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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良还在那里继续情深意切,“大师伯,我总算等到你回来了,你可要为宗门做主啊!这两个孽障可是合起伙来,想要让整个玄剑宗沦为魔窟啊!他们不仅……”
肖灵哪里能看着他说完?回头见许掌门居然还是没什么反应,当即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于是许云打断了赵良的话,也高声唤了一句,“师伯!”
这下轮到那个白发人脑子转不过弯来了,脸上满满都是诧异。
在这两句话的交谈间,肖灵总算想起了这个白发人是谁。
玄剑宗上代弟子,在许云入门时包括他的师父总共有六个,后来死了四个,还剩下两个,其中一个就是护短小老头沈知秋。
剩下的这个大师伯可就神秘了,据说从十多年前开始就一直在外云游,从来没有回去玄剑宗过,连许云都不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肖灵当然更没有见过他的人,只见过他的鸟。
这导致直接肖灵想了很久才想起他的名字——李思云。
在许云一声师伯下,李思云意外极了,半晌才问道,“你是……”
许云拱了拱手,“玄剑宗第十九代掌门许云,拜见大师伯。”
“原来你就是现在的掌门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李思云抚掌一叹,叹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神色重新变得不友善起来,“你既然身为玄剑宗掌门,怎么还能看着掌门弟子险些被别人所害?”
说着,他又好像是刚注意到许云搭在肖灵肩上的手,愣了愣,然后脸色再度一变,“你们是什么关系?难道你真的在帮着外人坑害本门弟子吗!”
赵良听到这话不知道多高兴,只觉得这个师伯实在是太明察秋毫了,立马就想拍一通马匹。
但许云赶在了他前面道,“师伯你误会了,是师兄先向我出的手,阿灵只是怕我吃亏,才会跟着出手。”
“是这样吗?”李思云一愣,“那就是宗门内部的矛盾了,但既然是内部矛盾,你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外人出手呢?”
许云道,“阿灵不是外人。”
李思云忍不住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大胆。
许云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继续道,“阿灵也是玄剑宗弟子,他入门时师伯你也是同意了的。莫非您不记得了?”
“是吗?”李思云又是一愣。
肖灵拍了拍额头,觉得这个师伯看起来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
其实这也不怪李思云,他远离江湖已经十四年,一直过着没事跑去这里看看山,有事跑去那里看看水……的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这么久没接触过宗门事务,难免会有些不熟练。
李思云惭愧道,“其实我不是不记得,而是从来没看到你们寄给我的那些东西。”
许云:“……”
“反正我早就不想管宗门的事,只要同意就够了,还看什么看。”李思云理直气壮。
肖灵再度困惑起玄剑宗这个宗门究竟是怎么在武林里活了这么久的……
“但我不管宗门事务,不代表我可以眼睁睁看着宗门弟子被人欺负。”李思云道,“先跟你说,赵良是我师弟的儿子,从小和我亲近。你们现在这样欺负他,如果不拿出个妥当的理由来,就算你是掌门,我也和你没完。”
如此光明正大的护短宣言,让许云和肖灵都一时无语。
赵良却是感激涕零,“感谢师伯为我做主!请一定要好好料理这两个孽障,让他们没有机会再危害宗门!”
“你一直在说他们危害宗门……”李思云起了点好奇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伯有所不知。”赵良义正言辞,“这两个人都是魔教余孽,混入宗门显然是别有用心。”
“魔教?”李思云的脸色微妙了起来。
赵良以为他这是不信,心中着急,“在场众人可以作证!”
他话音刚落,叶流炎首先跳出来道,“我可以作证!”
接下来,另外一些人也陆续地站了出来。
还相信着许云的那些人不干了,“你们说了这么久,拿出证据啊。”
有人故作高深,冷笑道,“你没注意到他刚才已经露出马脚了吗?不过那马脚,没有一定的实力或许确实看不出来。”
刚才为许云说话的那人脸色一变,一方面懊恼对方言语间的嘲讽,另一方面对自己的实力确实不那么自信,但还是梗着脖子和对方争吵着。
渐渐地两方人越来越多,吵吵嚷嚷地乱得不行。
李思云打起了圆场,“要知道是不是真的魔教弟子还不简单吗,让我把把脉就好。”
这话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两个直愣愣地看着他。
“魔教弟子因为功法太特殊,脉象是和一般武林人士不同的,难道你们没人知道?”李思云讶异之下有点唏嘘,“也是,当年知道这事的老家伙们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唉,这事还是当年居延亲口告诉我的。”
居延?那是谁?在场众人都是一脸茫然。
只有许云,心中因为这个名字而猛地泛起了一阵震动。
李思云说着就想要过来把他的脉,但中途他又停了下来,露出了一种恍惚之色,“咦,等等,你是叫许云对吗,我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难道是师弟多年前和我提过的……”
许云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尹居延,这是他亲爹——当年叱咤江湖的魔尊——的本名。
李思云想着想着,猛地一敲手,惊喜道,“莫非你就是念昔吗?”
许云:“……”
此话一出,其他人还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许云和肖灵却都是被震惊得直接脑袋一懵。
李思云趁着许云懵的时候抓起了他的手腕,沉吟片刻,然后流露出一点微妙神情,“果然是你,但是有点不对啊,怎么会这么奇怪呢,这和居延当年和我说过的对不上啊……”
他念叨来念叨去,仿佛十分苦恼。
“师伯。”赵良眼巴巴地望着李思云,唤了一声。
“哦,抱歉了赵良,我这次不能帮你了。”李思云拍了拍许云的肩,“因为念昔也是我师弟的儿子。”
什么!
在场众人又是一阵吵嚷,而许云和肖灵则险些被直接震晕了。
“但他不是魔尊的儿子吗!”有人喊道。
肖灵按着有些被惊吓过度的脑袋,咬着牙道,“这是污……”
但他还没得及将那个“蔑”字说出口,李思云就十分自然自然地点了点头,“是啊,魔尊就是我的师弟嘛。”
“……”
在场众人终于也被直接震晕了。
“虽然准确来说他只是我师伯的儿子,但师伯早亡,他从小就和我们在一起,渐渐地也以师兄弟相称,好像是我们真正的师弟一样。仔细算来,这还是在知秋入门之前的事情。”李思云还在那儿感慨。
“可惜好景不长,他成年后便开始醉心于钻研他的那部功法,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魔功了。我们当时不知道那部功法居然会酿成大祸,也没来得及阻止他,等到隐约察觉出不对时,已经晚了。那功法可以放大人的执念,居延因此而越发执着于钻研它,越钻研就越执着,越陷越深,终究再也摆脱不了,甚至不惜与我们决裂。”
李思云说着又拍了拍许云的肩,“居延当年就与望生——也就是你的师父——最为要好。所以后来魔教祸乱人间,你师父才会义不容辞地站出来,非说自己有阻止你父亲的责任。”
“师父……”许云还有点难以置信,“就是因此而收养我的吗?”
“谁知道呢。”李思云叹道,“我受不了兄弟相残这种事情,当初就没跟着他们讨伐魔教,也因此而和其他师兄弟们产生了隔阂。”
所以他才会整整十四年不再踏入宗门一步吗?
许云还想要说点什么。
但赵良见势不妙,率先红着眼道,“师伯,这不是真的!我们玄剑宗堂堂名门正派,怎么可能会和魔教这种阴沟里的东西有所牵扯?”
这话实在太难听了,肖灵不禁一声冷笑。
“别说的这么事不关己。”肖灵见事已至此,干脆将自己先前与赵良过招时所察觉到的东西,也给说敞开了说了出来,“你自己不也是修炼了魔功的吗,以为我看不出来?”
闻言,赵良脸色顿时一变。
肖灵见自己果然说中,继续嘲讽道,“啧啧,只可惜好像没学多久,火候太差。”
赵良哪里还顾得上他说什么,周围一圈人的眼神已经让他开始背脊出汗。
肖灵和许云两人,无论是魔教余孽也好,魔尊之子也好,说白了都只是旧账,没有证据表明他们和刚才这场袭击有关,哪怕袭击者全部使用魔功。赵良则不同,如果真的证实他是在最近学会了魔功……这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赵良咬了咬牙,“这是污蔑!”
“是吗?”肖灵挑了挑眉,向