的童年幸福,这是他万万不想看到的,连这他都牺牲了还得不到姜续,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亏大本了!
再说,他怎么可能不爱他?
姜续意志清晰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说过爱他,一个劲地说不爱,可精神失常时,却抱着他不让他走,不停地说爱,求他离婚。
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
韩谦点起一根烟,眯起眼,陷入浅薄悠荡的烟雾中,昏昏欲睡。
爱是不爱,已经不重要了,经历过那么多撕心裂肺的爱恨纠缠,不甘心放手,不允许让自己的念想和努力付诸东流。姜续,你又何尝不是?你又何尝能够将往事全部抛却?我很累,你就别再和我闹别扭了。
洪安东向来就是聚会的中心人物,话不需要多,站在角落独自摇晃酒杯,就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女人凑过来搭讪,不是没有优良货色,但一个个都不入眼。
洪总觉得没劲透了。
想看到的人是不会来的,他从来不会出席这种彻夜喧闹的场合。
洪安东步出会场,掏出手机想了许久,挂通韩谦的电话。
韩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